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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狐狸》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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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2章 重病-(1)

   苍老的声音飘飘忽忽地落入耳中。

   闻声之人缄默不语,睁开双眼但眼前漆黑无光。

   扶缈望着他,再次轻声叹气:“此事不急。断尾之痛非常人所能承受,而你身上伤还未好,最好不要冒然涉险。”

   涟绛无甚反应,似是没有在听。

   云沉知晓涟绛性情,疑心他冲动之下会强撑着割断尾巴,连忙道:“小公子,切不可心急,殿下是为了你才你若是有什么好歹,只怕他会伤心。”

   涟绛听着声音朝云沉所在的方向微微抬头,眉头轻皱。

   而云沉愣了一瞬,才悟出方才所言字字句句都不合适。

   断尾制弓,剜心做箭。

   这已经足够让会心疼的人哀痛欲绝。

   思及此,云沉急匆匆摆手想要解释:“小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知道,”涟绛明白他的担心,未作为难,只是嘱咐道,“还请二位,莫要让他知晓此事。”

   扶缈与云沉相视一眼,颔首应下。

   涟绛周身疼得厉害,扶缈与云沉走后他借着酒意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再醒时留下书信便只身一人去往人间,这时方知原已过去半年。

   他知自己在梦里陷得太深,但未曾料想竟有半载光阴。

   天河一战过后,河水干涸,河中烈火经久不息,任谁都无法扑灭。

   世人都说,自人间仰首望去,那道日夜挂在天空东南面的红霞便是天河。

   这半年里神族与魔族歇战,世间有传闻称九重天的太子舍己救世,与邪魔涟绛同归于尽,是个救世的大英雄。

   又有人说天帝玄柳大义灭亲,宁愿牺牲太子也要将那魔头斩杀,是位难得的明君。

   人神二族为观御立丰碑,碑上刻金色颂文,字字句句皆道他英勇无畏,博爱无私。

   街头巷尾嬉闹的小孩嘴里唱着颂词,一边将太子高高捧起,一边将邪魔踩得体无完肤。楼里说书的先生情绪激昂,说到战时太子义无反顾拽着那魔头投身火海,激动到面颊赤红

   游荡在这世间的人从来只听别人说,从不求证真假。

   涟绛去了丰京,抵达城中时正巧遇上丰京百姓拜神,街头巷尾都漂浮着浓郁的香火味。

   满城百姓跪在狭窄拥挤的小庙里,无论男女老少,手中皆捧着信香,脸上神情即是欢喜又是虔诚。

   涟绛挤在人群末端,扑面而来的香火气息熏得他脑袋发昏,烦闷间心底竟生出一些莫名的滋味。

   他们信神求神。

   但神从来不会低头看他们一眼,神从来都视他们如弃子。

   一群蠢货。

   涟绛面色不虞,心里一口气不下不上堵得发慌。

   偏巧有人在这时不长眼地踩到他脚上,又飞快跳开,急匆匆地躬身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地实在太挤了些,我不小心才踩”

   少女边说边抬头,瞧清涟绛面容时心里不由惊叹这世上除了小师叔,竟然还有这般好看的男儿!

   可惜这人脸色铁青,白浪费了这副好皮相。

   涟绛无心理会她,绕开她抬脚便走。

   她稍微一愣,连忙追上前,语调格外热情:“公子也是来拜狐神的吗?”

   “不是。”涟绛心中五味杂陈,答得飞快。

   但他刚走出两三步复又猛然驻足,惊疑不定:“你方才说,拜狐神?”

   “对啊,”少女稀奇地打量他,未见过这般不知事的人,“你不知道吗?狐神可是救了丰京的大英雄!”

   涟绛诧异之下隐觉心酸,再三确认:“你们拜的不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而是不知姓名的狐神?”

   当初他以法相驮城闯出血海的痛楚刻骨铭心,而慌乱中见证满城百姓被屠的愧疚也始终镌刻于心。

   但三界众生都道他屠城。

   丰京的百姓,也该恨他才是。

   “谁说不知姓名了?”少女娇俏地笑起来,揪着垂在肩上的发辫把玩,“花迟神君可不是什么无名无姓的野神。”

   话音渐落,涟绛心绪随之渐平。须臾间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死寂如冬日结冰的湖面,不显半分悲喜之色。

   少女盯了他片刻,总觉得他有些怪异,但具体是何处不对劲她又说不出来,于是只当遇上一个生得俊俏的怪人,捧着信香瘪瘪嘴蹦跶着挤入乌泱泱的人群。

   涟绛呆愣原地,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摸索着折身离开。

   他隐姓埋名在丰京城住了三个月,待到年末大雪封山,冰封万里,伤痕累累的身子才总算是痊愈。

   这期间云沉来找过他几回,有时拎着酒,有时提着鱼,像寻常百姓一样出没于世间。

   但酒不是寻常的酒,而是长生殿桃花树下埋得美酒;鱼也不是普通的鱼,而是长生殿清池里捞的鱼。

   这些都是月行托云沉带给他的。

   “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嘱咐我一定要将这些带到小公子坟上。”

   涟绛闻言笑了一笑,将酒洒在矮墙前:“难为他还记得我。”

   “他是个善人。”云沉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矮墙,见积雪上有两个爪印,不禁感慨道,“没想到这寒冬腊月的,竟然还有飞鸟会来墙头觅食。”

   涟绛抖干净杯中的酒水,呼出一口凉气:“是啊,天寒地冻的,他也不嫌冷。”

   那天过后不久,涟绛便割断了八条尾巴。

   云沉记得那是年前的一个大雪天,路上积起的雪层几乎淹到膝头。

   他照旧拎着点心果子来看涟绛,但敲门无人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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