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铫门虎子-(1)
张进翻身从潮虎身上下来,将玉棍缚在身后,潮虎转过身子朝着碧幽潭的方向跑去,
铫期眼瞅这害人的畜牲要走,一个箭步冲上来,挥拳就打向张进的面门,潮虎察觉到张进有危险,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铫期,只等张进一声令下,潮虎就会扑过来,
张进头微摆,抬手捉住铫期挥来的拳头,铫期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咦”了一声,铫期再出左手拳作上挑式,冲着张进的肋下袭来,张进右拳出自腰间,与铫期的拳头对碰在一起,老先生站在门口,亲耳听到那骨头与骨头的碰撞声,
二人较起劲来,互相寸步不让,后撤脚皆成蹬地状,似要单凭这一身的力气,将对方压倒在地一般,潮虎在张进身后身体作伏地状,一声声地低吼,
张进大喝一声,
“退!”
随着这一声喝喊,张进开始加力,全身都努起劲来,腮帮子通红,额头上是青筋暴起,身子往前倾去,浑身的力气从腿上来到腰间,从腰间灌到臂膀上,从臂膀灌到这双玉脂色的手掌上,身后的潮虎虽有些不情愿,但随着这一声喝喊,再次转过身子,回到碧幽潭中去,
铫期称霸附近几个村子好久了,鲜有敌手,如今好不容易碰上个对手,铫期面露喜色,把自己老娘的事都忘在脑后了,大嗓门一吼,
“嘿!”
铫期穿的短衣襟,就看见铫期那臂膀比张进那两个拳头都粗,铫期一用力,那臂膀上的腱子肉,各个突兀异常,轮廓分明,一根根青筋展露出来,后蹬地的腿往上一送力,铫期也向张进那侧倾去,铫期的一双大环眼跟着使劲,朝外努着,腮边的胡须扎煞起来,
这两人你推我顶,谁也不服输,僵持在原地,不知情的人看这两人额头都快贴在一块了,还以为这两好哥们,惺惺相惜呢搁这,
一刻钟过去了,两人仍没有放弃的意思,村头的老牛看了都服这两人,犁地真是一把好手,那后撤脚蹬地都蹬出坑了都,
老先生站在门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老先生缓步来到二人面前,那一双布满老茧的手搭在两人手上,颤巍巍地劝着两人,
“二位好汉,有什么误会解开便好了,何必在这大动干戈呢”
“哼!”,双方同时收手,扭开头各朝一边,不理会对方,
老先生只好打着圆场,
右手一指张进,“这壮士名叫张进,他是送自己家中的公子前来找我医治的”,
左手一指铫期,“这位是铫期,亦是我碧幽村人,他深夜找我是来给他母亲瞧病的”,
经老先生一提醒,铫期这才想起自己老娘还病在家中,急忙拽起老先生就走,老先生边跟张进禀手告别,一边跟着铫期向他家的方向赶去,
张进来就是察看刘秀的情况,眼看老先生被这厌人的黑汉子拽走,着急大声询问道,
“老先生!我家公子情况如何!”
老先生已经跟着铫期走过一个转弯,话音却是传了过来,
“刘公子的情况已无大碍!”
听到这个好消息,张进喜上眉梢,仍朝着老先生离去的方向,禀手躬身以示感谢,
张进起身来到老先生的院落之中,在院落之中,轻声呼唤自家公子,
“公子…公子…”
刘秀此时还在昏睡之中,老先生的老伴闻声从里屋走了出来,
张进一看自己喊了半天,老妇人却走了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之间行着禀手躬身之礼,嘴上饱含歉意,
“老伯母,打扰了!”
老妇人朝着张进回了万福礼,
“壮士,可是要找刘公子”
“正是!”
老妇人将布帘掀起,侧身朝里屋一指,张进起身点头示意,迈着大步走进里屋,一眼就瞧见了,床榻之上神色平和的刘秀,张进伸出右手搭在刘秀的手腕上,合上双目感受着刘秀的脉象,一起一伏犹如奔流不息的小河,张进这才收回自己的内功,抽回右手,禀手躬身朝着刘秀深深一拜,转身离开里屋,站在院落之中,不再言语,
老妇人也不便言语,落下布帘,回到里屋之中,
张进只身守在院中,寸步不离,合上双目,进入了修习自家内功的冥冥状态,打铁还需自身硬,无须扬鞭自奋蹄!
镜头切到铫期这边,铫期拽着老先生一路七拐八拐,这才来到铫期家,
铫期家门口一棵歪脖老槐树,树叶已然是干枯了,枝叉也快掉的差不多了,言而总之,朽木之身,濒死之日,铫期家矮门头,两扇破木门,迎门是半截影壁墙,破烂不堪,外院一棵栓马桩,连马厩也没有,外院两间破屋,里院是铫期母亲的住所,四周是一人高的破土墙,正可谓是家徒四壁,两袖清风啊!
铫期拽着老先生一路穿过自家破门头,走过土小门,来到母亲的屋中,
老先生定眼一瞧,老太太此刻眉头紧皱,嘴中不停地“哎呦…哎呦…”喊着,被褥紧盖,头上却还是虚汗连连,
老先生伸手把着老太太的脉象,眉头一皱,摇着头出了铫期母亲的屋中,铫期紧跟在老先生身后,铫期大大咧咧,最受不了老先生这副磨叽样,大手一揪老先生,
“老头,你有话就说,搁这走啥呢!”
都是街坊邻居,老先生也知道铫期什么德行,铫期是个好孩子,大孝子,于是就懒得跟铫期计较那些礼数,
“铫期,你母亲这是忧思郁结”
“啥叫忧思…郁…啥来?”,铫期一时间没听明白,
“郁结,忧思郁结”,老先生被铫期也是气得够呛,你说你不明白你打什么岔啊,
“那该咋办?”,铫期那双大环眼,眨巴眨巴瞅着老先生,
老先生侧过头,不看铫期,“咋办?吃药呗”
“吃药?吃啥药啊!”,
铫期岂止大字不识,连学也不爱上,一身武艺还是老母亲逼着他学的,希望他能有手糊口的营生,铫期到那学武,见那人没自己父亲厉害,学了两三招就没再学了,铫期母亲问自己的儿子,
期儿啊,你怎么不学了,
铫期说,那老头都没我力气大,我才不跟他学,老太太摇了摇头,也就不再管他了,
老先生可能不想再继续解释问题了,
“铫期啊,你给我拿竹简和毛笔来,我给你写下药方子,你拿着这药方子,去镇上抓药,拿回药来,煎给你母亲喝”
这次一步说到位,铫期没再多问,直接来到外院的第一间屋子,铫期家中所谓的书房,取来竹简和毛笔,老先生接过竹简和毛笔,写下药方交给铫期,并细心嘱咐铫期,
“铫期啊!这方子中,有两位药挺贵的药,人参和鹿茸,我怕你买不起”
“人参和鹿茸?没听过”,铫期想破脑袋,也没能脑补出来这两味药材的模样,
“多少钱一斤啊?”,铫期这一句话,给老先生整蒙了,老先生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