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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美图》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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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书记的领导艺术-(2)

  耿清见到李可的表情,就笑道:“怎么样?你是行家,你看我这字有进步吗?”

  李可认真看了看,说:“耿书记,这些都是你写的?”

  耿清得意地说:“嗯,怎么样?你看我的字还写得出来吗?”

  李可说:“不单是写得出来,你要是坚持这么练下去,必定大器晚成,将来不成大书法家才怪呢!怎么想到练字了?”

  耿清说:“从上次堵桥事件开始的,我以为那几个跳水的人死定了,死了就得有人承担责任,所以当时我是打算削职退休的,退休后时间就多了,我又不会打牌,总得找点事情做吧,就叫你方老师给我买了纸笔,没事就在家里写,不曾想这一写倒觉得挺有意思。看到自己后来写的字,再与前面写的字一对照,瞧,还真有点判若两人。什么时候你给我推荐两本好帖子,指导指导我。”

  李可说:“推荐字帖可以,指导可不敢!”

  见李可还站着,说:“不敢就以后再说。坐呀,什么事说吧。”

  李可说:“两件事,一是当说客,二是请说客。”

  耿清说:“哦,你跟谁当说客?如果是教育局的事你就免开尊口。典型的小干部大腐败,已经查实的,那基础教育科的一个小科长一个人就贪污了一百四十多万,分管副局长也得了三十多万的好处,我们已经移交了。”

  这件事情李可从小道消息中听说了,她说:“不是,我不是为这事来当说客的。我刚才到苟书记那儿去了。”

  见耿清不易察觉地愣了一下,李可连忙解释:“是受我们省厅袁厅长委托,他感谢上次在我们市开会时市里对省厅的支持,他给苟书记带了两盒茶叶。”

  耿清表情很平静地说:“没什么,你也应该多找苟书记汇报汇报。他是一把手,你要让他对你的工作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你是替他来当说客?不会吧?”

  李可尴尬地笑了说:“是呀,我就是替书记来当说客的。”

  接着她皱了皱眉说:“不过,这件事情我觉得有点不好理解,你们都是市领导,有些事情完全可以直接勾通的嘛。”

  耿清颇有兴趣地说:“那也不一定,苟书记是一个极其懂得领导艺术的人,有些事情通过旁人传递一下信息,可能比两个领导直接面对面地讨论更能达成共识。你说说,是什么事情?”

  李可这才放心大胆了,她以问作答:“耿书记,你们纪委最近是不是还在对七一机修分厂低价拍卖的事在作外围调查?”

  这件事情是耿清亲自布置的,既没有让下属轰轰烈烈去查,也没有要求下属为此保密。但他没想到苟日新会如此关注,因此他说:“是呀,刚才老冯向我汇报的就有这个内容。”

  李可说:“你们是不是开了个书记办公会决定不立案调查的?”

  耿清说:“有这事,不立案调查不等于不作外围调查。怎么?苟书记反对我们作外围调查吗?”

  李可说:“他也没有明确说反对,但从他对这件事的态度上,我看他是希望你不要再抓住这事不放,他说你们查是你们的职责,这一点也不错,但他觉得这样做起码有两点不利的影响。”

  耿清问:“哪两点?”

  李可选择着措辞:“首先,他担心这样查下去会影响外来客商对我市投资环境的质疑,一个海蜚撤资事小,但要是形成一个‘笑脸招商关门宰客’的对外形象,对全市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耿清觉得这些话放到哪里都无懈可击,他想到的是这些冠冕堂皇的托词背后是否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他这样查是不是快要触及到了某些敏感的神经,口里却说:“有这么严重吗?”

  李可继续说:“另外一点,我从苟书记的谈话中听出来,好像你这样查下去,会进一步加深你与上官市长之间的隔阂,因为招商和发展毕竟是政府最关心的事,作为市长对你这么个查法肯定有想法。其实……”

  李可说到这里,觉得不妥就打住了。

  耿清见她没了下文就问:“几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的了?往下说呀,其实什么?”

  李可一想起那次市长办公会上,上官南对她的态度就觉得委屈,她在自己的老领导面前眼圈发酸,说:“其实,我已经体会到了你们之间的矛盾,上官市长好像总是跟我过意不去。”

  耿清当然清楚,在延宁官场上,大家都把李可看成是自己的人了。但如果上官南将他们两个领导之间的矛盾转嫁到她身上,那他这个市长的政治素质就太成问题了。他胸中蹭地向上窜出一股火气说:“他是市长,你是他领导下的局长,他怎么能跟你过意不去呢?说说看,怎么回事?”

  李可就将那次市长办公会上的前后经过详细地向他说了一遍。耿清听完后才松了口气,笑着说:“就为这你就觉得他是跟你过意不去?那要是我,在那种情形下,我也会跟你过意不去的。这可能是你也把你自己当成了我的人,又觉得我与上官南之间真的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先入为主的原因。”

  李可疑惑了,问:“哦,苟书记,你和上官市长之间到底是有什么矛盾?”

  这个问题就连耿清他自己也没弄清楚,他与上官南之间到底有没有矛盾,有多大矛盾。怎么全市的人就都那么肯定他们俩之间有矛盾呢?他也一直没有琢磨透,也懒得去琢磨。刚才李可说了两点,现在她又问这么个问题,倒使他突然悟出了什么来。再将很多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一想,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答案,不自觉地说:“高,高,实在是高!”

  李可不明白:“什么高呀?耿书记?要是不便说就算了。”

  耿清确实不知道有些话能不能对这个老部下讲,因为他毕竟是纪委书记,要慎言。但他也是人,一个长期困扰自己的问题突然找到了答案,令他格外兴奋,加之他也觉得李可政治品德是可靠的。可能也有点觉得她是自己培养出来的吧,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有意识无意识地也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人。

  他点上一只烟,也是三五的,他只抽这个牌子,觉得它比同等价格的国产烟劲足。津津有味地吸上一口烟后,才慢慢地说:“好吧,我把我的看法对你说说,你在政治上也该更成熟一些了。当然我说的不一定对,不要影响你的世界观就行,什么事还是要靠自己去悟。”

  李可对自己的这位老领导历来都很钦佩,她将烟灰缸往他面前推了推,说:“嗯,我知道。”

  耿清清了清嗓子说:“要说我与上官南有矛盾这个说法,是从他一到延宁来就有了的。那也就是从上次市政府换届开始的,你可能也听说了,当时苟书记刚由市长接任书记,我是常务副市长,社会上有我接任市长的说法,当然,我也作了些努力,可是不久省委还是派上官南来代理市长。说实话,我当时是有点想法,因为我自认为在担任常务副市长期间,确实为延宁的老百姓做了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但我想得通,组织上有组织上的考虑,况且上官南是跟踪培养的优秀青年干部,还是省部级后备干部。他又是从省直机关下来的,对他来说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破格的事情。如果组织上觉得我合适就会让我搞,觉得不合适,就不会让我搞。要是为这事我对上官南有想法那就太幼稚了,组织上既然觉得我不合适,它不派上官南来还要派上官东上官西或者是上官北来,真的,这一点我是真的想通了的。不久上官南在人大会上得了75%的选票当选市长,这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我作为过去的常务副市长得了19%的选票,应该说是我们人大代表民主意识的提高,也应该是件好事,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就是在人代会期间,代表们包括上官南和我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李可说:“嗯,当时我也参加会议了,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耿清接着说:“问题是在不久召开的市委全会上,苟书记一再强调要加强团结。不仅如此,他在各种场合强调,只有加强班子团结才能出战斗力,才能出效益,才能出人才,才能出干部。我当时在全会上听了他的讲话就觉得不对劲,可是我没有多想,认为他是即兴讲话没什

  么,作为市委书记,强调团结也很正常。现在看来,我错了,完全错了,上官南更错了!苟书记的每一次讲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哎,我过去还一直很自信,觉得自己在政治上还比较老练,孰不知与苟书记比起来差远了。上官南也一样,工作上他有魄力,也很有才干,但要是论从政能力,他还远不能与苟书记同日而语。”

  李可茫然道:“耿书记怎么这么说呢?”

  耿清叹了口气说:“可以说苟书记的领导艺术或者说政治手腕吧,远不是我和上官南可比的。你知道,为什么人代会一开,他就逢会必讲班子团结问题吗?其实他是拿捏了最佳时机而故意为之。从心理学上讲,他那是一种心理暗示。他反复讲班子团结,就会使大家自然而然地想到班子肯定有不团结的人和事。那么不团结在哪儿呢?上官南刚当选市长,而我又是除他之外得票最多的人。旁边的人就会想肯定是这两个竞争者有矛盾了,这种矛盾肯定反映到书记那儿去了,要不然书记就不会这样反复讲团结了。而上官南呢?他会想是不是耿清对我的当选有想法呀?是不是我来了挡了他前进的道?是不是他找过苟书记闹了情绪?同样我也会想,其实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我想是不是上官南没有全票通过,就觉得我在背后搞了小动作呀?将我当成假想敌了?他是不是找过书记谈了想法了?要不然书记怎么开口讲团结闭口讲团结呢?加之平时在工作中难免有意见分歧,一有分歧,就都认为是对方对自己有存见。所以我与上官南之间总是磕磕碰碰的。如果真像我分析的这样,那苟书记真是太高明了,这就叫‘发动群众斗群众’,明白吗?”

  李可说:“你们两个斗来斗去,不是会影响全市的工作吗?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耿清说:“这,就是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了。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上官市长刚来的时候,社会上不是都在议论上官市长年轻有为,到延宁只是镀镀金,很快就要进省的班子吗?”

  李可想了想说:“嗯,是的,可现在根本没有人这么说了。我看苟书记上的可能性就比他大多了。”

  耿清又续上一根烟,说:“这就对了,这就是我们两个所谓‘斗’的结果,也是苟书记的领导艺术所取得的成效。我们两个要斗,就都得想法争取他的支持,要争取他的支持,首先就得支持他,在很多问题上就得按他的意图办。我说他高,就是他居然能够将我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中,而真正做到‘无为而治’。你看到没有,这几年他的威信越来越高,而我们两个则逐渐与其拉开了层次。在他面前,我们两个就像吵着闹着要分家的兄弟,而他呢,俨然是一家之长,将我们两个一打一摸,打一下心里觉得失落,摸一下心存感激。就这么几年,不知不觉间他成了‘老子’,而我们两个成了‘儿子’。他的最大成果,是将上官南这个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甩开了距离。恐怕上官南将这笔账算在了我的头上,连想也没有想到,是被苟书记的‘要团结’三个字毁了的。你说苟书记高不高?”

  李可愕然,但她觉得耿清分析得不无道理。她说:“耿书记,你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个问题,今天怎么又突然想通了呢?”

  耿清笑了笑说:“百密一疏。人嘛,太聪明了总有露馅的时候。他不应该让你来当说客,更不应该说上官市长对我查七一机修厂的事有想法。知道吗?尽管你看到我与上官南在很多问题上有意见分歧,有时甚至还公开争吵几句,但在大事大非问题上他还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这一点我相信他也是这么看我的,否则我们俩的关系还维系不到现在这个程度。”

  李可点头说:“嗯,我也是这么看的。只是我觉得上官市长有时度量像是小了一点。那你们为什么不好好沟通一下呀?”

  耿清说:“沟通?那就没那么容易了,有时越沟通越复杂。人嘛谁都会有缺点,但在这件事情上他表现出了大度。七一机修厂拍卖的结果一出来,他就主动找到我让我派人去查。在书记办公会上,我们两个也主张立案调查,却被苟书记以影响投资环境为由堂而皇之地否决了。事后,上官市长又与我达成共识,先搞外围调查。不过上官市长在这件事情上是利用我,他不愿意与苟书记形成对立意见,但这种利用是出于公利的,我不怕被他利用,况且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苟书记肯定想不到我们俩在这个问题上意见是统一的吧?”

  李可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托我当说客,是为了调和你们俩的矛盾呢。这么说,是苟书记他自己不愿意你们纪委调查了?为什么呢?”

  耿清说:“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七一机修厂的拍卖是兰国发负责的,拍卖标的是清算组拟定后报市长办公会通过的,也向常委会作了汇报。我想苟书记不至于为了一个海蜚而不让查的,叫我看,他与海蜚的关系还到不了那种程度。兰国发是市委副秘书长,为了保护他,他也不会这么三番五次阻止调查的。唯一能解释的是:海蜚是杜浦介绍到延宁投资的,而苟书记与杜浦走得又太近,我觉得他与杜浦合作出的那本书就不是很妥。我总觉得领导干部要做到知所守知所辨知所拒,慎独慎友慎微,注意纯洁社交圈净化生活圈规矩工作圈管住活动圈,尤其是要注意慎交朋友。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之中,作为社会人,结交朋友是必不可少的。然而,朋友的好与坏,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古人云:‘与邪佞人交,如雪入墨池,虽融为水,其色愈污;与端方人处,如炭入熏炉,虽化为灰,其香不灭’。荀子有句话,叫做‘匹夫不可以不慎取友。’说的就是人生在世须谨慎交友这个道理。”

  李可说:“我觉得杜浦这个人不像普通的生意人那样铜臭味很浓,他很有政治头脑,还算顾大局,识大体。好像是个干大事的,我刚才从夏江第一楼和雄鹰广场的工地经过时,那里灯火通明,热火朝天,很是令人鼓舞。”

  耿清说:“是吗?为官交友要特别警惕三种人一是官不大但特能办事的人,二是挣钱不多但特能花钱的人,三是不太熟悉但特能套近乎的人。你知道我还担心什么吗?”

  李可说:“嗯,要说杜浦还真的特能办事,又特能公关,属于见面就熟的那种人。哦,您还担心什么呢耿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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