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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有声有色一分开就不是原来那个意思了,成语有它固定的意思,把成语变单字,意思就走了,色就不一定是颜色了。”
他笑着说。
“我也是那么想。”
她好象有点不好意思,心想“色”不是“颜色”的色,那就是那个色了。
“另外,文明委妇联交警队联合倡议不行,这三个单位不是平行单位,不能联合。”
他又说。
“那是不是应该是文明办啊?”
她一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对。文明委是县级单位,文明办才是科级单位,但现在好多人把文明委和文明办混为一谈。”
他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看我也是老文明办了,但这个问题我还是没看出来。”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是没在意。”
他替她解释。
“不是没在意,是思想水平,认识能力,知识储量都不够。”
她一下子发挥了这么多。
“看叫你说的,有那么严重吗?”
他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
“有这么严重,不管是我,部里的人都存在这个问题,所以”
她欲言又止。
“所以什么?”
他现在已经忘记了她是一个领导,看她没有把话说完,就急切地问。
“所以我觉得报纸把关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一期报纸就错了这么多,其实报纸已经到了停刊整顿的时期了,但停刊整顿是大事,我自己也决定不了,就即使是县委同意停刊整顿了,怎么整,问题能得到解决吗?先把关一段时间再说吧,但宣传部谁来把这个关,目前我觉得还没有这样的人。”
她指出了报纸问题的严重性,同时也提出了一个更尖锐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提给他的。
“李部长姚部长不行吗?”
他多少有点领会她的意思了,但还不敢确定,他是在用排除法来得出结论。
“不行。”
她非常坚定地说。
“项大哥呢?”
项大哥是宣传部的老人了,是宣传股的股长。
“也不行。”
她还是那么坚决。
“那实在没有人就得你自己亲自把关了。”
他觉得宣传部再没有人选了。
“你觉得我行吗?”
她看着他,目光了充满了温柔。
“你有什么不行的。刚才不都是你看的吗?”
他乐了,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不敢再和她对视了,他怕自己激动。
“我也不行。”
她没有乐。
“时间长了就行了,以前你是没在意。”
他鼓励她,他怕她没有勇气。
“那眼下呢?眼下怎么办,现在的报纸是一期都不能错了,因为错误太多太明显,刘书记一搭眼就能看出错来,咱是一点缓冲的余地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她还是直盯盯地看着他,好象一筹莫展。
“是。”
他低着头说。
“那怎么办?”
她问得很紧,好象一定要他说出一个主意来。
“不行我偷摸给你看两期吧,看完了我向你汇报?”
他大胆地说,其实他早想说出这句话,但他不敢说,给报纸把关和写一篇文章不一样,给报纸把关是政治任务,并且他又不是宣传部的人,宣传部还有那么多的领导,他怎么敢说他替她把关呢?
“就算你偷摸给我看两期了,就算以后我自己能把关了,我能保证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给报纸把关吗?外边的活动怎么办,会不开了?乡不下了?报纸出版是一个死日子,我能保证每一期报纸都按时把关吗?”
她又提出了一系列的问题,黎威也知道她在逼自己,逼自己为她把关,但这句话他怎么好自己说出口呢?那不是太不懂廉耻了,一个档案局的副局长怎么敢说替宣传部为报纸把关呢?报纸是县委机关报,是县委的喉舌,体现县委的意志,他怎么敢给把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