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窥探-(2)

　　张浩和张明对照网络上的视频，学会了撒网捕鱼，捕鱼效率大为提高，月底小菊算了一笔账，仅销售鲤鱼和竹制家具就赚了一百二十多万。随着冬季到来，鲤鱼都潜入水底。他们离开兰斯维小镇，来到了德克萨斯州的拉伯克。德克萨斯州野猪泛滥，整个德克萨斯州将近四百多万头野猪。野猪肉有土腥味，肉质粗糙，美国人不太喜欢吃。野猪繁殖能力极强，虽然美国每年拿出十个亿美金猎杀野猪，但效果不是太理想，野猪跑得快，急眼了还会攻击人，捕杀不易。每年美国政府花了这么多钱，猎杀的野猪相对于庞大的数量只是杯水车薪。

　　张浩和张明用竹子在一片荒地上搭建了一座竹屋，张浩从次位面带了锅碗瓢盆，两个人便在这里住下来。张浩通过次位面从国内带过来一辆二手皮卡，送给一位农场主一箱老干妈，农场主教会了他们开车。他们每天开着这辆车去猎杀野猪，使用的两支双管猎枪也是高价从农场主手里买的。除了猎杀野猪，他们还在当地四处兜售竹制家具和风油精清凉油，风油精和清凉油在中国烂大街的东西，在美国却很受欢迎，而且售价较贵。

　　这天他们看见几个美国人开着挖掘机挖了一个大土坑，准备把猎杀的二十多头野猪埋掉。张明停下车，走过去，同一位站在一辆货车跟前的美国人交谈起来。他们说了几句话，张明查看了那些野猪，随后走过来对张浩道：“这些野猪都是这两天猎杀的，现在的气温是零上六七度，野猪都没有变质，咱们给他们一些钱，就能把这些野猪卖给咱们。”

　　“给他们钱？你以为你是大款呀？车上有两箱老干妈，送给他们。”张浩道。

　　美国人白得了两箱老干妈，很高兴，开着铲车离开了，张浩将二十三头野猪送到次位面，留下三头分给杨家村的村民，其余的都带到主位面，雇了一些村民把猪肉分割了放在仓库里。现在是十一月底，气温降到零下十多度，不用担心猪肉会变质。

　　小菊站在仓库门前拨通了李峰的手机。

　　“小菊妹子，从哪里弄的野猪肉呀？”李峰道。

　　“我告诉你进货渠道，还能赚到钱了吗？”

　　“呵呵，说的有道理，你那有多少野猪肉？”

　　“二十头野猪，最小的也有两百多斤，这野猪都是在山里用猎枪打死的。”小菊道。

　　“没放血，肉会很老，对健康也有影响。”李峰道。

　　“你不要我就卖给别人了。”

　　“我和小浩是撒尿和泥玩大的，看在这个份上我必须要，这样吧，五块钱一斤我全要了，只是我这里没地方放，你先送两百斤到我那家川菜馆吧。”李峰道。

　　张麟开着皮卡拉了两百多斤猪肉到松市，送到了李峰的川菜馆，这家川菜馆雇了四川的厨子，四川干锅野猪肉是招牌菜。

　　车停在饭店门口，张麟下了车，走进饭馆。招呼几名服务员将车上的猪肉搬进厨房，称了重量，放进冰柜。刘媛媛拿着拍纸簿记下了猪肉的重量，抬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张麟，“230斤，五块钱一斤，共1150元，对吧。”

　　“凑个整不行吗？”张麟笑着道。

　　“这饭馆可不是我的，我只是给人家打工。”刘媛媛道。

　　“你姐的饭馆，还不就是你的？”

　　“你这你哪来的逻辑？”

　　刘媛媛到后院取了钱递给张麟，张麟在票子上签了字。

　　“能加你的微信吗？”张麟把中性笔放在桌上，鼓起勇气问。

　　“我没有微信。”刘媛媛抬头望着张麟，像是打量陌生人似的打量着他，浅浅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丝嘲讽。

　　“对不起，我还有事。”说过这句话，刘媛媛掉头去了后院。

　　张麟仿佛遭受到重击，呆愣愣地站在那里，半响才恢复了神智，进店时的精气神全不见了，他垂头丧气地开着车回到了乾县。张麟在李峰家看大门的时候，刘媛媛经常开一辆红色马自达过看望姐姐，刘媛媛比张麟大一岁，长得有点像电影明星王珞丹，精致的五官修长的腿，初次见到刘媛媛，张麟就被她吸引住了。他已经不可遏制地喜欢上了刘媛媛，可是那时候他只是一个看大门的，社会地位只比一条狗稍稍高一些。现在他给小菊打工，或许是自己的价值得到了体现，自信心得到了提升，他居然头脑一热，想要加刘媛媛的微信。

　　女孩子在感情方面都是很敏感的，立即看出来他的企图，断然拒绝了他的试探，不给他一点机会。

　　家具厂今天休班，秃瓢带着一家人走了几十里山路来到大海边，他们都是第一次见识大海。站在礁石上，汹涌的海浪不断涌过来拍击着礁石，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溅起无数水花，洒落在身上脸上。几只海鸟在海面飞翔盘旋，还有几只落在沙滩上四处觅食。儿子小山光着脚丫子兴奋地在金黄色的沙滩上飞跑，陈月娥在后面追赶，两个人不时发出愉快的笑声。

　　秃瓢扭头望着这一幕，心里跟喝了蜜一般甜蜜。他举起望远镜向海面瞭望，这个望远镜是张浩送给他的，作为他的木匠手艺的肯定。海面上空荡荡的，看不到岛屿和船只。他把视线移到海岸右侧，忽然停住了。镜头里出现了一只小木船，坐在木船上拼力划动的人是斯蒂诺克，虽然背对着秃瓢，但秃瓢从那身装束上立马就认出来那人确定无疑是斯蒂诺克。秃瓢站在高处，由于视角的原因，而且斯蒂诺克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操控船只上，斯蒂诺克并没有发现秃瓢。

　　“这小子居然有一只小木船，他要去干什么？”秃瓢心里划着问号。

　　秃瓢小心翼翼地从湿漉漉的礁石上下来，猫着腰向那边跑过去，他躲在一块礁石后面探出头，窥探斯蒂诺克。小船随着海浪不断起伏，似乎随时会撞在礁石上或者被海浪击沉，斯蒂诺克好像在钢丝上做杂技表演，依靠高超的操船技术，总是能够化险为夷。海岸边遍布礁石，随着斯蒂诺克的划动，小船在海浪中沿着海滩的走向艰难前行。秃瓢不断变换位置，以便目标不会被礁石遮挡住。

　　秃瓢爬上一块巨大的礁石，站在顶部向下窥探，却怎么也找不到那艘小木船的影子，他沿着海岸向前走去，每走一段距离，就站在礁石上寻找小木船，然而小木船似乎从世界上蒸发了，没有任何踪迹，难道斯蒂诺克连同那艘船被海浪打翻沉下去了？如果是这样，海面上应该有漂浮的木头……

　　中午远处升起炊烟，秃瓢离开海滩，向那边走过去。他们带来了马勺碗筷水和盐，孩子在海滩上玩了几个小时，嚷嚷肚子饿了，陈月娥见到了中午，就在海滩附近支起马勺，捡了一些干木柴，升起了火，把海滩上捡到的海鲜放进锅里煮。秃瓢捡了一些海参虾还有章鱼小螃蟹用衣服兜着，来到陈月娥身旁。

　　“干啥去了？也不知道陪孩子玩玩。”陈月娥埋怨道。

　　“我看到了斯蒂诺克，他划着一艘小木船向那边去了，后来消失了。”秃瓢道。

　　“哎呀！会不会翻到海里淹死呀？浪这么大，瞧着就害怕，他还去划船？”陈月娥担心地道。

　　“斯蒂诺克偷偷摸摸下海，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秃瓢道。

　　“你总是把人看得很坏，斯蒂诺克对咱孩子可好了。”陈月娥道。

　　“这件事最好不要对外人讲，特别是小菊他们。”秃瓢道。

　　秃瓢看见木柴快烧光了，到远处捡了一些干柴塞到马勺下边，然后陪着小山玩沙子。海鲜煮好了，三个人围着马勺津津有味地吃着。

　　“妈，好吃，我还要。”小山递过来小瓷碗。

　　陈月娥接过来，在里面盛了几个海参小章鱼。

　　“海边真是不错，要是能把家搬过来就好了。”陈月娥道。

　　“你知道为什么杨家村的村民要把村子建在林子边上吗？”秃瓢道。

　　“是呀，我也纳闷呢，为啥他们不把村子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