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序章-(1)

　　 电话没响几下就被接通了。

　　 “茵茵，怎么了？”现在是凌晨两点，电话那头的陈应该是刚被吵醒，声音沙哑带着倦意。

　　 “是睡不着吗，要我来找你吗？”那头已经准备起身了，有衣物摩擦的声音传来。

　　 “陈应”郁衫叫住他。

　　 陈应停下等她继续说。那头郁衫看着散在脚边的一封封打开的信，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怎么问陈应为什么写信，写了多久，写信的心情是怎样的，是否因为没有来信而失望。她似乎小看了他对自己的爱。

　　 陈应对她永远是一种无望等待的爱。明知人海茫茫，没有准确的寄信地址，她能收到他的信是极小的概率，能得到回信几率更是微乎其微。他却还是要写要寄。可那时她在干嘛？她沉浸在自己所谓的爱情中，挥霍真心。

　　 郁衫愈想愈难受，把脸埋进自己的臂窝里，声音哽咽：“你他妈，混蛋。”

　　 “干嘛要做这么深情的事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写那么那么多的信……你让我怎么办……”郁衫泣不成声，陈应这么多年给她的实在太多太沉重，她不知道该怎么还。

　　 陈应在黑暗中倚着床头，点了根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茵茵，你看到信了啊……”陈应眼睛微磕，听着郁衫的哭声他心里很不好受。他挺了挺睡僵的身体，缓缓吐出一口烟。

　　 “这些信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过去的事就应该留在过去，你也不必为此有负担。有些东西我们注定做不了弥补。也许以前我会在意这些信什么时候会有回音，你会不会早就把我忘了，我怕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可当我能再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从前种种无名的等待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你站在我面前，就为重逢前的的所有的痛苦画上了句号。郁衫，是你，也只有你是我做一切的意义所在。”

　　 一根烟尽，陈应在烟灰缸里碾了碾，靠回床头，不再抽了。

　　 郁衫回来后，他抽烟的念头其实淡了很多。

　　 “你离开后，我从书店的一张宣传海报上看到了你的电话，可我一直不敢打给你，是我失约了，而且那时我债务压身，连自己都是个拖累，又怎敢将喜欢说出口，给你徒增烦恼呢？”

　　 “没有，不是的……不是的……”郁衫哭着打断他，心痛得难以自抑。

　　 “茵茵，你别哭，听我说。我虽然没勇气给你打电话，可我那是我憋着一口气，拼了命地往前走。我想我走远一点，站高一点，也许就能有底气，向那么好的你说出喜欢。”陈应从起床上爬起来，找了件卫衣套上，摸黑走到玄关处找到车钥匙，出门了。他想见郁衫。“2015年，我和秦阳创业，拿到了人生第一桶金，我和他的公司也被B市评为最有潜力的新兴公司，我那天晚上很高兴还喝醉了，也不管你那是在哪，有没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没有忘记我。即使喜欢不能说出口，也想问问当年想走出去的女孩，过得好吗。可你的电话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