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间章 】-混乱-(1)

　　 面对师兄骇人的话语，沈沫并未露出丝毫的愕然与惊恐，只是叹了口气，“果然早就被你发觉了。”

　　 “也不太早。”

　　 “破绽在哪里？”

　　 “角色。”傅司淡淡道，“在《灰鲲事件》中，所有的角色都有其存在的理由。除了沈沫和傅菲。”

　　 “那你为什么不怀疑傅菲？”

　　 “我怀疑过了。”傅司双手抱臂，放在腰间的右手握住黑色长伞，“只不过先来找的你。”

　　 沈沫微微眯眼，“沈沫的角色哪里奇怪了她作为怪异将你引诱到间隙空间的鱼饵，说不通吗？”

　　 “说得通。但为什么【系统】也会将此作为任务来发布给我？怪异固然强大，也不可能影响到【系统】，能影响到【系统】的只可能是神祗。”

　　 盯着她，傅司道：“【混乱】，我说的对吗？”

　　 沈沫嫣然一笑：“一半一半。你说的怪异无法影响到【系统】，这点存疑。”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抹奇怪的神色，带着几分的讽刺，但更多似乎还隐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不过你确实猜对了。我就是【混乱】。”沈沫坦然说道，“但是，你怀疑这一点应当是更早之前吧。”

　　 傅司并不否认。

　　 “你虽然读取了沈沫的记忆，也扮演得很好。但还是在一个细节上出了问题沈沫绝对不会同意我诱导张菱参与灰鲲事件。”

　　 他叹了口气，“她就是这种小孩子性格。”

　　 “但这也只是推测罢了。”沈沫盯着他，“你应当还有更确凿的证据才对。”

　　 傅司道：“在沈沫从昏迷中醒来时候，她的灵魂曾经从身体中跑出来过。”

　　 沈沫道：“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确实不能。真正的原因是当沈沫灵魂漂浮出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她的躯壳。”

　　 “看了一眼？”沈沫一怔。

　　 傅司是用【直死术】看了一眼沈沫的躯壳。如果说沈沫的身体里真得不再有灵魂，那么，当时的沈沫的肉体就相当于“死物”，是可以被直死术所解析的。

　　 但当时并不能。只能说明，沈沫的体内还藏在其他什么东西。

　　 “我原本只以为那是来自于间隙世界的其他怪异。”

　　 “所以你说话才那么遮遮掩掩……你未免也太警惕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沈沫嘴角却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她竟然像是很乐于看见傅司对她的警惕与怀疑。

　　 “但你是如何确定我就是【混乱】的？”她又问。

　　 “我并不确定。”傅司坦然，“我没有证据，直到刚才你亲口承认。”

　　 傅司一进门便信誓旦旦一口道破她的真名，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已经掌握了明确的线索与证据，其实全是伪装。实际上，如果这边得不到结果，同样的戏码，他还准备在傅菲那里也演一遍。

　　 一愣，沈沫嘴角忽而一勾，愉快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花枝乱颤，眼泪都从眼角流出来。

　　 “被骗了。真是……太棒了。不愧是我选中的玩家。”

　　 擦干净眼角的泪水，她看着傅司，微笑道：“傅司，我很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傅司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轻声道：“但我却只想打死你。”

　　 听见这话，她脸上的笑容却更盛。

　　 “你在明确了我是神祗后，还觉得可以打死我。”

　　 “‘诸神无法介入现实世界’这是【系统】的规定。你既然从神坛下来，就必然会受到压制。”

　　 “【系统】吗？”她莞尔一笑，“如果你听说过我的大名就该知道，【系统】对我的限制是有限的。”

　　 “如果真的有限，你就不会需要躲在沈沫的体内了。”傅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