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五)-(1)
夺心5
铃兰一肚子火,逮着他就一顿猛打。
南月回护着脸和下面, 嘴里斥责道:“喂喂喂!你注意点儿啊你别不该打的地方打到了啊, 我好些地方可金贵了, 打坏了我的人生就毁灭了!”
“我去你的人生毁灭,我就是看你不爽我想打哪儿就打哪儿!你奈我何!奈我何!就打你就打你!”
“别打脸别打脸,悠着点儿啊”
旁人见这二人的动静, 只觉退出一个圈,看起了热闹。
但相较更多的,则是在谴责铃兰伤风败俗,竟如此不知羞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成年男性‘打情骂俏’。别看铃兰如今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个子也娇小。可身段倒是玲珑有致,已可以看出美人胚子的风韵,除开那一脸丰沛的胶原蛋白和小婴儿肥外, 你不提她的年龄, 根本无人会在意她的真实年龄。
南月回见周遭这情形感到不妙, 逮住她两只扑腾得像鸭蹄子的双手, 也顾不得是否在大街上,是否被人注目着, 带着人朝空摆步, 体迅飞凫, 飘忽若神,转眼便已不见踪影。
南月回落地便将铃兰松开退后了几步, 问道:“你为何会在这儿?你一个人出来的?”
铃兰拍拍衣服:“你有意见啊?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想找谁就找谁, 你管得着吗?你是我的谁啊?”
“就凭你想找的人是我。”南月回拉过她的手,“逐劾怎会让你一人出妄月宫,他是疯了?”
铃兰嘟着嘴,两眼落在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上,又道:“怎样,你现在是在关心我?担心我?”
南月回稍稍一愣,瞥了眼自己抓着人的手,顿了顿,即刻甩开:“我担心你给我找麻烦,我告诉你,我现在很忙,没功夫和你整日对琴。”
“那你就有功夫和我在这里扯嘴皮子啦?”
南月回别过脸去:“我现这是忙里偷闲。”
铃兰绕着他转了半圈,凑到他面前:“那你就多偷闲一会儿呗,你看我那么千里迢迢从祁连山追来,你不感动就算了,又是凶我又不关心我。”
南月回:“……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铃兰道:“那去谷梁大哥哥面前装疯卖傻?”
南月回道:“你提他作甚?”
且,叫谷梁君昱那小子大哥哥,对他就直呼姓名?
铃兰道:“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毕竟谷梁大哥哥也在我们妄月宫住了那么久,又是在霸血池旁为他奏琴了七天七夜。”
南月回:“……”
铃兰抬眸:“你不吃醋吗?”
南月回道:“为何要吃醋?”
铃兰激动道:“因为我和你的师侄单独相处了七天七夜啊!”
“哦。”
铃兰:“……”
铃兰探探脖子:“七天七夜!”
南月回:“行了行了你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铃兰委屈极了:“你你就不能有点反应吗!我一个妙龄少女,和你的师侄”
南月回道:“我师侄他不喜欢人。”
铃兰呆呆地眨眼道:“那么吓人的吗?”
南月回恍若初醒,摸摸下巴:“你如此一说,确实有些吓人呢。”
南月回思忖片刻,又笑道:“但喜欢你更吓人啊。”
铃兰又呆了呆,反应过来时伸手就要揍他,可显而易见南月回早有预料,闪身一步飞跨上一旁屋檐,道:“你看你动不动就要上手打人,喜欢你能不吓人吗?”
铃兰不甘示弱,飞身跟上去,这才在他身前落脚,南月回就掐准了时间又飞到了另一座屋顶,还转过身来对她挥挥手。
这可把铃兰气坏了,破口大骂,追着他满城飞。
这边二人热闹着,客栈里的汤杏一行人可就安静多了。
郭大器一人在江湖闯荡已久,练就了一身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本事,还会女红。
这不,郭大器刚给汤杏煎完了药端回来,汤杏就将刚刚自己替谷梁君昱换下来的衣服甩给了他,道:“这个交给你了哈,你比我在行针线活。”
郭大器:“汤姑娘怎么知道我”
汤杏一抖眉毛,郭大器便反应过来,顿时内心一阵愤慨自己毫无人权,内心想法时时刻刻都像袒胸露乳地暴晒在阳光之下。
“郭先生,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什什么?”郭大器有些心慌。
汤杏道:“在神的面前,人从来都是没有人权的哦。”
郭大器:“…………”
郭大器决定,脑袋放空,好好缝衣服。
汤杏笑着一手端着药,一手将谷梁君昱的脑袋扶起来,靠在自己腿上,准备一勺一勺喂进去。
那厢,隔壁房间的李簌静默地坐在桌案前,用着毛笔书写着文字。
他将夺心这种毒药的配方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而后又将解药的配方一并匹配着写在了旁边。
他放下毛笔,将纸拿起,细细端详起来。
不知为何,这些药材他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也不知为何,他始终在意着逐劾如此多此一举的目的。
他与逐劾接触并不多,但却莫名地有些了解他。
李簌从不认为,逐劾会是那种做毫无意义行为的家伙。他有着人畜无害的外表,可他看似无辜的眼眸会在不经意间隐隐透着精明的光。
这般之人,怎会做出多此一举的行为?
客栈窗外,光秃枝桠摇晃,月光斑驳落在桌案那张墨迹未干的纸上颤动着,像有意提醒着李簌这些文字有些什么猫腻。
月光……
昼夜,阴阳……
李簌心中默念着纸上写下得那些药材和毒素,思绪渐渐明朗。
顿时心头一惊,瞳孔一缩,激动又震惊地抓起那张纸贴近地看。
……糟了!
李簌推门而出,朝着谷梁君昱的房间夺门而入,人还未进,已朝着里头大喊:“别喝!”
可不巧的是,汤杏已经将这解药喂了几勺,入口了小半碗,这一勺才刚到谷梁君昱嘴边,被李簌这一叫,吓得勺里的药都洒在了身上。
这一惊一乍的,可把一旁还在绣衣服的郭大器给吓了个哆嗦差点儿跌地上,手这一抖这针头直勾勾地就刺破了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