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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娓娓地讲了起来。
“你说他的心眼子咋这么不好使呢?”
她莫名其妙地说。
“谁知道啊,你说一个同事的父亲来住院,医生都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了,你怎么还能嫌乱呢?那乱也得挺着点呀,就说换房间,你也别往死人那屋支啊,这个人咱说不好,你说心眼子好使,他出的都是缺德事,你说心眼子不好使,他把童贺写在通讯录上了,这是不是想证明他对童贺不错啊。”
他重复着她的意思。
提起心眼子好使不好使,黎威又想起了一个故事,但这不是关于诸主任的故事,而是关于谭小艳的故事,她的故事他就不讲给她听了,他怕讲出来又显得自己缠绵,怎么对一个女人的事记得这么清晰,也许她自己早已经忘却了,但他是无论如何也忘却不了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只要是他知道的都忘却不了,哪怕是一件小事,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忘却不了。
在文明办的时候,有一次县委机关给职工灌液化汽钢瓶,宫主任带着黎威检查文明单位去了,只有谭小艳一人在家看家,那时家庭还没有安装电话,谭小艳是只能骑着自行车往宫主任和黎威的家里送信,宫主任是和老伴一起生活,他老伴还不会骑自行车,谭小艳就用自己的自行车把宫主任家的钢瓶驮到了县委,然后又去黎威的家,黎威的父亲也在上班,母亲也不会骑自行车,谭小艳又用自己的自行车把钢瓶驮到了县委,然后她又去了副主任的家,副主任在家,是他自己骑着自行车把钢瓶驮到了县委。
下午四点钟的时候,钢瓶车回来了,大家都去领自己的钢瓶,副主任也来了,什么也没说就把自己的钢瓶领走了,可这时宫主任和黎威下乡还没有回来。
也许等宫主任和黎威回来大院早就下班了,也许宫主任和黎威如果回来晚了就不到单位了,那么这个钢瓶什么时候拿,放在县委是没什么问题,但第二天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如果等第二天晚上再把钢瓶拿回去,就耽误了好几顿饭,这几顿饭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