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1)
绰约的灯光富有浪漫气息,他的心一下子被感动得有些痛了,他拥住她,热切地吻她,温柔地在她的耳边说:“蓉,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都要流泪了,从认识她到现在已经好几年,她一贯对他那么热情,从来不图他的丝毫回报,他都记在心中。
吃饭的时候,华蓉的神色有些颓丧,说了许多人生无味的话,她的心中满是对于人生的哀怨。他没有坐在她的对面,而是与她依偎在一起,一边饮酒一边说着绵绵的情话。他们还是以前的习惯,先喝了白酒,喝到中途的时候,华蓉哭了,她哭得好伤心,弄得他也陪她潸潸落泪。
她端起桌子中央的大杯红酒,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她,她就一饮而尽。她喝得有些多了,今天他不想喝醉,分别以前很想与她彻夜谈心,每一分钟他都觉得很宝贵。喝下去以后,华蓉的脸很快红起来。借着醉意,她疯狂地吻他,泪从她的眼睛里哗哗地倾泄而出,流在她的脸上,也流到他的脸上。他们的泪水融在了一起,心在剧烈地颤栗,人生离别总是那么令人伤感。
热烈地亲吻以后,她稍稍安静下来,她摸着他的脸,好象永远也看不够的样子。我端起另一杯红酒,刚要喝,看到她面前那只空杯,他说要与她碰杯,就分一半给她,然后与她一饮而尽。酒在尽兴的时候,就不考虑醉不醉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华蓉头有些不当家。她醉了,她要他马上扶着她到床上去,他几乎是抱着她上床,扶她躺好,给了她一个热情的吻。他要她先睡一会儿,他去收拾一下。华蓉拉住他,要他一起躺下,一刻也不想他离开。他就依偎在她的身边,抚摩着她的额头和秀发。爱意浓浓,夜色渐渐爬上来,华蓉紧紧地抱着他,与他的身体紧紧贴在了起。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华蓉烦躁起来,我以为她是喝得太多,就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可是她喝了以后哇地一声要呕吐,可是并没有吐出来。她泪眼婆娑地躺下,拉着他,要他抱住她,一刻也不要松开。她口中不住地说她好孤独好寂寞好伤心心中好恨之类的话,我心中伤感得象被刀扎一样。
他的头也昏沉沉的,感觉特别困,不知不觉中他就睡着了。可是半夜他被惊醒,发现华蓉满嘴都是白沫,他喊了她几句,她没有回应。他吓得要命,赶紧找来水和毛巾帮她清理了口腔,同时他也感到自己心中象是被绞一样难受。因为他和华蓉的关系不正常,他也不敢叫医生,他拼命地喊华蓉,她一直没有反应,而且她越来越重,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状态。他实在没有办法,看来不能再顾及脸面了,就拿起了电话,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听他一说,华蓉的爸爸好象刚醒过来一样,马上拿出手机给华蓉丈夫打电话,要他马上到医院里来。过了一些时间,病房外面就嘈杂起来,我想可能是华蓉的丈夫过来了。他很想过去看看华蓉,也想看看她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如何待她。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一个男人在走廊里对医院说,要全力挽救华蓉的生命,说话很有些官腔,语气中一点也没有伤感的成分。
外面讲话的人很多,声音很乱,他也听不清楚。他在心里祷告:“华蓉呀,你千万不能死呀,要不然很多事情我可说不清楚了。”同时他也准备她丈夫过来时他怎么说,可他还没有来得及想,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走了进来。那人走到他的床边问:“你叫我?”
他点点头,那男人马上就示意叫其他人都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我注意到他面相很随和,从他眉眼看来,一点也不象个恶人,行为举止也不是那么俗不可耐。
我对他的戒备心里放下了不少。他简单作了自我介绍,果然是他。
他若无其事地问:“你还住在那间别墅里?”好象我与华蓉的偷情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点耻辱感,我感到他这个人真是不可思议。
我没有说话,只是略点一下头。他在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对自己的妻子可以容忍到这种程度?”
尴尬的气氛让人感到非常压抑,我心里很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把我送到监狱里去。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我可以尽力去辨解,但是我不会逃避。对于华蓉,我不会回避和她的交往。但是我想现在最想掩饰真相的人是他的丈夫,他自身的问题使他没有勇气去面对它,他害怕我讲出真相,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掩盖真相的。”
“能跟我讲一下具体情况是怎样的,好吗?”他说,口气很谦和,没有一点责备我的意思。
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讲完以后,问了华蓉现在的情况。他没有回答我的疑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审视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华蓉在他的心中到底算是什么?一个男人能找到华蓉那样的女人为妻子也应该算是三生的福分了,可他为什么就不珍惜华蓉呢?”
他一直在思想,我看得出来,看来他并不好表达心中的郁结。他站起来要出去,可是又坐了下来,跟我说:“你不要向任何人说你住在那间别墅里,好吗?”
“我已经告诉她的爸爸了。”我说。
“哦,”他顿了一下,“那不要紧,不要紧,就到此为止,好吗?”他向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眼睛注视着他。到这个时候他还只是怕影响到他自己。
抢救一直在进行着,护士也在不停地为我吊水,到傍晚的时候,他的情况就好多了,精神也渐渐好起来。他想去看看华蓉,他听护士说,华蓉一直只能眼睛动弹,不停地流眼泪,不能说话,情况很不乐观。他起身出了病房,看到大家都在走道里,护士还在进进出出。他走过去,站在门口从门上的玻璃向里望。他看到华蓉还在吊水,还在输着氧气。她的眼睛眯在一起,显得很平静。护士出来的时候,他问一句情况怎样,护士只说了一句请不要打扰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