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盘根错节-(2)

　　“会不会是一张藏宝图？，它可不会占用箱子里多少地方。”

　　“噢，这倒有可能。”小栗子说，“快把它埋回去，恢复原状，我们后面还有机会。如果被发现古格失窃。文化局公安局一定坐不住了，说不定还会惊动国家文物局，我们就更难下手了。”

　　两人将箱子盖好，放回到坑里，将挖出来的土回填，现场痕迹还是很明显。小栗子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水，倒在回填的土堆上。这土堆一点点就变矮了。

　　“这是瑞特的那种药？”杰克说。

　　“对，我叫它化尸液。”小栗子说着，用铁锹连续拍打这些土，不一会儿，整个地面就成了平的。

　　小栗子从塔基周围铲来一些细土，撒到挖坑的地方，用小刷子来回刷一刷。现场处理之后，如果不特别留意，一般人看不出来这里曾经开挖过。

　　“今晚的事一定不能让拉尔森和罗杰斯知道，否则，咱俩的饭碗就没了。”小栗子收拾完现场，将背包交给杰克，“以后咱哥俩要精诚团结，利用工作之便为自己谋些利益。你以后回国了，别人问起你，说是在中国西藏工作那么多年，自己竟然连一件像样的珍宝都没有，实在说不过去。”

　　“你说得对，以后我们要多动脑子，留条后路，有机会就自己单干。西藏这地方，地下的宝贝还多着呢。”杰克说。

　　两人边说边走，消失在古格的黑暗中。

　　面包车到达古格王国遗址的时候，太阳刚爬出来，金黄色的光铺射在古老的王城之上，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这些残缺不全的建筑，外观似乎有意要与周围的山形地貌相协调，它们知道必将经受日晒雨淋风蚀尘染，那样会使表面形成更佳效果，直到变为废墟，犹有供人凭吊的魅力。

　　外地来的摄影迷们，早早守在有利地形处，为的就是拍摄古格晨曦那短短的一瞬辉煌。

　　车在大门外停下来。景区十点半才正式对外开庭，这会儿门还是锁着的。边巴下了车，在门口唤起看门人旺堆。

　　叫了好几声，老人才披着一件破旧的羊皮大衣从门卫室走出来。看见是边巴局长，他没多问，直接将门打开。众人跟着边巴局长进入了景区。

　　拉尔森注意到，这位老人面有怒色。

　　从大门进去，到大威德殿还有一段距离。罗杰斯和史密斯边走边谈，其他人跟在后面。

　　“史密斯先生，确信今天可以看到古格全貌图吗？”罗杰斯问。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看出大概，细节我可不能保证。”史密斯小声说，“这是我第一次打乱节奏行事，完全是被你逼的，省去了多道工序，在一定程度上对文物造成了损害。壁画有些地方，如果这次没有恢复，几乎可以确定，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修复了。”

　　“昨夜你们离开的时候，图案显现了没有？”罗杰斯问道。

　　“当时，有局部显示出很淡的图案，不太清楚。我看了看，就又盖上了。最后一次喷施药水之后过六个小时，才能完全显影。”史密斯看了看手表说，“这会儿应该可以看到了。”

　　“如果成功，我有重谢！”罗杰斯笑了。

　　“希望如此。”史密斯冷笑了一声。

　　一行人绕过白殿红殿，来到大威德殿前。文化局那辆蓝色皮卡车停在不远处，史密斯的工作台工作椅静静在站在那里。拉尔森看到，壁画所在的墙上挂着绸布。

　　“史密斯先生，为什么要用画布将壁画遮蔽起来？”拉尔森问。

　　“因为壁画喷洒了药水，需要用光照射，为了避免光线过强，影响化学反应，所以用布遮挡，既是缓和光照，也是保护壁画免受其他损坏。”史密斯说。

　　说话间，众人来到壁画面前，若大的红色绸布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工作台前的灯还亮着，壁画前的灯已经熄灭。文化局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从皮卡车里跳下来，睡眼惺松，略显慌张，昨夜他们都躲到车里睡觉去了。

　　史密斯走到壁画前，众人跟着围拢过去。拉尔森的心里小有激动，古格王城的每一次重大发现，都令他兴奋，每到这种时候，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看看罗杰斯，罗杰斯一脸平静。拉尔森告诫自己，淡定，淡定。

　　史密斯将红色绸布掀起一角，自己歪着头先看看。拉尔森没有看到壁画，他只关心史密斯面部表情。

　　史密斯刚才还满怀自信，但是从掀开画布的那一刻，脸上的从容瞬间变得严肃，面部肌肉甚至微微。

　　拉尔森预感，结果可能不好，显影可能失败。然而，史密斯接下来的动作更让他吃惊。

　　史密斯放下红绸布，满脸怒色，用英语大声质问：“昨晚，谁在这里值守？”

　　众人被他一问，全都蒙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来结果不妙。

　　曲珍连忙将史密斯的话翻译成汉语。

　　边巴当然听到了，他立即寻找自己安排的工作人员。那两位守夜人三步两步跑过来。

　　“是我们俩，怎么了？”

　　“你们是怎么值守的，你们干了什么？”史密斯大声怒斥。

　　“没，没干什么啊？”两人很是纳闷，不知自己干了什么错事。

　　这时，罗杰斯走到壁画前，他掀起红绸布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看看众人，然后将画布掀开更大的角度，壁画露出一角。他的脸气得胀红，众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