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苏军挺进第聂伯河-(1)

　　 尽管苏联人进行了激烈抵抗，起初，坦克第4集团军在库尔斯克弧形战线南段的进攻还是很有希望的。然而，7月12日，第9集团军在奥廖尔以南被迫停止进攻，几天后，退回了出发阵地，南面的进攻也因此失去了意义。因此，这里只根据某些地段的形势继续发起进攻，到了7月15日，就普遍停止了。此后，苏联人威胁到了突入的德军两翼，迫使坦克第4集团军放弃了攻克的地区，7月23日前，该集团军撤退回了出发阵地。取得这第一次世界大战果后，苏联人开始采取与对付中央集团军群不同的策略。他们没有马上发起反攻，而是首先变更部署。同时，为了牵制德军兵力，7月17日，南方面军和西南方面军在伊久姆和塔甘罗格之间的若干地段，对野战第8集团军右翼，以及瓷碗合编为“A”集团军群的坦克第1集团军和野战第6集团军采取了局部进攻。在北顿涅茨河的伊久姆两侧，以及伏罗希洛夫格勒以西，这些进攻被击退了。然而，苏联人在米乌斯河的古比雪沃地区深深楔入了第6集团军防御。这一楔入行动极具威胁性，集团军群长官只好派出庞大的预备队前去救援。7月30日，第6集团军派出3个步兵师4个坦克师和1个摩托化师，发起反攻，大获成功。经过三天的交战，德军夺回了被苏联人夺走的宽20公里纵深10公里的地区，8月2日，第6集团军抵达自己在米乌斯河的原阵地。苏联人除了伤亡惨重外，还有18000人被俘虏，并损失了大量的技术装备。然而，在某些并非决定性的地段，他们使用重兵牵制住了德军的预备队。

　　苏军南部的作战计划是，在库尔斯克突出部南侧和別尔哥罗德以西突破德军防御，向哈尔科夫总方向推进，随后，在各友邻地段转入进攻，突破南部两个集团军一直延伸至塔甘罗格的防线，解放二月份就开始的顿巴斯解放战。

　　在近两年与苏联人交锋的过程中，参与东线作战的德军各集团军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古比雪沃战斗结局再次表明，只要兵力对比稍微有利，抗击苏联人的进攻就能取得惊人的成果。因为苏联人的进攻总是遵循古板的公式展开的，所以战术范围的行动也有一定的模式可循。进攻前夕，经常会在预定突破的地段两侧的地段，以一个营的分队展开战斗侦察。苏联人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让对方错误地判断他们的企图，二是为了引诱德军炮兵和重武器射击，以此确定它们的配置。进攻第一天，一般会使用大批火炮火箭炮和迫击炮，展开长达几小时的炮火准备，用火力杀伤德军步兵。强大的航空兵则负责压制德军炮兵。在航空兵的掩护下，大批步兵与坦克协同，一起发起冲击。深深楔入德军的防御体系后，坦克兵团和骑兵军才进入交战状态，以实现突破。

　　当时，东线战斗不断，提供了许多德军指挥机构成功粉碎苏军突破企图的典范，靠着各级指挥官熟练的指挥以及德军的顽强性和灵活性。每当兵力对比不利时，创造有利条件并不困难。在稀疏的铁路和公路网上，苏联人很容易被航空兵监视，因此，德军指挥机构可以及时了解苏军的动态。无线电侦察监视着敌人的无线电通信，它的工作细致入微，总能捕捉敌人组织指挥通信的准确情况。此外，军队的侦察活动也能获取战术情报，在敌人进攻之前，投奔德军的投诚者也能提供许多有利情报。炮兵仪器侦察营的工作很出色，当苏军炮兵进行不可或缺的试射时，通常能准确得知其数量和配置，虽然苏联人的机动性很强。战斗侦察是敌军将在第二天进攻的可靠迹象，同时，这也是我军炮兵和步兵重武器班占领构筑好的阵地，步兵为降低敌炮火准备效果而离开第第一次世界大战壕并退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壕的信号。

　　头几天是否有充足的兵力防止苏联人实施突击，将决定防御交战的结局。即使某些地段的防御纵深内受到了致命的威胁，但只要后面集中有必要的预备队，就能阻止他们突破。还需要其他预备队截断敌楔形突击，并发起反突击，可以先从军一级友邻地段和集团军集团军群友邻地段调集。如果苏联人最终取得战果，纳闷苏军指挥官将不惜牺牲有生力量，继续执着地追求既定目标，这样一来，就会演变为消耗战。在消耗战中，防御的德军使用较小的兵力，就可以重创苏联人，这种损失往往比防御者遭受的损失严重二十倍。类似条件下，总能发起突袭，快速夺回之前失去的阵地。德军总能顺利展开这种防御交战，并让苏联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在相当大程度上，还将决定这场力量悬殊的斗争能持续多久。然而，仅仅依靠这些行动，并不能避免毁灭性的结局，因为越来越固执，他的领导也越来越拙劣，在战役范围内断送了军队千辛万苦才取得的战术成果。在某些根本无法顺利展开决定性防御的地方，也坚持要实施这种防御。

　　在交战的第一阶段，如果苏军的兵力优势过大，而德军又不能及时调来充足的预备队，那么，防线很快就会有缺口出现，而那些防御未受突破的友邻地段的军队如果死守着占领区，这些缺口就会很致命。这时，师军甚至集团军就可能被包围。情况有利时，被围集团还可以向自己的军队靠拢，但这会造成重大损失，将大量技术兵器和装备留给敌人。8月3日，苏军各集团军大举进攻南方集团军，上述情形反复出现了多次。进攻是从沃罗涅日方面军在哈尔科夫別尔哥罗德地区发起突击开始的。在別尔哥罗德地区70公里正面上，苏军展开了这一突击，突破了德军防御，进攻者迅速向苏梅哈尔科夫铁路方向推进。打到这里，野战第8集

　　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才阻拦了他们，放慢了之后几个星期进攻的速度。沃罗涅日方面军全速前进，草原方面军也从东面对哈尔科夫方向发起了进攻，8月14日，该方面军所属各集团军抵达已四次易手的哈尔科夫东郊。8月22日，第8集团军放弃了该市。苏联人力图沿着铁路向波尔塔瓦推进，然而，在哈尔科夫西南遭遇了德军的顽抗。8月底，第8集团军和在北面与其毗连的坦克第4集团军大大拖延了苏联人的攻势。但是，两个集团军，尤其是坦克第4集团军已元气大伤，德军指挥机构忧心忡忡，准备经受无法避免的考验。到8月底前，南方集团军群的战线暂时还是绵亘的，它从哈尔科夫以南的北顿涅茨河弯曲部平直地延伸到列别金地区。第8集团军后方有几个坦克师正在补充。

　　防守南面的“A”集团军群所辖的两个集团军则恰好相反，除了一个摩托化步兵师以外，它没有任何预备队，更何况，8月16日，苏联人在伊久姆地区对沿着北顿涅茨河配置的德军防御发起了进攻，几天后，又进攻了米乌斯河的第6集团军正面，两个集团军将所辖的大部分坦克师要么转隶给其他集团军，要么就损失掉了。在北顿涅茨河，最初，苏联人只取得了局部性胜利，但在米乌斯河，他们在上个月曾突入的古比雪沃深深楔入了德军的防御。苏军发起突击，最终突破了米乌斯河的正面，8月29日，攻占了塔甘罗格。同时，在伊久姆地区坦克第1集团军地带内，西南方面均继续发起进攻，其目的是与南方面军协同合作，攻占顿巴斯。最终，苏联人成功突破了伊久姆地区，第8集团军被迫撤退，顿涅茨工业区的各大中心城市接连落入苏联人手中。9月8日，苏联人抵达斯大林诺，德军第6集团军和坦克第1集团军不得不向第聂伯河下游撤退。9月25日，南方面军各集团军抵达梅利托波尔即扎波罗热与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之间的第聂伯河。德军两个集团军希望以这条宽阔的河流作为障碍，在其彼岸稍作休息。

　　两个月里，苏联人将德军西逐了200公里，德军各集团军损失惨重，但是比起草原方面军沃罗涅日方面军和中央方面军所属各集团军8月底对编入南方集团军群的第8集团军和坦克第4集团军及其对在在北面与其相邻的中央集团军群所辖第2集团军的新一轮的进攻，他们的这些胜利则大大逊色。在波尔塔瓦和雷利斯克之间，这一新的进攻迅速向西发展，主要进攻方向是坦克第4集团军及第8集团军左翼。坦克第4集团军的防御在战术纵深和战役纵深上被突破，结果，到了9月初，该集团军在撤退后也无法恢复自己战线的完整性。9月12日前，它被驱逐到了普里卢基和科诺托普，过了两天，敌人又推进至涅任，集团军司令奉命将溃散的部队撤过了第聂伯河。9月16日，德军最高统帅部的战报断言，虽然苏联人在数量上占据优势，但并未突破防御，也未取得战役胜利，但它也承认了，德军正大规模地缩短战线，这样一来，就能建立新的预备队。9月27日前，第8集团军和与其相邻的坦克第1集团军退过了第聂伯河，在克烈缅丘格到基辅以南地区的第聂伯河右岸设防。在杰斯纳河，坦克第4集团军短时间内阻挡住了苏联人的推进，随后，从基辅南北渡过了第聂伯河，在该河对岸建立了防御，虽然纵深不大，但还算绵亘。然而，在第聂伯河与普里皮亚季河的汇流点附近，与中央集团军群右翼的联系被切断了。

　　应该指出的是，德军波尔塔瓦和雷利斯克之间的防御被突破了，与此同时，中央方面也突击了第2集团军的右翼。此外，苏联人兵力充足，足以继续向第9第4集团军施压，以牵制其兵力，阻止他们向南方集团军群施以援手。几天后，第2集团军的友邻被击溃，因而，它的右翼也受到了威胁，它无法再扭转局势。集团军长官认为，应该采取紧急措施，这与中央集团军群长官的观点是吻合的，后者在写给陆军总司令的报告中指出，军队紧张过度，继续西撤。虽然这些申请是情况愈发不利导致的结果，但仍获得了陆军总参谋长的赞同，因为现在每当他在那里碰钉子时，他就从该集团军群长官的报告中援引有说服力的材料，作为论据。但是，说服相信苏军的优势却很困难，他之所以决定再次使用1941至1942年冬季战局中禁止任何退却的方法，原因也正在于此。他没有运用统帅的艺术，而是愚昧而固执地去挽救濒临崩溃的态势。对于蔡茨勒的询问，中央集团军群长官立刻作了答复，指出，现在军队过于紧张，情况甚至比1941至1942年冬季还要严重，指挥人员损失惨重，极大地削弱了军队的抵抗能力，艰苦战斗也使他们士气低迷。相反的，德军无论是指挥，还是武器装备都改善了。因此，该集团军群长官答复说，无论如何，坚守也于事无补。其实，也意识到，靠着这种简单的命令是不可能扭转形势的，在这种形势下，敌人可以依靠其自身的优势任意改变突击方向，或随心所欲地增强突击力量。最后，受局势所迫，德军也必须采取迅速而果断的行动。然而，如果不是迫于形势，不可能允许及时拉平有些过去突出的地段，及时拉平这些地段要消耗众多兵力，还不断受到包围和突破。于中央集团军群而言，9月份，威胁日益严重。南翼的情况让集团军群长官惴惴不安。苏联人发起突击，在多处突破了第2集团军的防御，该集团军的右翼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不得不退回了杰斯纳河。集团军自己的兵力只能勉强守住战线，虽然经过了几番努力，但仍未能取得与

　　坦克第4集团军的联系。在敌人的强压之下，月底前，第2集团军退过了第聂伯河及索日河，暂时扼守住了戈梅利地区的索日河左岸的桥头堡，但是，苏联人在戈梅利以南打开的缺口仍敞开着。

　　在北面，第9集团军与第2集团军相邻，虽然还在中央继续扼守着布良斯克，在左翼还扼守着罗斯拉夫利以东的地区，但受形势所迫，还是将右翼退过了杰斯纳河，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受到了正面压迫，而是为了与地2集团军协同撤退。第2集团军的处境越来越严峻，中央集团军群右翼也陷入险境，同时，南方集团军群正面陷入危局，继续转隶几个师给它。当时，为了突破斯摩棱斯克，苏军西方面军分别从多罗戈布日叶利尼亚一线进攻了中央集团军群的左翼。现在形势已经明朗，第9集团军防守的向起的地段，再也无法守住了。

　　该集团军群长官早已预见了这个结局，事先已选好了新的防御地区，并构筑了工事。该地位于第聂伯河以东，掩护着普里皮亚季沼泽地前的最后一条大的铁路和公路干线。如果苏联人能控制公路和戈梅利莫吉廖夫奥尔沙铁路，那么，德军在普里皮亚季沼泽以东就难以实施防御。9月中旬，集团军群长官下令，向沿着索日河接着经过列宁诺和鲁德尼亚延伸的新防御区，希望将这次撤退行动所需时间延长到五周。然而，受战事所迫，他们只能加快速度。右翼需要不断支援，已经险象环生，而苏军西方面军又对斯摩棱斯克方向的第4集团军施压，基于以上种种情况，都必须缩短战线。德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了苏联人向斯摩棱斯克突进。然而，9月24日，还是最终放弃了斯摩棱斯克和罗斯拉夫利这两座城市。敌人的攻势愈发猛烈。毫无疑问，他们已察觉了德军在构筑新的防御阵地，试图制止德军停下来，以便稳固战线。在斯摩棱斯克以南，守军没能制止苏军的一个骑兵军向列宁诺进军。而苏联人在坦克第3集团军正面展开了突破，事态更加紧迫，最近几个月，该集团军将一些师调遣到了其他地段，于是，剩下的几个师的防御地带的正面被拉宽到了40公里。经过几天艰苦作战，靠着从集团军群战线中断调来的兵力，德军最终消除了这次危机。同时，仓促组建的部队以及后方警卫部队从纵深展开突击，突进中的敌骑兵军被阻挡在了列宁诺地区。10月1日前，该集团军已顺利撤退到了新防御区，于是，克卢格元帅下令，“今后停止退却”。然而，他坦承，因为战线没有任何预备队，所以情况仍是变幻莫测的，人们的忧虑并非毫无道理的。这在右翼表现得特别明显，从9月27日起，第2集团军就企图调集足够数量的兵力，向南突击，在普里皮亚季河与第聂伯河之间恢复与南方集团军群的联系，却失败了，因为当时苏联人正在两河之间集中越来越庞大的兵力。稀疏的铁路网大大超载了本来它在普里皮亚季沼泽地的通行能力就步枪，因为当地游击队活动猖獗，这一能力又降低了，因此，它不一定能为该集团军提供一切必需品。调动兵力的速度很慢，因此，集团军长官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只能将预定进攻的日期一推再推，而发起这种进攻也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