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找不到答案-(1)
覃天十分纳闷,自己手上的银手镯,怎么会和陈孟之身上留下的遗物是一对儿?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驻地,夜深人静之后,覃天躺在床上,手里攒着这一对不寻常的银手镯,再一次失眠了。想起覃大娘曾亲口对他说过的话,覃大贵只是他的养父,他是一个被捡回来的孩子,而他身上的这只银手镯,很可能是他的亲生父母留给他的一个信物。既然如此,难不成自己的亲生父亲是陈孟之?这……这怎么可能呢?
覃天偎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悱恻,对自己的过往身世做了无数种可能存在的推测,但始终觉得不可能和陈孟之沾上边。陈孟之在当县长之前,一直是政府职员,后来又当过多年的警察局长,而且家里富足,生活无忧,到死都没有留下半个子嗣,又怎么可能将一个已经出生的孩子用木盆放进澧水河,任其漂流,自生自灭,这显然有悖常理。可是,一摸到自己脖子上的那块胎记,他又觉得十分困惑,覃月月在古河口的西北办事处门口对他说的那些话又再次回响在耳边:
“我……我有个亲戚家的孩子,小时候……小时候送人了,他脖子后面也有一块胎记……”
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另有不为人知的隐情?现在,无论是陈孟之还是覃月月,都已经离开人世,想要通过这对手镯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已经无从下手。
清晨,一夜无眠的覃天洗了把脸,跟随鲍政委和许琴前往陈家老宅,参加陈孟之的追悼仪式。在棺材闭殓之前,所有亲朋好友和参加仪式的来宾按照平沙一带的丧葬风俗,跟在法师身后,绕着棺材顺时针和逆时针各走了三圈,最后盖上棺材板。
就在几名大汉抬着棺材板准备盖上的一刹那,覃天忽然示意:“等一下!”几名汉子停下来,狐疑地看着他,说:“覃队长,这闭殓可是有讲究的,要是耽搁了时辰……”
覃天从身上掏出那对银手镯,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准备将那只带血的手镯放进棺材。哭干了眼泪的陈太太被几个老妈子搀着,看了陈孟之最后一眼,本来有些悲痛欲绝,忽然发现覃天手上拿着一对银手镯,眼睛一下睁大了,颤抖地问:“覃队长,这……这是我们陈家祖传下来的手镯,上面刻着特有的标记,已经丢失了好多年了,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见陈太太有些激动,覃天忙解释道:“陈太太,这只带血的手镯,确实是从陈孟之先生身上找到的遗物。但这另外一只,请不要误会,是我的亲生父母从小就留给我的信物。”
“你……”陈太太仔细打量着覃天,目光中忽然反常地出现了一丝慌乱,连忙说:“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掩饰地转过身去,吩咐法师和几名汉子:“别耽搁时辰,闭殓吧!”
覃天将带血的那只手镯放进棺材,趁汉子们闭殓时回头再看陈太太,已经被几个老妈子搀着离开了灵堂。他脑海里也有些莫名其妙,感觉陈太太刚才似乎在回避着什么。难道,她的内心也隐藏着什么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
因为找不到答案,覃天只能将这一切暂时藏在心底。
就在陈孟之下葬的当天下午,虎坪山周边气温骤降,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清早起来,到处已经变得银妆素裹,白雪皑皑。
在沟沟壑纵横的大山深处,一旦大雪封山,天寒地冻,人们除了窝在屋子里烤火取暖,根本没办法出行。所以,平沙区政府和剿匪大队的许多工作也无法正常进行。在这段时间,鲍政委主持召开了一场关于剿匪工作的军事会议。会上,大家讨论了下一步的作战计划,重点是究竟先打炉锅山还是先打鹞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