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她从未忘记,为世界上所有的美好而战!-(1)

　　 再次，回到原点。

　　 明明想要摸鱼的，又被牵扯进来了。

　　 在进入挑战空间的前一秒，云灯脸色平静转过头，看见琪亚娜举起右拳打气的动作。

　　 “笨蛋。”

　　 她的嘴角轻轻上扬，长呼一口气，化为一道光影。

　　 “挑战者：云灯。”

　　 “任务目标1：击败空之律者西琳，夺回疾疫宝石！”

　　 “任务目标2：待解锁。”

　　 耳畔响起空间的提示，云灯的五感刹那消失不见，永无止境的黑暗席卷而来。

　　 谵妄的重叠影像伴随剧场的钟声从尽头敲响，脑海翻滚的记忆如潮水涌现。

　　 炽热的火光点燃她的心头，那里有一抹血色的玫瑰。

　　 “好久不见，我的容器。”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天穹市吧？过去这么久，你垂死挣扎的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琪亚娜，你逃啊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最终，你还是屈服于伤痛，跪倒在内心的裂痕前我的面前。”

　　 熟悉的女王之音，伴随强势的压迫感突然飘忽在云灯面前。

　　 她的记忆有些恍惚，低下头，看见一双有茧的手，还有一把双枪。

　　 自己，又变成了琪亚娜么？

　　 看来进入挑战空间里，会变成相应的身份。

　　 而这个人，空之律者西琳。

　　 此刻的她拥有律者核心，还有一颗疾疫宝石，哪怕s级女武神也不是对手。

　　 更何况，是化身为琪亚娜的自己。

　　 这是一场注定的死局，布道者也看不见往生的路途。

　　 然而，化身为琪亚娜的云灯突然淡淡道：“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不会向你屈服。”

　　 不管是从前稚嫩的琪亚娜。

　　 亦或者是点燃薪火的炎律。

　　 她从未向恶屈服。

　　 空之律者闻言笑了，笑声里蕴含嘲弄，似乎为她的不自量力而可悲。

　　 “可如果你没有动摇，我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站在你的面前，支配这具身体？”

　　 “你害怕直面我，拒绝直面我，这是你将我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理由。”

　　 “但如今，你输了。”

　　 输了么？

　　 似乎站在空之律者的角度来看，一无所有甚至连身体也成为容器的琪亚娜确实输了。

　　 引发大崩坏的降临。

　　 姬子的死亡。

　　 芽衣的拔刀

　　 种种悲痛的回忆，这一切都是现实。

　　 没等云灯做出选择，她眼前的光景变了。

　　 白雪皑皑。

　　 焦枯的雪花点燃了冰冷的树林。

　　 这是空之律者的力量，创造幻境。

　　 看见周围的景象，空之律者道出胜利者的感叹：“记得这里么？东西伯利亚，2010年我第一次觉醒，支配这具身体的那一天。”

　　 “那个男人失去女儿后，拒绝把你交出去，带你在这躲躲藏藏了好久。

　　 “逆熵在找你，天命也在找你，他们派了一支冲锋队，不幸的是，你被发现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你绝不会忘记，对么？”

　　 “我杀掉了所有人。”

　　 云灯静静地听着，脸色没有一点反应。

　　 而空之律者更加愉悦，诉说着永无止境的恶意。

　　 “还有你亲爱的老爸，我砍掉了他的一支胳膊，任由他被自己的火焰反噬。”

　　 “他明明可以用那把剑把我们都杀死，可是他没有，因为他把你当成了女儿。”

　　 云灯眼前，浮现出空之律者制造出的幻境。

　　 血海冲天，那个恐慌的小女孩躲在了老爸的怀里哭泣。

　　 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

　　 恍惚间，幻境突变，这次变成了休伯利安的甲板。

　　 在那里，有一片玫瑰悄然逝去。

　　 无量塔姬子，为了拯救琪亚娜而死去。

　　 空之律者寒冷的声音在空旷的甲板回荡：“当她踏入那片战场，竭尽全力，却毫无意义地死去，沦为一个失败者。”

　　 这次，云灯没有沉默，而是坚定道：

　　 “她，不是失败者”

　　 空之律者听闻，嗤笑道：“哈？那你说说，她拯救了什么？”

　　 “她死后，整个圣芙蕾雅分崩离析，学校人去楼空，名存实亡。”

　　 “哼，你曾有机会结束这一切，不是吗？”

　　 “那一天，你跪倒在天穹市的火海里，举起枪，想要将我连同你自己的生命一起终结。”

　　 “你本可以扣下扳机，但你没有。”

　　 “因为你想活下去，因为那个女人想让你活下去带着贯穿余生的自责和愧疚。”

　　 “这才是你无法摆脱我的理由。”

　　 “每个人都一样，她们的善良被另一股恶念践踏，一生的努力在一夜间被摧毁，坚信的理想在他人眼中毫无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