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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下去?,但严仲能?领会他?的意思。
严仲这好友性情温和,在谢知秋还是甄奕学生的时?期, 他?就?颇怜惜这小姑娘的才华,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他?却不方便为谢知秋说话。
礼教讲究男女有别, 男女授受不亲, 一个男人掺和太多与女人有关的事,那上不得台面, 也?是“逾礼”的。
若是表现得过于欣赏亲密,还会被人诟病是否是有非分之想,更别提支持一个女人随便出入男人聚集的地方,那根本就?是轻浮至极大?逆不道。
但凡自诩君子?,要些脸面,就?不敢轻易亮明这样的态度。
严仲以前就?是对礼法要求十分苛刻的保守人士。
要换作以前,有人提出这样将男女混淆的想法,他?早就?站起来找出一百个理由开骂了。
不过今日,他?出乎意料的没有过激反应,反而心不在焉似的应道:“或许是吧。”
友人熟悉他?的性格,不由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若是这谢小姐,说不定还真能?破格为官。”
友人感慨一句。
接着,他?像是开玩笑一般随口道:“若是有了谢小姐这样的前例,以后会不会有其他?女子?也?效仿于她,同样尝试走上朝廷呢?有一就?有了二,口子?一开,再?有破例,也?未必不可能?。”
严仲今天本就?有些走神,听到这句话,他?眼神又是一动。
傍晚时?分,严仲结束文会,回到自己家中。
严博士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他?为官清廉,赚来的一分一厘都是干净钱,问心无愧,却也?没什么余财来享受,做了十几年官,连掏个修屋顶钱都要思衬再?三。
他?回到宅中,慢腾腾地往书房走,还不等走到,便听到走廊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步子?很轻,有点急,但仍保持着节奏,俨然是着急来打招呼,却又克制着保持礼数。
“父亲。”
少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清冽而端正。
严仲回头?。
过来寻他?的,正是他?的小女儿严静姝。
她端庄地对父亲行了一礼,仪态无一丝一毫不当之处。
严静姝今年已过十八岁,当初的小荷芽,转眼便亭亭玉立。
“我看了一些太学生最近的文章,对其中的观点有些感兴趣,就?效仿也?写了一篇。本来是想拿来给父亲看看的,不过……”
她手里捧着一卷文章,显然本来是要拿给严仲的,不过,她见父亲归家后满面倦色,又不由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