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海深仇-(1)
马车缓缓而行,大约半个时辰后停在一幢大宅前,门前很是安静,没有闲杂之人,台阶之上是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不开,左手边有一小门,此刻已经停有一笼小轿,红『色』的幔纱从上到下包裹住,也没有轿门,四角上挂着铃铛下坠粉『色』流苏,闫凌静在旁边转了一圈也没看明白怎么坐上去,还是一位粗使婆子将整个轿笼抬起,『露』出坐榻她才钻了进去,一行人抬至内院,若说前院是*大气,那么后面就是小巧灵动,转过假山就有一条溪水缓缓流动,过了石桥水道扩宽呈阶梯式出现几湖池水,岸边皆是垂柳随风轻拂,正值盛夏池中荷花繁茂娇艳欲滴,时有蜻蜓落在上面,晶莹剔透的翅膀不停煽动。又往前走了一阵,轿子停在拱门之外,上面石板刻着听风二字,下轿后闫凌静呆望片刻,抬步进去再回头偷看,背面石板刻有戏水二字。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直通竹林深处,那些轿夫和婆子只站在拱门外不敢进来,又一队长相秀美的丫鬟上来搀扶,穿过密林又一条小河挡住去路,上有竹桥一座丫鬟们引着上去轻声说道:“姑娘,公子就在里面等候。”
邻水而建的是一座三厅亭,四周用薄纱遮盖,风一吹飘然而动,李隆基此刻正坐在其中,饮茶观景。灰白『色』的轻纱隐隐约约透出他伟岸的背部,杏黄『色』的下裳将双腿完全隐藏在下面,他时而侧耳倾听,时而瞩目凝望,像是远离凡尘的隐士,只懂鸟兽之语,不解人间杂音。
闫凌静悄悄的坐到旁边,看他悠闲的样子就来气,用手敲了下隐几引起他的注意,不满的说道:“我像个蛐蛐一样被抬来,你倒好坐在这听风戏水乐逍遥。”
李隆基笑着看向她,惊讶的说:“你也喜欢那拱门上的字?”
“不喜欢,我看应该改成,腰酸,腿麻。”说着话闫凌静把腿伸直轻轻敲打,噘嘴的样子格外娇媚,李隆基不仅没生气,反而大笑点头道:“说的好,说得好。”
闫凌静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也不废话便将怀中的信拿了出来,“这是你要的东西。”
李隆基只是一瞥表情马上变得凝重起来,上一次看到的时候印蜡还是完好,而此刻已经损毁,“你看过了?”
“我的东西我自己为什么不能看?”闫凌静尽量说的理直气壮,生怕他看出半分心虚,好在李隆基一开始就将她认定,再一想到敬家的遭遇更心生同情。
他接过信,打开仔细审视,没有半刻眼睛已经红润,双手颤抖气息也急促起来,他撑住身体努力忍住悲伤问道:“你都知道了?”
闫凌静表面冷静,内心早已经抓狂,‘我知道什么?应该知道什么?要回答知道还是不知道好呢?我要是回答知道他又问我实情怎么办,我要是说不知道他会不会起疑?’一阵胡思『乱』想后她弱弱的说了一句:“知道也不知,不知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