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一个亿的救命钱-(2)
此时,虞罂美变换了一个位置替卞奴儿想了想,想到卞奴儿都二十七岁的人了,再不谈恋爱就成老姑娘了。她叹了口气,又输上几个字:“没事,记住我下午交待的话。把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将你的工作动一下,我说过的话算数!”
按了发送键后,她就调转车头准备返回宿舍。当车爬上迎宾大道驶近雄鹰广场时,看到市委大楼只有一楼二楼和五楼有灯亮着,便想起了在六楼办公的市委书记苟日新。于是将车停在“夏江第一楼”的工地旁边,拨通了他的电话:“喂,苟书记吗?我是虞罂美呀,打扰你了吗?”
苟日新说:“没有,我刚才有个应酬,喝了点酒刚回呢。”
虞罂美问:“是回了省城看夫人呢,还是回到将军楼了呀?”
苟日新笑道:“当然是将军楼了,怎么?要检查我的行踪吗?”
虞罂美说:“我哪儿有这个权利呀?想找你汇报呗。”
苟日新说:“行呀,你过半个小时以后过来吧,我正与公安局的曾局他们
研究点事。”
虞罂美就将车开到温泉山庄的停车场上停了。见时间还早,就下了车,想到大厅去找个地方坐坐。
可是进了大厅,见那里灯火辉煌,还没有在沙发上粘下屁股,那大堂副理就主动过来打招呼了。她觉得这不是她今天宜呆的地方,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碰到哪些熟人。她敷衍了一下,就重新回到车上。看了看表,熄灭车灯,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刚才打电话时,确实想向苟日新汇报一下鳗鱼养殖基地项目的事,她认为有了芳草精舍的那次亲密接触之后,这个男人应该信得过的。当第二支烟抽了半截时,她却改变了主意,决定先随便找个话题聊一聊,到时看看情形再作最后决定。
她看了眼仪表盘,见时间过去了四十分钟,便优雅地夹着烟下了车,绕过花坛,上了几级石阶,踏上了那条鹅卵石小径,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那株紫桂之下。当她抬头看到16幢二楼那扇窗户里透出的淡黄色灯光时,她的心突然呯呯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绕过紫桂徘徊了一会儿,来到那株银桂下,看到窗帘内映出个瘦削人影,这才将烟头往那银桂的躯干上研灭,只听见嗞地一声,本来十分清新的空气中就生出一种植物燃烧的气味。
虞罂美摁了门铃,不一会儿门开了一道缝,苟日新的目光向虞罂美的身后望了望,问:“车呢?”
虞罂美侧身进屋说:“停在山庄了。”
苟日新返身锁上门,趁虞罂美向楼上张望时,突然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凑过嘴去狂吻起来,虞罂美被这突然而粗暴的动作惊得不知所措,一股浓烈的酒气和男人的气息也唤醒了她的各个感官,也许是好久没有被这种气息淹没过了,苟日新的举动让她感觉既陌生又刺激,她被动地应承着,恰到好处地配合着,不一会儿整个人触了电似的身子发软,虚脱了般向下坠去。
苟日新试图抱起她,可是感觉腰尖盘处不堪重负,恰在此时楼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虞罂美就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先接电话吧,我自己上来。”
苟日新就跑上二楼书房,看来电显示的是王学莲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就将电话的插头给拔了。
这时,虞罂美从书房门口探进头来,正看到他拔出插头,就问:“怎么不接电话呀?有重要事情怎么办?”
苟日新支吾道:“没什么重要事情,是一个县干部打来的。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让人休息,烦,不接了!”话没说完手机又响了。
虞罂美笑笑说:“你慢慢接,我到隔壁看看电视。”说着,真的到隔壁卧室看电视去了。
苟日新这才掩上门,打开手机,知道还是王学莲的电话,就说:“哦,局长吗?有什么事呀?我刚才找曾衡了解了几件案子的情况,现在正准备回省城呢,明天省里有个会。”
自从温泉山庄的老总徐杏给环保局送了一间总统套房后,王学莲每隔一两天就要带着姜倩倩来这里泡泡温泉,或在室内游泳池里游游泳。因为第一轮民主推荐顺利过关,为了防止在关键时期出现重大污染事件,这段时间她带着一帮人到全市几个重点污染企业检查,同时到几个重点县市督促关闭了一批污染严重超标的小水泥厂。最近因为姜倩倩怀孕了,所以既不带她出差,也不带她游泳。
今天从延城县检查回来后,她就一个人直接到山庄来,一是想游游泳放松一下,二是看苟日新在不在家,有一两周没见他了想会会他,听听他有没有新的信息,更想他兑现承诺为自己做做工作。不料从游泳池游完泳出来准备经过大厅回到总统套房时,却无意间看到虞罂美心不在焉地从外面进来,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回到车上,车却并不开走。她立即意识到虞罂美是在等什么人,也可能是要到将军楼去找上官市长或者苟书记,这引起了她的强烈好奇心,她就披了浴巾,戴了眼镜,站在二楼的内走廊内,饶有兴趣地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她的位置能俯瞰到大半个停车场和去将军楼的道路。当一辆警车从将军楼驶出来后,就见虞罂美从车内叼了烟走了出来。此时她肯定了自己猜测,但还拿不准她到底是要找市长还是要找书记。因此,她像庄的普通住客出来散步似的远远地跟在她后面,直到看见她走进16号楼时,她才陡然生出一股醋意来,凭着女人的直觉和虞罂美刚才的表现,她能想象到这不是一个区委书记与一个市委书记之间的正常会面。她连想也没想就给苟日新的房间里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久没人接听,却突然出现了盲音,再打座机却打不进了。这让她感觉非常委屈,又固执地拨通了他的手机,却听到苟日新说出了这一大堆假话。
尽管她一直不相信苟日新对她情有独钟,但当此时面对事实时,还是让她不由得产生一种被欺骗的感觉,有了这种被骗的感觉反倒使她冷静了下来。心里自问道:“你与他算什么呢?吃醋?他属于你王学莲吗?哈哈,好没来由!”
想到这里,她平息了刚才要臭骂他甚至闯进他屋里揭穿他虚伪面具的冲动。强忍了眼泪说:“哦,这么忙呀。你这是在路上还是在办公室呀?”
苟日新轻声说:“我正准备上车呢。”
王学莲就强笑了:“你坐的是那辆破车还是又换了辆新车呀?可不是什么车都好坐的哟,有的车污染可重了!”
苟日新随口答道:“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没换车。没事的话我要挂了啊,有时间再联系。”
王学莲说:“不就是一辆破车吗?你急什么?我没什么事,就是想提醒你,回省城后径直回家,可别在外面妓哟,哈哈!”说着,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次无意之中的发现,破坏了她所有的好心情,也打乱了她的计划。回到总统套房后,无情无绪地翻看了一会儿电视,可怎么也分散不了注意力,脑海里总是不时地闪现出那将军楼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幕,想象着此时他们的所作所为。时而向往之,时而怨恨之,心情十分矛盾。
如果说,开始她纯粹是为了想要利用苟日新的话,那么后来她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他了,自从那次北京之行
回来后,她就将自己的情和欲全部倾注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这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她不能容忍她所专注的男人与别的女人有瓜葛。因此,那醋意是自发的。由此,她联想到苟日新对她的承诺也是欺骗她的,他肯定对虞罂美李可甚至魏莎妮都有承诺。看来他是一个情场老手,更是一个情感骗子。
爱与恨之间的转换就是这么简单,此时此刻她开始恨这个男人了,她要报复他的冲动。你不是玩女人吗?我总不能在这里痴痴地等你呀,我也找个男人玩玩。刚才听苟日新说找曾衡了解了几个案子的案情,她便想到了陆冠军可能也在一起,苟日新关心的肯定是冯强的案子。因此,她用宾馆房间的电话拨通了陆冠军的手机。陆冠军看到是一个市内电话,上面并没有显示分机号,电话通了却没听到声音,就问:“谁呀?”
王学莲听到是陆冠军本人接的电话,才说道:“小陆呀?我王学莲啊,你还在外加班吗?”
陆冠军没想到王学莲这个时候会给他打电话,压低了声音激动地说:“哦,是王局长啊,我们队里刚碰了个头,正准备收队呢。你有什么指示吗?”
自从那次进京开会与苟日新发生了亲密关系后,王学莲就再也没有与这个下属的丈夫有过约会。因此,此时打电话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她顿了一下说:“哦,你刚才是不是陪你们曾局长找苟书记汇报案情呀?”
陆冠军说:“是呀,您怎么知道的?”
王学莲说:“我看到你们的车从将军楼开出来,案子怎么样了?能向我透露一点吗?”
她不等陆冠军回答,就接着说:“你们不是收队了吗?要不你到温泉山庄来一下。我在5308房间。”
陆冠军立即答道:“行,我马上到。”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陆冠军就摁响了门铃。王学莲开门将他放进来就反锁了门说:“怎么样?这么晚了不回家,倩倩不会有意见吧?”
也许是有较长时间没单独见面了,陆冠军见到王学莲的媚眼似是有点腼腆,他说:“不会的,我们办案经常不回家,她基本上习惯了。”
王学莲见他拘谨的样子,就产生一种主宰的感觉,说:“那就别回去,先去洗一下。”
陆冠军就兴奋地冲进了卫生间,接着就听到急促的水流声。王学莲斜倚在床头上就感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双眼迷蒙起来,她顶不住那卫生间的声音对她的诱惑,待那水流声一停,就从床上跳下来,从衣柜内挑了一件男式游泳裤,钻进卫生间里说了声:“别穿那脏的了,换上这件吧。”
见王学莲闯了进来,陆冠军又本能地狂野起来,他也不去接那短裤,而是一把将她抱起来:“还穿什么呀,那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两道手脚吗?”来到床边,高高地将她丢了下去。
王学莲的身子就像皮球一样反弹起来,重又跌落下去。这一摔更刺激了她的某根神经,她乜了眼嗔道:“你这个粗鲁的家伙,就不能学温柔点吗?”
“我就是这么粗鲁,怕了吗?”陆冠军说着就扑上去,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那女人就吐字不清地佯装叫喊:“哎呀,坏死了,非礼呀,非礼呀!”
陆冠军更加地肆无忌惮了:“喊吧,叫吧,我就是要你!”
陆冠军强有力的双臂将她箍得死死的,她再也叫不出声了,侧过头去张口咬住他的臂肌……
两个人彼此折腾之后,王学莲将头靠在陆冠军的胸脯上,伸出手指拨弄着陆冠军那手臂上带血的牙印说:“这长时间没会面了,是不是不想我了?”
陆冠军说:“怎么不想呢?知道吗?我想你又有点敬畏你,你不招呼我不敢找你呀!”
王学莲现在觉得男人说这话都是应景之作,全都不可信。她也敷衍道:“是吗?那你说说怎么想我?什么时候想我了?”
陆冠军说:“经常想你,知道吗?倩倩怀孕了,我们都有一两个月没有了,有时晚上醒来真的恨不得跑过去敲你的门。要不,你给把钥匙我,一有机会我就溜过来。”
王学莲推开他伸过来的手掌,说:“哈哈,倩倩发现了还不找我拼命呀。算了吧,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说着,她调换了话题:“你既然这么喜欢我,那愿意为我办事吗?”
陆冠军毫不犹豫地说:“当然愿意,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都愿意!你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办?”
王学莲就吻了他一下说:“没这么严重,上刀山下油锅我还舍不得呢,有事的话我会对你说的。哦,冯强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陆冠军摆了摆头,叹道:“哎,还是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但我可以肯定,他的被撞绝对与他调查七一机修分厂拍卖的事情有关。可惜呀,他们太狡猾了,到现在还抓不到证据。”
强烈的报复欲望迫使王学莲想立即教训苟日新,她甚至想到要拿出那次在办公室拍摄到的录像,但她知道此时还不是时候,她觉得苟日新还有利用价值。她说:“我倒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不知道你们曾局敢不敢查?”
陆冠军说:“什么猜测?你说说,如果有线索,曾局不查我去查!”
王学莲说:“你们目前主要是围绕‘海’和‘兰’在查,对不对?”
陆冠军说:“是呀,那次拍卖肯定是他们串通好了的,一个占大便宜,一个从中得好处。”
王学莲说:“兰有这个胆子吗?你想没想过他后面还可能有更大的人物得了好处?”
陆冠军吃惊地伸出大拇指,示意说:“你猜测他也可能得了好处?”
王学莲点点头,也伸出大拇指比划着:“不可能吗?‘海’是‘杜’介绍进来的,‘杜’与‘这个’是什么关系,恐怕尽人皆知。要不,他怎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呢?”
陆冠军想了想说:“不一定,我看他不是这种人,杜有可能参与了此事。但撞人的事我估计他不会知道。不过你的猜测启发了我的思路,是应该将范围放广点。”
王学莲除了要报复苟日新之外,更加地痛恨虞罂美。她恨不得立即就能看到陆冠军将兰国发绳之以法,可就是苦于不能给公安部门找到有力的证据。但她的怨恨终于在第二轮推荐的前一周让她的爸爸王德积替她渲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