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好奇害死猫-(1)
这苏银巧在覃天带领剿匪大队围剿卢宗汉期间,明明一直在南乡出没,怎么会突然晕倒在了澧水河边,而且似乎还身负重伤?
其实这中间有一段插曲。
苏银巧在南乡的日子,也是备受煎熬。梅子俊给她的任务是想办法拉拢控制卢宗汉手下的队伍,但通过几次试探,卢宗汉的警惕性很高,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想要顺利渗入,难度很大。偏偏这时候,向财东和舒巴子等人在西北乡和龙潭河一带突然出击,制造事端,给新政府和解放军造成了很多损失,导致卢宗汉误判形势,以为反败为胜的时机已到,押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性命。哪知到头来反被覃天给诱惑了一把,栽了个大跟头。
就在剿匪大队围剿卢家大屋的当晚,苏银巧也悄悄赶到了现场。她就是躲在树上,暗中开枪打伤在屋前搭人梯的几名战士的神秘枪手。
卢宗汉既然和撕破了脸,被剿灭只是早晚的事。如果单靠自己一己之力想要挽救他于悬崖边缘,无异于是痴人说梦。虽然肩负使命,但苏银巧不想再为卢宗汉抛头露面,把自己给搭出云。她能做的,顶多就是藏在暗处放几声冷枪,给解放军造成一点微不足道的损伤而已。没想到解放军没伤着几个,自己却被李忠一梭子弹打伤了肩胛骨,从树上跌了下来。
她咬紧牙关在地上一阵摸索,没找到失落的步枪,覃天却握着手枪搜寻过来。
“妈的,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苏银巧突然爆出了粗口。想起曾经在覃天面前装出的种种清纯完美的土家姑娘形象,现在要是人赃并获落在他手上,当面戳穿了自己国民党保密局特务的真实面目,恐怕只能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想到这里,虽然全身痛苦,血流不止,但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她用手压住伤口,挣扎着向黑暗深处逃去。眼见着覃天在后面紧追不舍,自己又被前面的一座臭水坑给挡住了去路,苏银巧无处可逃,急得在芳心大乱。她在水坑边的草丛中隐藏了片刻,一想自己赤手空拳太不保险了,于是干脆一闭眼纵身跳入水坑中,借助自己良好的水性在水坑中憋住气,半天不冒头,待覃天搜寻无果离开后,才悄悄从水坑中爬出来,草草处理了一下伤口,狼狈地逃回了半山庙。
苏银巧躲在后院小屋,咬着牙用匕首从伤口中挑出了弹头,又在树林中采了点草药敷在伤口上,把床上的蚊帐撕烂当成纱布,对伤口进行简单包扎。
但是过了两天,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有点头昏眼花,四肢乏力,脸色也惨白得像个鬼,自己对着镜子都不忍直视。于是坐在床沿上,撕开伤处包裹的布片,发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伤口居然已经感染溃烂了!
苏银巧忍住疼痛,从伤口上挤出了一些污血,又捣了一堆草药敷在溃烂处,继续用纱布缠绕,重新包扎。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气喘吁吁,软绵绵地倒在了床上。
半山庙后面的树林中常有各种野物出没。有个中年汉子隔三差五来此狩猎,使用夹子或者陷阱之类,捕获一些兔子野鸡等猎物,再拿到县城贩卖,以作生计。
上午,这汉子照例来狩猎,在树林中待了两个时辰,连个屁毛都没守着,想回去又不甘心,于是便歪在树底下的枯叶堆里,一边闭目养神一边守株待兔。
汉子在地上躺了一会,睁开眼望着寺庙后院的围墙,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半山庙往日常有香客纷纭而至,烧香磕头,求签问卦,最近怎么连敲木鱼和诵经的声音都没有了,显得静谧诡谲,阴气森森,莫非庙里的和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