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惜别-(1)
“爹,老爹。”远处传来欢乐的笑声二重唱。
“你去哪儿呀?和我们一起再玩一会儿,别走啊。”
春日的阳光暖烘烘的照在绿油油的草地上,各色野花争相开放。
花不大,颜色以红黄白粉暖色调为主,满满的春天味道(秋天的野花发紫发蓝的多,得益于秋高紫外线增强)。
远处一大片树林笼罩在薄雾中,一个手握什么东西的姑娘举着胳膊冲出薄雾。
“爹,快看,快看,一个绿虫子,”裙装小姑娘有些气喘的叫着。
“是我先发现的,”另外一个裤装小女孩也冲了出来。
“可你不敢抓。”裙装姑娘回头辩驳道。
“爹,你看,真的很漂亮,绿的冒油,软软的凉凉的,一动一动手心特痒。”裙装小姑娘语速很快。
一只绿色毛毛虫蜷缩在她摊开的小手上。
“我也想抓来着,你抢先了。”跟来的裤装小姑娘不服气的说着。
两个秀气的小姑娘,短发肤黑瘦高,眼睛灵动,一模一样。
要说长相区别,就是欢嘴角有个美人痣,乐没有;神情区别就是欢稳重乐活泼。
这俩姑娘从小喜欢户外活动,短发的原因是为散发热量和行动利落。
关键是她妈有些懒爹手脚有点儿笨。
大女儿欢直到四五年级才留起了长发。
初一才因校规不得不剪掉,惹得小欢闷闷不乐好几天。
干净利落的乐一直短发,直至高二才开始留长发,那是闺女长大了。
肤黑那是晒的,一有空就在院儿里玩儿。
小区坐落在一个大学校园里,环境优美,绿化程度极高,容积率却很低。
房子是她们母亲的福利房,孩子们的童年就是这里度过的。
“爹,你说这只毛毛虫会变成白色的蝴蝶吗?”欢问道。
“笨蛋,绿色毛毛虫肯定变绿色蝴蝶,对不对,老爹。”乐反驳道。
“我们见过的毛毛虫有几种颜色?你俩想想。”李之重启发道。
“三种,一种绿色的,一种褐色的,还有黑色的。”乐抢答道。
“正确,不过我们见到的蝴蝶有几种颜色?”李之重又问,
“有白色黄色黑色棕红色和粉色,五种,哈,就没有绿色。”欢曲着手指数着,飞快地报出答案。
乐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努力的组织着什么准备反击。
孩子们语言组织表达能力遗传了父母,这也是李之重和老婆不多的共同点。
“毛毛虫是什么树上抓的?”李之重问。
“槐树,毛毛虫从槐树上吊在半空,我看见的。”欢说。
“我抓的,你不敢。”乐说。
小乐从小对这些小东西来者不拒,只要李之重敢往她手上放,她就敢拿着。
欢在平时其实胆子更大,就是对这些小动物敬谢不敏。
“按照毛毛虫的生长速度判断,过一段时间我们见到的蝴蝶不是白就是黄。”李之重忙化解道。
“爹,一会儿回家搜索一下就好了。”喜欢电脑的欢建议。
“好,我们该回家喽,毛毛虫也要回家,是不是,小乐?”李之重看着乐说。
“马上。”乐答应了一声。
轻快地跑到一颗槐树旁,小心翼翼地把小绿虫放在一片叶子上。
医院里走廊里,零二年十二月初的暖气热的让人出汗。
不光身上出汗,李之重心里也捏着一把汗,老婆刚推进去准备剖腹产。
怀孕五十多天的老婆做了第一次产检,b超显示两个孩子,可把李之重乐坏了。
从老婆和b超大夫交流言谈中判断,应该是两闺女,平心而论李之重真的喜欢闺女。
下午三点十五,第一个孩子欢欢来到了人世,五分钟后乐乐也来了。
刚洗完的两个红色皱皮紧闭双眼的小东西被抱了出来。
欢五斤六两,乐四斤半,身体康健,就是小了点儿,小名是她们的母亲早就定了的。
欢乐出生时候体型算是小的,毕竟两个孩子,不过胃口相当好。
在一众人等精心养护下,不到六个月,体重直逼二十六斤,形如福娃,臂若藕节。
“爹,为什么别人都叫爸爸,我们怎么叫爹呢?”刚上幼儿园的欢问道。
“‘爹’这个叫法传承了两千多年,是一种习惯叫法,‘爹’这个字上面父亲的‘父’字,下面是个“多”字的,‘父’指父亲,‘多’指‘多个子女’。”
“‘父’与‘多’联合起来表示‘有三个以上子女的父亲’,老爹和你妈想等你俩再大点儿生个弟弟,陪你们玩儿,好不好。”李之重在地上边画边解说着。
“好啊,我可想有个弟弟了,每天可以捏他的脸。”乐兴奋地说。
“那爸爸呢?”欢继续问。
“那都是盲从,最早源于民国一些文化人。”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觉得“爹”这种叫法有碍他们尊贵的身份,就改称“爸爸”了,不知道的人以为她妈改嫁了,居然又来了一个爹。”
“后来城里的工人阶级觉得这个叫法高大上,也加了进来。”
“不少人农民以为叫爸高人一等,也随大流。”
“其实在民国四万万同胞时鲜有叫爸的,八十年代以前北方农村孩子基本叫爹(或‘大’)。”李之重一一解释道。
“我喜欢哈尔,他的城堡太酷了,我长大要嫁给他。”小乐憧憬道。
“人家有苏菲,才不会要你呢,那么丑。”欢泼着凉水。
“爹说‘说我丑就是你也丑’,”乐反击着。
“千寻和小白后来结婚没?”“龙猫太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