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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真是太险恶了。”黎威颇为同情地说。
“当不了官咱可以不当,但咱总不能傻呵呵地给人家干吧,另外你象过去,你给曹总编干活曹总编知道,你给李开来干活他也不知道啊,咱不是白干吗?还有这帮人,你叫他们干点啥也特别憋气,如果是一把手,憋气了可以释放,咱做副手的不好释放,如果一把手理解你,你还有点宽慰,如果一把手不理解你,那就更憋气了。前几天,有一天下午,李开来没来,可能大家都知道他不来了,所以也就都不来了,整个报社办公室就剩我一人,我觉得这样也很好,很肃静。这时,来了一个办身份证挂失的,身份证挂失是归刘小辉管,我就说,我给你一个电话号码,你自己给他打电话吧,我就把刘小辉的电话号码给那个人了,那个人就给刘小辉打电话,电话接通以后,刘小辉问那个人报社都谁在,我告诉那个人报社只有一个姓张的在。刘小辉一猜也是我在,也没好意思和我说,他的意思是叫别人帮他办一下,他知道我也不能帮他办,所以就来班上了,把那个身份证挂失给办了。”
张总编好象还没有说完,黎威就问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给刘小辉打电话啊?”
“按照报社的分工,广告不属于业务,所以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也不想管那个闲事,连总编都不来了,大家也都不来了,我管那个闲事干什么,曹总编的时候,出去一定告诉我,连干什么都和我说了,李开来不告诉我,招呼司机就走了,他在屋里坐不住,总找个理由出去。”
张总编接着说。
“他都出去干什么呀?”
“没什么正经事,说是有颈椎病,去按摩。两点钟来了,两点半去按摩,四点钟回来,回来就看谁在谁没在,看别人就象看犯人似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张总编明显是对李总编表示不满了。
“所以别人也看着他。”
黎威顺着说。
“是。那天就是大家判断他不能来了。所以大家也都不来了。报社的人多数都不中,还特别遢懒,叫谁干点活谁都不愿意,所以我不愿意给人们派活,象刘小辉这样的,都已经回家了,你给他找回来,他就更不愿意了,咱本来就不管广告,咱找人家人家就更不满意了,咱讨那个嫌干啥呀,但咱有的事就是看不了,你说一个挂失的来了,各屋都没人,这还是不是一个单位啊,挂失的人多是来自农村,来一趟也不容易,你就叫人家从那等吗?我看不了这个,所以还得管点事但我确实不愿意和刘小辉这样的人通电话,所以只能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那个人,其实这个身份证挂失我也能办,叫那人留下一百块钱,把身份证号码一记就行了,他愿意拿报纸,拿报纸的时候叫刘小辉给他开一个据就行了,其实那人要据也没用,也没地方报销,但我就是不想管,别人都不来了,我把身份证挂失都给办了,我是不干工作能死呀。其实有很多事真是很无奈,在这样的人领导之下,也只能是混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