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激情承诺-(2)
苟日新见到王学莲那双葱嫩的手儿,就鬼使神差突发奇想:“别!把手伸过来。”
王学莲回到坐位,不解地伸出手去。
苟日新就拿起酒瓶向她手掌中慢慢地倒进酒。因怕将这总统套房的地毯弄脏了,王学莲就自动地将手掌收成涡状,那酒就盛满了一涡,她正要用另一只手来帮忙,却又被苟日新截住:“要斟就斟个双杯。”
王学莲看着自己手掌上的两涡酒,觉得挺有意思:“哈哈!书记这么奢侈,用这么好的酒给我洗手?”
“洗了多可惜!”苟日新就伸手捉住王学莲两只手的指头,将她的手慢慢移到茶几中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你看,你这哪里是两只手呀?分明是两只‘白玉莲花杯’嘛!来,咱们碰一杯!”
说着他真的将王学莲的两只手轻轻一碰,接着就将左手拉到唇边,啧啧有声地吮吸了下去。还狂放地道:“酒好!杯更好!真是‘五粮美酒白玉杯’呀!”
王学莲没想到苟日新酒后放得这么开。掌心让他吸得痒痒的,就感觉有股电流迅速传遍全身,愣在那里,一张脸已涨得通红。
“喝呀!碰了杯的哟!”苟日新这么一催,她才醒悟了过来,变被动为主动:“我才不喝白酒呢。既然好喝,这一杯还是你的。”说着就将酒捧到
苟日新的嘴边。
苟日新一时兴起,就说:“好!白酒我喝!喝了给你斟洋酒。”他将酒吸了下去后,拿过洋酒瓶子就要往王学莲手掌里斟。
王学莲就冷不防抽回了手:“这不对等,我才不舔自己的手呢。要我喝,就斟在你手上。”
“哈哈!我的?可真拿不出手哟。看看,你的手像白玉一样,五指并拢就像那含苞待放的莲花。我的手充其量只能算一只瓦杯!你敢喝吗?”
“喝!怎么不敢喝?用瓦杯喝洋酒,那才别有一番情调呢!”
苟日新就给自己的左掌满满地斟上轩尼诗,递到王学莲面前:“是你说的,要用我这粗糙的‘瓦杯’喝的哟!”
王学莲就撒起娇来:“嗯!这太不公平,你的手掌这么大,一杯抵几杯嘛!”说着她喝了一口,却洒了大半。
苟日新说:“洒了不算,要罚酒!”
王学莲却说:“不行,我喝下去的也有你多。要不再喝,你斟一样多,咱们一醉方休,不喝是小狗!”这样胡闹着又喝了几杯,两人似乎都有了醉意。
王学莲就乜斜了眼问道:“这样一杯杯地喝不好玩,咱们喝个交杯怎么样?”
“好啊!就……就喝交……交杯酒!”
两个人就各自在自己掌中斟上酒,伸至对方面前:“来!咱们一起干!”
苟日新捉住王学莲的手指,醉眼朦胧地吸干了酒,还舔了舔她指头上的卤汁。王学莲直感觉胸膛剧烈起伏,浑身酥软起来。她并没有立即吸吮掉苟日新掌中的酒,而是用她的碎牙咬着他的掌缘。这咬的力度是随着心脏的跳动而越来越大,感觉快要咬破时她才将自己的口儿慢慢移到手指方向,含着那突出的中指吮吸起来。
苟日新的心脏就飘荡到极点,站起身将王学莲一把揽了过来。那酒也洒了,两个人就跌倒在沙发上……
荀日新觉得王学莲的呻吟声有表演的成分,尽管他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但近几年来在这方面的表现让他不敢自信,他自认为自己的作为不足以让年轻健美的这位下属达到那种境界。想到这女人此时此刻还要做戏,可见权力这东西就是一根魔杖,但任凭这魔杖多么神奇,却不能给足他做男人的骄傲。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他正要作最后的挣扎时,突然,《回家》的乐曲骤起,那挣扎就不足为道了。
他没好气地抓起茶几上不知趣地鸣放音乐的手机,一看显示的是耿清的号码,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耐心听完了耿清向他汇报大桥被堵事件的经过。他指示耿清全力搜救落水人员,密切关注上工的动向,同意由他主持召开维稳领导小组成员会议,尽快解决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同时对鸣枪示警的做法提出了严厉批评,并表示,如果真死了人,要追究有关人员的责任。
耿清不得不主动作检讨。当耿清请示他以什么样的口径向省里汇报时,他沉吟了一会,说:“有那么多记者和群众在场,还能用什么口径呢?如实报告!”
王学莲见苟日新情绪不好,没有主动出声,而是翻了个身将脸埋进他怀里,咬了咬他那并不发达的胸肌。苟日新就意识到这女人还有所期待,挂了电话笑道:“哈哈!真叫‘家国不幸诗人幸’啊!看来你真要从这件事中受益了。”
王学莲昂起头兴奋道:“你说说看,我怎么从这件事中受益?”
苟日新揪了揪王学莲的脸蛋:“你呀!我说你政治上太年轻吧!农民工欠薪属谁管?龙池市场的建设又是谁管?这次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作为劳动保障部门没有解决好农民工工资拖欠问题,建设部门作为主管单位没有做好稳定工作。两个单位的头头能脱离得了干系吗?这不是给你进步道路扫除了两大障碍是什么?如果她两个挨了处分,你剩下的唯一对手就是虞罂美了。”
王学莲恍然大悟:“是呀,我真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苟日新自得地说:“这就是从政的学问,除了我,没有人会教你这个的!耿清平时不是不爱听招呼吗?七一机修厂拍卖的事既然程序到堂了,我让他别再钻牛角尖子他偏要查。这次我就推迟一两天回去,上官市长不在家,他是主持市委工作的,我倒要看看他这个担子怎么挑!”
王学莲听了苟日新的这番话,突然感觉到一丝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苟日新就解释道:“其实,从政有时是要使上一些特殊的手腕。当然,我这里说的是尽量不要损害人民群众的利益。在不损害人民利益前提下使用一点手腕,进行一些必要的竞争,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干部能力的一种展现。比如说,很多突发事件的发生,本来是一件坏事,但既然发生了,又不可逆转,一个成熟的政治家有时就可以利用它来做做文章,明白了吗?总之,从政就是要把握一切机会加强自我,瓦解对手!”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太有才了’!”王学莲这就举一反三,心想自己今天这是不是在加强自我,瓦解对手呢?突然灵光一闪,就有了一个好主意。她送给苟日新一个长长的吻:“不管怎么说,延宁的干部还不是你一句话?只要你愿意为我说话,别人谁敢与你作对?”
“我本来不应该在你面前承诺什么的。但你应该相信我,在这个副市长的人选上,我肯定力举你!但话虽这么说,现在的干部任免程序很复杂,特别是全市中层干部投票推荐这一关非常重要,推荐票不够,其他都是枉然的。所以在下面这一段时期,你要把握三点,首先是你自己也别让手下给你捅娄子。其次,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关系,多拉几张票。同时,你还要关注几个主要竞争对手有没有失误。明白吗?”
“明白,如果她们有失误,就给她们致命……”
不等她说完,苟日新就用唇将那“一击”堵在了她的喉咙内……
李可的车拐上迎宾大道后就加快
了速度,很快来到市委大楼的北面。原来只要绕过花坛,就可以直接驶上朝北的大门,现在要从东边绕一个大圈子来到南面才进得了市委大楼。而东边这块地皮原来是七一钢铁厂的“三层楼”。之所以叫做三层楼,是因为建房时它是延宁地区最早也是最高的楼房。
其实“三层楼”只是老百姓的叫法。这幢楼是在建厂初期为了引进人才,而经过特批建成的人才楼。能住进这远离厂区的“三层楼”,全是厂里工程师以上的技术人员,就连厂级领导也只能住在厂区内的平房里。
“三层楼”原来有一个宁静的小院,只因杜浦将其东面沿七子湖畔的大片土地都征了下来,上马了雄鹰国际CBD项目,正在打造夏江第一楼。所以,在他的建议下,市委市政府调整了城市规划,将三层楼这一片全部拆迁,再建一个雄鹰广场,这样市委大楼就与国际商务区连成一片,将来作为标志性建筑的夏江第一楼矗立起来后,整个城市品位就会得到较大提升。
眼前,三层楼的院墙被推倒,建筑垃圾到处都是,以至于这条路也变得坑坑洼洼。李可随着车子颠簸着,看到不远处“三层楼”的红砖墙上簸箕大的“拆”字,一颗心就像坐骑下的轮子一样遭受着折腾。好在没折腾多久,车子就驶上了硬化路面,一溜烟就嘎然一声停在了这朝南向的正门前。
李可和阮武立拿出大楼出入证,向朝他们毕恭毕敬行礼的武警战士晃了晃,就急匆匆钻进电梯。刚进电梯时李可的手机响了两声,见是耿清的电话她赶紧接听:“耿书记吗?喂!喂!”可电梯里没了信号。等到电梯上到六楼,门一开她立即拨了过去:“喂!耿书记吗?刚才不巧,我正进电梯信号断了。哎,您说!”耿清在电话里说是请示了苟书记,让她如实向省里写报告。
接完电话来到市委办公室,她跟值班秘书打过招呼,就亲自起草了报告内容,又用电话向耿清念了一遍,得到耿清的认可后才将报告交给值班秘书,让他们立即传到省里去,并转达了耿清要召开维稳工作会议的决定。
值班秘书听到了李可与耿清的通话,就说:“李局长,你放心,我们立即落实耿书记的指示。省委办公厅还来电话寻问了几次呢,我们马上上传!”
出了市委办公室,阮武立就说:“李局长,咱们是不是去医院呀?”
李可点了点头:“嗯!耿书记让我先代表他去看看魏局长她们。”
阮武立就建议说:“那我通知一下长,让他准备一点水果和花篮?”
李可思忖了一下:“嗯!也好!哦,另外你通知局办公室,说下午市里要在咱们局开会,让他们将会议室准备好。”
阮武立拨通了黄金的电话,可是等了分把钟对方才接听:“谁呀?”
阮武立小心地说:“呀,我!阮武立,打扰你了!李局长让我通知你,陪她到中心医院去一趟,她受耿书记委托要看几个病人,还麻烦你准备一点水果和花篮。”
就听那头黄金不耐烦地说:“我说阮队,是你的意思还是李局的意思呀?我现在正陪几个朋友呢!”
李可知道黄金不会买阮武立的账,就接过阮武立的手机没好气地道:“是我的意思,马上!在中心医院门口等我!”说完,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黄金是延宁建市前最后一任地委书记黄大炮的儿子,她的母亲兰水蓉是兰国发的亲姐姐。他本来一直在省城夏江依托政法口一家单位做钢材生意的,虽然赚了一些钱,可由于他江湖义气重,广结广交,酒肉朋友更是到处都有。几年下来并没有落下几个子儿。加之后来政法机关与所办经济实体一律剥离,他就失去了赚钱的市场。眼看着在省城呆不下去,只得借助父亲的余荫,调回了延宁市劳动就业局,并挂了一个副局长的职务。得知李可要被提拔为劳动保障局长的消息后,就四处找关系上下加压,终于顺利地接替了李可的医保局长位置。
虽然他是接李可的手担任医保局长的,但却不是她推荐的人选。为此,她还找过市委组织部和市长书记。
按道理,黄金应该对她有想法的。但他不但没有表现到工作中来,而且还让舅舅兰国发和与自己几乎同龄的舅妈虞罂美出面,多次请李可吃饭,主动缓和他与李可之间的尴尬关系。在工作上,他也是对李可绝对服从。李可有时觉得是不是自己对黄金有偏见。她问阮武立:“我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
“不!他仗着老子的余威,味大呗!多次公开说在劳动系统他只服你一个人,连分管局长的账都不买,将我更是没放在眼里。你越吼他,他越服你,你要是跟他商量,他尾巴就翘起来了。千万别给他好口气!”
“哈哈,照你这么说,这人不是有点……有点那个贱?”李可本想回避那个贱字,可是没找到合适的字眼。
阮武立就解了恨,笑道:“我看差不多!”
一会儿,车子就到了市中心医院门口,黄金果然带着医院分管医保的副院长温建兵和医保科长拎着水果和花篮在那等着。李可连忙下车,一边与院长和医保科长握手:“哎呀,温院长您好!怎么把你们也惊动了呢!”一边回头批评黄金:“你惊动院领导干什么?咱们这是来看病人,又不是来检查工作。”
温院长就笑着说:“你李大局长和来了,我能不来吗?走吧,魏局长住在六楼脑外科,另外两名警察住在五楼骨科。咱们先看看魏局长吧。”
“好,请吧!”说着与温院长谦让了一下,就带头向住院部走去。
一行人一出电梯口,管床医生和护士长就迎了过来。医生主动介绍说:“魏局长只是一点皮外伤,我们做了CT,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魏局长说她头晕,我觉得留院观察两天应该没有大碍的。”
来到病房,魏莎妮正闭了眼在休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在床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