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八重凝光碰面,凝光夜访江辰子-(1)

　　 公子最近有些憋屈得慌。

　　 本来之前的计划失败，面临璃月的外交压力，他们愚人众在这里就过得很不好。

　　 巨额罚款不说，平日里还处处受人白眼。

　　 现在更不要说了，已经到了上街就被抢人的地步了。

　　 虽然公子也找过刻晴理论，但人家只是说‘例行公事调查’而已，理由是最近一段时间璃月港内的风言风语，身为七星他们不能放任不管。

　　 像什么‘愚人众准备放出魔神’‘愚人众跟深渊教团勾结’‘至冬国要攻打璃月，愚人众做内应’等等。

　　 本来愚人众在各国的名声就不好，虽然这次七星没有公开公子释放魔神的罪行，但城里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传言，如此一来，碰上最近的风波，在眼下的璃月港不得立刻闹起来。

　　 再加上，公子又不是那种精于谋略的人，他不笨，但比起计谋更擅长去战斗，当然面对这种突发情况，公子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故意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还是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

　　 得了，你们说的都对。

　　 可是，这打死也不能承认！

　　 不承认，又老是挨查，原本背地里执行的计划一再搁浅，搞得公子现在很憋屈，左思右想，不能这么下去。

　　 既然见不上七星的面，那就退而求其次，来找钟离。

　　 公子一直觉得钟离很不简单，再加上与江辰的这层身份在，如果这位道上之人能替愚人众说几句话，那么他们的处境应该会好很多。

　　 再不济，缓和一下跟钟离的关系也是好的。

　　 对于别人来说这件事或许很难达成，但公子太了解钟离了。

　　 璃月是契约之国，但要说谁最懂契约，应该就是眼前这位了。

　　 没有人，比钟离，更懂契约了！

　　 懂契约，而且凡事都遵循契约，只要不违反契约内的规则，那么钟离先生就是全提瓦特最好说话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公子能通过钟离插手送仙典仪的原因，要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愚人众想接触根本不可能，但通过契约的正当性，他可以借助钟离来间接介入送仙典仪。

　　 钟离先生啊，很行！

　　 “嗯”

　　 包间里，钟离放下酒杯，看了一眼翘首以盼的公子。

　　 “怎么样？”

　　 公子立刻问道。

　　 “这酒不错。”

　　 “呃，钟离先生，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刚才考虑的事。”

　　 “考虑之事”钟离沉吟片刻，“我不太习惯在用餐的时候考虑其他事情，若硬要说的话，这道绀田煮略微有些咸，明月蛋外观看起来虽然精致，内部却过于松散，应该是烹饪的时候火候没有好。”

　　 “还有这份干炒鱼河”

　　 “停停停。”

　　 公子眉头一皱，总感觉今天的钟离先生有些奇怪，从一开始就奇怪，但到底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了。

　　 难道也是在介意他愚人众的身份？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钟离先生，我说的是关于我们愚人众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七星对愚人众的压迫越来越重，虽然我们之前确实有做过一些过分的事，但那些我们已经跟七星谈好了，接受了应有的惩罚，按照契约内容，应该是一笔勾销了吧？”

　　 “这就好像一场战斗，战败方接受惩罚，战胜方同意，那么这场战斗应该划上句号了，钟离先生你觉得呢？”

　　 “我觉得咳咳，以普遍理性而论，嗯，你们愚人众不太对。”

　　 “啊？”

　　 钟离正色道：“首先，这里是璃月，商业贸易之国，契约之国，违背契约，背信弃义者，一次犯错，信誉难保。”

　　 “其次，岩王帝君仙逝，璃月港内气氛紧张，草木皆以为兵，愚人众本就受人排挤，若七星不作为，恐会被子民诟病。”

　　 “第三，无风不起浪，璃月港先后传出愚人众不好之事，影响甚大，作为七星，理当插手。”

　　 “唔，你说的有理。”

　　 公子仔细一想，也对，“不愧是钟离先生，不过眼下有什么办法能让愚人众的处境变得更好吗？我可以签订新的契约，但至少要保证愚人众能够在璃月港正常行动。”

　　 钟离摇头：“食言之人，当受食岩之罚，这是愚人众应当遭受的处罚。”

　　 公子有些不服，那他们一笔一笔的罚款白交了？一项一项的契约条例，白签了？

　　 “不过”

　　 公子眼皮一跳：“不过什么？”

　　 钟离倒了一杯酒，慢慢品了一口，完全是一副退休老大爷的模样。

　　 公子心里急，又无可奈何，他知道钟离就这副性子，天塌下来都能处变不惊。

　　 “不过若严格按照契约来说，荣誉损害带来的影响，是违背契约惩戒之后的事，契约既已执行完成，新的契约成立，一切自然按照新契约来办。”

　　 公子深以为然：“钟离先生明理！”

　　 “这又回到先前所说那三句话。”

　　 钟离竖起三根手指头，“愚人众失去信誉，想要在商业之国立足，难如登天。”

　　 “但如璃月而言，信誉就是口碑，立口碑，行万事，若是璃月子民对愚人众评价能有所改变，那么即便七星不想，也不可能随意为难于你。”

　　 “口碑”

　　 公子眼神一亮，“那要如何去做？”

　　 钟离摇摇头，却不说了。

　　 “这样吧。”公子脑子一转，说道：“钟离先生，现在我以愚人众执行官的名义向往生堂委托，这段时间由你来担任我们愚人众的外交顾问，帮忙处理愚人众与璃月的关系怎么样？”

　　 钟离依旧不言。

　　 公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说道：“这是委托费五百万摩拉，钟离先生，只要你答应帮忙，我保证严格按照我们与七星签订的契约履行。”

　　 “璃月既然是契约的国度，那就应该按照契约来做对不对？我可不想把这种事情闹到女皇大人那里去啊，如果是这样，对我们，对璃月来说可都不好。”

　　 钟离轻轻点头。

　　 “既是契约，那我姑且答应，但以我之能力，想要说服七星，却未必那么容易，我需要一些筹码。”

　　 公子大喜：“这个不用担心，钟离先生，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愚人众一定会全力配合！”

　　 “这样的话，先准备五个亿吧。”

　　 另一边。

　　 从轻策离开之后，又与魈锄了几波大地，江辰回到璃月，一路去到往生堂，被塞了一嘴的瓜。

　　 “听说了吗？愚人众居然想放出魔神！”

　　 “他们还跟深渊勾结！”

　　 “至冬国打算进攻璃月，愚人众现在就是在提前布局！”

　　 江辰有些懵，他本来还想着，愚人众到底有没有与深渊教团勾结，如果勾结了，这事又该怎么查。

　　 结果没想到，如此‘隐秘’的事情，居然闹得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搞了半天，就我最晚知道？”

　　 江辰有些搞不懂了，这才离开几天，璃月就变天了？

　　 “咦？你不是不是那位”

　　 “卧槽！江辰来了！”

　　 “雷电将军眷顾的那个那人！”

　　 “江辰大人！我们是你的粉丝！”

　　 “你们认错人了，告辞！”

　　 在一阵疯狂的逃亡之下，江辰顺利回到了往生堂。

　　 一进去，就看到钟离提着一个鸟笼站在院子里挑逗，像极了地主家的老爷平日里干的活儿。

　　 “呃，老舅，你倒是习惯得挺快。”

　　 江辰无奈的笑了笑。

　　 “此番行为，以前倒也是常做。”钟离放下笼子，解释道：“只不过，当初心中所想，与现在相比，似乎相差甚远。”

　　 “很正常，以前你是老大，凡事都要想着手底下的人怎么活，现在你只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担子卸下了，身份转变，同样的事情感觉就不一样了。”

　　 钟离点点头：“以普遍理性而论，我虽然依旧是我，但我却并非是我，确实有差异。”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江辰右手的手环上。

　　 “嗯？”

　　 “哦，这个是洛蒂娅。”

　　 江辰把纯水精灵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原来如此，既然是她的话，倒是会想跟着你。”

　　 “老舅，枫丹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上一任水神的眷属，会想要逃离枫丹？”

　　 从洛蒂娅平时说的话里可以看出来，她与枫丹的关系并不好，甚至还会遭受来自枫丹的刺客追杀。

　　 联想到洛蒂娅的身份，这里面的水，似乎有点深啊。

　　 “枫丹，秉持的是绝对的正义，但正义这两个字，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见解，难以磨合，此事你日后或许会明白。”

　　 既然洛蒂娅找上了江辰，这事牵扯上，以后会怎么走，钟离也无法确定。

　　 百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断。

　　 凡人一生也不过百载，这个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或许江辰以后成了真正的仙，得以长生，这纯水精灵的事，也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又或许，在这个过程中彼此的羁绊加深，有了新的发展。

　　 对于江辰的事，钟离不想过多干涉，因为他心中早已有了决定。

　　 任凭他人如何，我自安如磐石。

　　 “对了，这次我还遇到了一些事。”

　　 江辰把深渊教团的事情与钟离说了一遍，毕竟老爷子活久见，对深渊教团的了解远比他多得多。

　　 当然，关于自己作为所谓‘旅客’，以及空邀请他的事，江辰倒是没说。

　　 在听完江辰的话后，老爷子却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似乎在回忆一些事情，但并非那么令人愉快。

　　 “深渊教团”

　　 钟离微微沉吟，“其势力遍及七国，出现在璃月并不奇怪，他们的目的从来都是很明确，但深渊之地并非那么美好，深渊，是诸神管辖之外的地方，充斥着未知与神秘。”

　　 “那坎瑞亚王国的覆灭，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

　　 钟离抬起头，那眼眸之中，是沉淀着无比深邃的历史。

　　 “提瓦特大陆是神灵治理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围绕着一定的秩序进行，契约永恒自由智慧正义战争无爱，都是建立在这份秩序之下。”

　　 “而当初那个奔跑中的王国，以人为本，他们从来都不信奉神灵，但这并不是遭受神罚的原因，不信神灵，是秩序允许范围内的，但除此之外的行为，则是对秩序的僭越，如我刚才所言，深渊充斥着神秘与未知，那便是秩序所不允许触及的地方。”

　　 对于深渊与坎瑞亚的事情，钟离并未提及太多，似乎是有所顾忌。

　　 但江辰还是从这些话里，大概得知了一个信息：五百年前，众神降临坎瑞亚，为这个国度带来毁灭，理由或许就是触及那未知的深渊力量。

　　 深渊教团只是代表深渊，但并不是深渊的全部，他们获得了深渊赐予的力量，将那些毁灭下被扭曲成魔物的坎瑞亚遗民聚集，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拥有不俗力量的势力。

　　 坎瑞亚的技术很强，但自那场大战之后，这些技术大多都已经遗失，所以才会有深渊教团不惜一切的寻找世界上第一台‘耕地机’的故事。

　　 不过对江辰来说，深渊这玩意，tm的不就是蒙德那边的十二层高塔吗？劳资每个月爬两次！

　　 当然，真正的深渊影响是巨大的，遍及了整个提瓦特大陆，遍及了七国，而坎瑞亚的可怕之处，据说就连当初降临的七神之中，也有在那一场战斗之中陨落。

　　 “e(′o｀)))唉”

　　 江辰轻轻一叹，满上酒杯先喝三口。

　　 他在想，要不要把这次的事去跟荧说说算了，还是别管龙哥了吧。

　　 接下来几天，江辰一直在往生堂里，陪着老爷子喝茶聊天，聊人文艺术，聊宗教信仰，也聊到商业古玩，聊璃月七星，就tm不聊正经事。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整天出去摸鱼的钟离，居然一直待在往生堂里没出去。

　　 江辰只当是之前的聊天触及了他伤感的回忆，而对于神灵来说，区区几天，或许就是凡人眨个眼睛那种程度。

　　 不过在这几天里，璃月港倒是闹出了不少事情。

　　 原本关于愚人众的风言风语突然停了下来，不仅如此，愚人众以北国银行为据点，主动申请为璃月筹办的大事做起了各种准备。

　　 宵灯节。

　　 璃月一年一度的宵灯节，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来临，而在此之前，关于节日的各项筹办工作肯定相当忙，特别是材料准备这一块，往年都是大工程。

　　 结果愚人众突然大手一挥，说要改善什么什么印象，筹办的材料他们包办，搞得总务处那边有些莫名其妙。

　　 不仅如此，愚人众的人整个精神面貌都变了，虽然依旧戴着面具，但见面之后时不时给你打声招呼，就足够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