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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美图》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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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三垂线定律-(1)

   由此看来,杜浦是整个证据链中最关键的一环。专案组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兵分两路。

  一路找拍卖行提取证据。这一路进展相当顺利,很快取得了人证和物证,拍卖行的记录与海蜚的交待完全吻合,只不过他说的那个“喇叭”是一种古代的饮酒器,形状像喇叭,叫做觚,那次杜浦拍得的是一只兽面纹觚。而且从拍卖行保安部门找到了当时的现场监视录像。

  另一路负责传讯杜浦和兰国发。兰国发的案子虽然从表面上看与苟日新的问题没有直接联系,但他是市委副秘书长,延宁市的几个大的投资项目都是他担任协调组长,因此,专案组还是决定将两案并案调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专案组决定在星期五让海蜚用电话将兰国发和杜浦约到曼谷水都,再采取强制措施。而海蜚再三追问:“我配合办案人员办案,算不算有立功表现,能不能减轻对我的处理,什么情况才是重大立功表现呢?”

  办案人员说:“你要提供了我们没有掌握的重要情况,检举出新的重大线索,或者为我们办理大案提供了关键证据,使案件取得重大突破。看来你是个法盲,我给本书你好好学习学习吧。”果真递给他一本《法律知识汇编》。

  海蜚说:“哦,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学习,如果有线索,我还要争取立功。”说着,他按照办案人员的交待给杜浦打了电话,让杜浦约兰国发一道到曼谷水都来。

  兰国发上了杜浦的车,两个人就闲聊起来。当车驶过延州大桥时,兰国发就想起了第一次去曼谷水都时杜浦的那套“政治策划案”,虽然按照那个思路实施起来几乎要达到预期目标,但结果还是功亏一篑。想到近年来自己和夫人为之作出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便调侃道:“杜总,你那次策划的‘五大目标’一样也没有兑现吧,幸好我没有真的拿钱来买你的策划案,否则我的80万也是血本无归哟!”

  这时,一辆夏江牌照的2000型桑塔纳超了过去,杜浦一踩油门骂道:“他妈的,一辆普桑也要超老子!”

  兰国发说:“我看它在后面跟了好长时间,超就超呗,你跟它计较什么?蹭一下吃亏的是你。”

  杜浦说:“有些事不要只看眼前,要看远点。你就说这超车吧,眼前我超车可能会擦着它,表面上看是我吃了点亏。但从长远看,我长了心气,人啦,活就活个心气!心气没有了就一切都完了!我知道你刚才说话的意思,表面上看似乎我提出的五大目标都没能实现,但实际上,五大目标中最重要的两大目标并没有动摇。可以说夏江第一楼是基础目标,苟书记的上升是关键目标。至于贵夫人当副市长你挪位置以及黄金提拔那都是附属目标。只要咱们的基础不倒,苟书记还在,其他目标那是迟早的事,罂美书记没当上副市长那叫塞翁失马,下次可能直接进常委,这叫‘人民不要党要’。再说你的事,我还在努力呢,要是真把魏莎妮空出的那个位置弄到手,比你现在这个虚头衔不知要实惠多少!”

  兰国发对杜浦的话不再盲目迷信,而且在心中还有一种鄙视的味道。但他也看得很清楚,杜浦经历了医保基金挪用案后,还能在延宁立住脚,决非等闲之辈。他说:“你说的那个位置,我找苟书记谈过了,但他没有明确的口气。说老实话,我不再对那些没影子的事有什么奢望,鳗鱼基地的事有这个结局已经算不错了。但我真的得佩服你,一个亿的医保基金让你借出来用了,财政银行替你还债,你居然还稳坐,能给我指点指点迷津吗?”

  杜浦笑道:“哈哈,你没有参加上次的市委专题会议吧?怎么说呢?跟你这么比喻吧,我目前在玩杂耍,就像在额头上用一根筷子支着一块巨大的三角形玻璃在玩。”

  兰国发不以为然地问道:“说得这么玄乎,怎样解释呢?”

  杜浦说完本打算打住,听兰国发那口气心里别扭,加之本来就不怎么在乎他,想长长自己的威风,就说道:“说句狂点的话,我顶的这块三角形玻璃就是延宁脆弱的政治舞台,这个舞台就像是一个直角三角形,苟书记占了90度角,上官南和耿清各占了一个锐角,他们两个加在一起,与苟书记达成某种平衡。”

  兰国发说:“不会吧?上官市长与耿清一直不和呀!”

  杜浦自信地说:“你看走眼了,我的秘书长!他俩虽然有矛盾,但这‘两个角儿’加起来绝对等于90度,无非是有时上官南这个角大点,耿清这个角小点;有时又是耿清的这个角大点,上官南的这个角小点而已。”

  兰国发似有所悟:“那你顶在哪儿呢?这可不比顶碗,顶玻璃这杂耍可不好玩哟!”

  杜浦不无得意地说:“我就是根据三垂线定律顶在那三垂线的交点上。是呀,作为一个下九流的小人物,我很可怜,时时刻刻要找准那个平衡点,稍不留神就会砸得面目全非血溅五步,不过……”

  见杜浦欲言又止,兰国发就追问道:“不过什么?”

  杜浦说:“不过‘三个角儿’也一样得小心翼翼,他们倒不是担心我血溅五步,而是怕失去平衡,会引发一场政治地震!所以我是在夹缝中或者说是在平衡点上求生存,玩的就是心跳!”

  兰国发不得不佩服,伸出大拇指赞道:“高啊,杜总!像你这样的人物不发大财才怪了。”

  杜浦开心地笑了说:“高是高,但面上的事还是得做。不然‘角儿’不好交待,小人物就会遭殃。后续资金的事咱们还得想办法,不晓得肥仔请了哪些人,一会要是人不杂,咱们把省建行的廖行长请来玩玩,资金只有从他那里想办法了。”

  兰国发说:“那好吧,一会你和肥仔去接,我得享受一下。”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车就来到了曼谷水都,杜浦的车还没停稳,兰国发就

  迫不及待地下了车,不经意间看到那辆桑塔纳又远远地跟了进来,愣了一下,迈进了服务大厅,进门不见海蜚的人,准备向吧台寻问,见服务员少了过去的热情,就立即警觉起来。这时就有三名男子向他靠近,其中一人边掏证件边说道:“你就是兰国发吧?我们是省纪委的……”

  话未说完,兰国发左右开弓,推开向他靠近的两人,向男宾部夺路而逃,很快消失在迷雾之中。而与此同时,杜浦刚刚停稳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后面赶来的三名办案人员押上了那辆桑塔纳。

  大厅内办案人员没能控制住兰国发就紧张起来,立即带领水都保安分头封锁了所有出口,并向有关领导作出了报告,请求当地派出所派警力增援。

  却说兰国发凭借来过几次的印象,想从后门逃走。可是当他来到后门时发现那里保安已经布控了起来,不得已退回到一间无人的浴房躲进暗室内。知道自己没有逃走的机会,就掏出手机抓紧时间给妻子虞罂美打了电话:“罂子吗?我老兰啦,你在哪呀?我有急事,说话方便吗?”

  虞罂美没好气地说:“我在毛林村下乡呢,这里信号不好,有什么事你说吧。”

  兰国发听惯了妻子的口气,说:“我被纪委盯上了,刚才要对我采取措施,我暂时躲了起来,看来逃是逃不掉的,肯定要对家里进行搜查,你还是作些准备吧,我……我过去……对不起你,请相信我还是爱你的。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

  听清了兰国发的话,虞罂美说:“你……”

  愣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手机信号也断了。她来不及多想,留下卞奴儿他们,立即往家里赶。可等她赶到家门口时,省纪委专案组人员拿着搜查令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因此,她来不及作任何‘准备’,眼睁睁地看着专案组人员从家里搜查出一百多万元的存款和部分现金,同时还搜查出了那幅《西施浣沙》的画,这幅画也被专案组登记带走了。为了不至于造成更大影响,专案组暂时没有对兰国发的办公室进行搜查。

  兰国发挂掉电话发呆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想到跑无异于承认自己有罪,面对的话,只要自己口紧可能还有更好的结果。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于是他推开梭门,将手机卡折断,塞进排水管冲走了,又随手将手机丢进那木桶里,缓缓走了出来,向办案人员解释说,自己以为遇到抢劫,出于本能才夺路而逃。

  专案组控制了兰国发和杜浦之后,按照事先计划,将他们直接拉到了红州,隔绝了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并立即对他们进行了审讯。

  对兰国发的审讯相对比较顺利,经过两夜一天的审讯,他不但交待了在七一机修厂拍卖过程中收受海蜚5万英镑和60万元人民币贿赂的事实,而且还将专案组没有掌握的,如在担任七一钢铁厂厂长期间那次娼等问题也交待了出来,可是从他那里也没有找到有关苟日新经济问题的任何有用线索。

  对杜浦的审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连续两天两夜的审讯,对关键问题他只字不提,只说他与苟书记合著了一本书,两个人得了一点发行费,其他的纯属他与苟书记的私人交往,不涉及任何收钱办事的问题。

  眼看星期一就要上班了,如果再没进展,他和兰国发两人被控制审查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苟日新听到风声肯定会转移物证。证据链脱节,对苟日新实行双规又不是很合适,专案组左右为难。没想到这时海蜚主动求见专案组负责人,问杜浦交待了没有,为了争取立功表现,他说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只录音笔,录下了杜浦一次醉酒之后所说的话,能让杜浦无法抵赖。

  原来海蜚通过一段时间接触,发现杜浦这个人深不可测,办事滴水不漏。为了防止杜浦收了东西不认账,一天将杜浦灌醉后,录下了他们的谈话内容。那次醉酒后,杜浦口出狂言,说在苟日新面前他没有办不成的事,因为,他杜浦不仅能用一本《可爱的下属》让苟日新赚上上百万,还能用一块烂画让苟日新赚上150多万。他说他从余云那里弄来了一张叫做《四美图》的画,通过装裱魔术般变成四张画送给了苟书记,然后,用平均38万多元的古玩和现金又从他手里一一交换了回来。现在这《四美图》戏剧般地分别回到了它的现实原型的手中,他说他不仅玩得高,而且玩得雅。

  尽管杜浦听到这段录音依旧抵赖,但专案组经过逐级请示报告,还是决定立即对苟日新实行双规,将兰国发移交检察机关依法处理,很快批准逮捕了兰国发。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星期一早晨六点,省委办公厅就通知延宁市委办公室,说是省委准备在延宁召开一次全省反商业贿赂经验交流大会,上午将由省纪委常委省监察厅严副厅长带队到延宁与市领导商量会议筹备事宜,希望听取苟书记和上官市长的意见,让几位领导在家等候。

  而与此同时,耿清接到严副厅长的电话:“耿书记吗?我是省监察厅老严,一清早打扰你,要跟你说个事,方便吗?”

  耿清刚才活动了一会儿,正准备洗脸,连忙伸手示意在客厅看电视的夫人方珏回避。见方珏进了厨房才说:“哦,严厅长啊,有什么指示你说。”

  严副厅长说:“想必你已经接到通知了吧?我一会儿就赶过来,省委交给我一个重要任务,我担心出纰漏,所以要请您支持呀!”

  耿清听了笑道:“说哪里话,您是领导,有什么事,你交待就是了。”

  严副厅长放低了声调说:“对你老兄我也不用挑明了说,你单独通知上官市长一声,我大概7点半出发,一会儿你俩到高速路口来接我,就这次任务我提前给你俩通个气。另外,你安排一个可靠的人暗中‘保护’一下日新书

  记,明白吗?我来之前一定要‘保护’好他,确保他的安全,其他的见面再说。”

  耿清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感到既兴奋又痛心,回答说:“我明白,严厅长,一定保证领导安全。”

  压了电话后,他又立即拨通了冯强的手机:“冯强吗?我是耿清,听我说,你也别问为什么,今天你什么事都放下,立即租辆车暗中全程‘保护’苟日新书记,这是省纪委的命令,不要惊动他,要暗中‘保护’,明白吗?”

  冯强虽然是个老纪检了,但还是头一次接到这样的任务,他问了一句:“要带人吗?”

  耿清说:“不用了,也别要司机,租辆车你自己开。省纪委的同志很快就会到的,你的腿能开车吧?”

  冯强说:“腿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耿清上班时直接去了上官南的办公室,上官南一见笑道:“耿书记,早啊。怎么你们纪委也整个经验交流会到咱们市来开呀?这么大的事,我可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啊。”

  耿清说:“我说市长你就别批评我了,信不信由你,连我也是刚听说。不过我现在是来传达省领导的指示。这次带队的是省监察厅的严副厅长,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让咱们俩一会儿到高速路口去接他,他有重要情况要跟咱们通气。”

  上官南看到耿清表情凝重,也想到可能是有干部犯错误了,但他一时想不到会是什么层次的干部,都涉及谁,一般情况下,要是对县级以下干部采取措施,事先都要向市委的书记们通个气的。于是他问了一句:“苟书记去吗?”

  耿清与他对视了一眼说:“上面没通知,咱们8点半在路口碰面吧。”

  上官南说:“好,你别管我,我直接去。”

  苟日新有个习惯,星期一上班比平时总要早到二十分钟,他刚到办公室坐下来,詹明就将一周的重要活动和当天的日程安排送到他面前:“苟书记,今天的日程有一点小小调整,省委办公厅来电话说,省委想在咱们市里召开全省反商业贿赂经验交流会,省监察厅的严副厅长上午要来与您上官市长和耿书记碰个面,交换一下意见,估计9点左右到。”

  苟日新愣了一下说:“这个耿清,这样的经验交流会接什么呢?难道教育局和医院的案子还办出了经验?”

  说着他看了看表,似乎心情很不错,对詹明说:“时间还早,小詹你坐下,跟我这么多年,还没跟你好好聊聊呢。”

  詹明顺从地侧身将屁股轻轻搁到椅子上,小心说道:“全市这么多大事,哪一件不需要您操心呢?您还不是太忙了吗?”

  苟日新亲切地笑道:“忙是忙了点,但你向我提的事,我还是放在心里了。上次你提出来想去医保局,我从侧面征求了一下魏市长和李可的意见,那里可能不太适合你。虽然说那只是一个副县级局,但毕竟是一把手,加之医保工作专业性太强,不在那里熟悉两三年,一时半会很难进入角色,那个人选就由李可她们去推荐吧,我准备将你放到建设局去,你觉得怎么样?”

  詹明高兴地说:“那当然好了,是兰秘书长去搞一把手吗?”

  苟日新说:“不!他是想去,但他这个人在七一屁股没擦干净,遗留问题太多。如果再让他去建设局,那还不惹出更多的麻烦来呀。你那个老乡延城的霍书记总想进城,我准备将他挪过来,他年龄较大,资历也较老,有他罩着,你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

  詹明就表态说:“霍书记的能量有限,关键还是要苟书记您,不管到哪,我永远是您的秘书。”

  这时,的罗之将电话打了进来:“苟书记吗?我罗之啊,有关近段反商业贿赂的工作想找你当面汇报一下,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我马上到你办公室来。”

  苟日新说:“改天吧,省纪委要来客人呢,我一会要开个会。”

  罗之说:“是重要工作,我已经到楼下了,你等我,就一两句话!”

  苟日新看了看表,说:“好吧,那你快点。”

  果然不到五分钟,罗之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詹明赶紧给他倒杯水,罗之说:“不用了,詹科长,我跟书记说几句话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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