第二十七章 身份暴露-(2)
独孤风临拥着怀里的人,为她擦净脸上的血迹,深邃的眸子把所有的温柔都隐藏在浩瀚的星海里:“我的命都是她救的,为她受一点苦又何难。”
戚小梦在和梅文冷的打斗中也受了重伤需要闭关调养,把巫云抱回房间的是高长空,当木拓看见奄奄一息的巫云就像个布偶一样被抱进来的时候眼睛都睁的大大的。
本来独孤风临不放心木拓,让高长空再叫几个仆人照顾巫云,可他看得独孤风临回来时面色惨白之极,放心不下专程去请了平西城最好的大夫就把这事给忘了。
独孤风临把自己关在屋内,谁也不让进,连平西王都被请了回去,高长空也只得守在外面听候吩咐,心中不禁嘀咕,王爷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和大病了一场一样,又想着抱回来快要死的云姑娘,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独孤风临已没力气挪到床上,他在地上瑟缩成一团,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不再是自己的,除了痛就只剩下痛,豆大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他紧咬牙关,牙龈都渗出血来。
脑海里和巫云相处的一幕幕断断续续的浮现。
初见时的惊为天人,她却想着等自己死了取走龙魂,从水牢里救起她时,她捏着自己下巴看了又看,去找董宁秀寻仇又贪吃食了木无相的春药,开始觉得她是那样居心叵测,有时候却又蠢又傻,甚至还有些可爱。
就是这样矛盾的一个人莫名其妙的闯进了他的生活,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
在痛到视线模糊时,独孤风临恍然间又回到两人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将白色的丝绢覆在自己脸上,笑盈盈道,
“给我就是我的了。”
“你若喜欢都可拿去。”另一个独孤风临坐在巫云一侧宠溺的看着她,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只是现如今倒在地上的独孤风临却是难说出口了。
窗外的明月照进来,斜斜的投在巫云身上,木拓拧干毛巾替她擦净的血迹,坐在一侧凝视着床上的人。
她的皮肤如温润的羊脂,白得无暇,无论她病与否脸上都没任何血色,长长的睫毛,挺直而秀气的鼻子,粉如花瓣的樱唇,姿容清冷秀丽。
圆月慢慢爬上高处,一束月光静静的投在巫云面颊,木拓发现巫云的耳朵在变化,原本和常人无异,弹指间耳廓便变得尖如狐耳,他睁大了眼睛,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得被子下那双平日纤长的手也长出快及手指长度的利甲。
原来她是巫族人,怪不得看她的第一眼就觉气息和人族如此不同,木拓尽力控制着那颗加速跳动的心,又默默的把被子盖了回去。
巫族与魔族对人族来说都是危险的存在且巫族人向来不管世俗之事,这个巫族女子为何要来凡世还帮着人族对付魔族?凭借敏锐的直觉,他想到一直和巫云在一起的人族王爷独孤风临,两人身上总是带着莫名相似的血脉气息,微弱得恐怕只有像他这样的高阶兽人才能察觉,难道是生死血契,她是为了龙魂?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着不符年龄的深沉,想了只一刻就把窗户关上,不让月光照进来,是如如何,不是又如何,这个女子八成是要死在这里了。
巫云躺在床上失去意识,戚小梦喂进去的丹药化作一股精气游走在四肢百骸,在遇到堆积在经脉之处的毒素时凝成一团,又无法逆流而回,最后越积越多,脉络都要被聚集在一起的灵气撑爆。木拓见巫云身上大穴处鼓起数个小包,心觉不妙,这样下去非爆体而亡不可,元婴期修士自爆,即便城门设了防护罩,可这里方圆几里却是要夷为平地。他立即把自己束起的头发放下,用手抓得乱蓬蓬的遮住脸上的面纹,悄悄推门出去打算溜走。
他出了院子,却发现外面巡岗的士兵甚多,其中偶尔夹着几个人类修士,他若贸然过去,气机有异,势必暴露,看来还得换个法子,又匆匆退回房内,眼看着床上的巫云穴道出的包越来越大,他心中愈发不宁,不走,她爆体是死,走,被人族逮住也是死。
他看着案桌上的烛火,目光倒映出摇曳的火苗,鬼使神差般,他拿起烛火接近了巫云,斜斜的把灯油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