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残杀无辜-(2)

　　向财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屁股坐在条凳上，有气无力说：“赶了几十里山路，口渴了，肚子也饿了。麻烦你先给我们沏一壶热茶，再弄点儿吃的，我们歇会儿脚就走。”

　　“好，先给你们沏茶。”老婆婆走到灶边，从一个瓦坛里抓出一把粗茶叶丢进一个瓷壶，拎起灶上的大茶壶往瓷壶里冲了半壶水，捂上盖子，把瓷壶拎到桌上。

　　黄道长进到棚里，东瞅西瞄，看见灶边的碗柜里装着半钵阴米，吩咐老婆婆：“老人家，我们是出远门的，你给我们炒点阴米当干粮，免得路上老遇不着人家，饿肚子。”

　　老婆婆答应道：“好，就给你们炒阴米。”给向财东等人沏了茶，走到灶前，吩咐老头：“把火烧大点，我给这几位客炒点阴米。”

　　所谓阴米，通常将糯米用水浸泡，然后蒸成六七分熟，冷却后放阴凉处风干，米粒基本保持原状，但却晶莹剔透，互不粘连，便于储藏携带。食用时，加水稍煮即可，也能在锅里爆炒，炸成米花，用开水冲泡或者干吃。这种食物方便快捷，是湘西北地区的土家人常备的一种特产。

　　老头往灶膛添两把柴禾，将火烧旺了，然后递一个小坛子递给老婆婆。老婆婆在灶上架上一口铁锅，抱着坛子往锅里倒进些细细的黑沙，等着锅里慢慢冒出轻烟，迅速抓一把阴米扔进锅里，用一只小木耙扒拉几下。眨眼间，晶莹剔透的阴米便被高温爆成了雪白的米花。

　　老婆婆用一个小沙箕将爆好的米花撮起来，筛出细沙，又抓一把阴米丢进锅里继续爆炒。不一会儿，一个簸箕里便装满了一大堆香喷喷的米花。

　　屋外，几个匪兵安顿好了骡马，也走进茶棚。向财东和周国卿黄道长三人早已迫不及待，每人泡了一大碗米花，一阵狼吞虎咽。吃完了还不解饥，接着又泡了，继续埋头大吃。

　　老婆婆炒完了阴米，一边给向财东等人添茶，一边打量他们。向财东抬起头来，警觉地问：“你看什么？”

　　“我看你们几个面生，不是经常在这条路上跑马帮的吧？”

　　向财东一楞，反问：“这条路上跑马帮的，你都认识？”

　　老婆婆没想到无心说出的一句话正在给自己惹来祸端，还很自豪地说：“那当然。我在这儿开了几十年茶铺，来来往往的人，有几个我不认识的？”

　　向财东和周国卿对望一眼，眼里忽然露出凶光。

　　周国卿心领神会，悄悄掏出手枪，站起身对准老婆婆胸口就是一枪，把她打倒在地。老头见周国卿突然开枪打死了老婆婆，抄着火钳跳起来冲向周国卿，劈头盖脸一阵乱打，骂道：“你们……你们是土匪！”周国卿又一枪，把老头也打倒了，上前看看，老头还在喘气，又补了两枪。

　　黄道长把碗一扔，赶紧命令几个匪兵：“快，把死尸扔到草棚后面去！”

　　几个匪兵七手八脚把两具尸体抬出草棚，丢在后面的柴草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