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这一口冰水陈竟也没含住,漓漓拉拉地打他口角往下滑。今夜今时今刻,费德勒与他好似这天底下最亲密无间的一对好情人般,与他腮贴着腮,口角挨着口角。
费德勒微微笑道:“我数了数日子,我也算宽限了陈兄不少日子,与陈兄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了,可惜陈兄仍是要与我离心。我听得这心里不踏实,陈兄就帮我则个让我这个当弟弟的,再干实一回好么?”
不消费德勒这样说,亦已是万事俱明。陈竟心中只有一句:“我操,完了。”
开道
陈竟三魂七魄叫费德勒吓去一半去。他挣着正身怒喝道:“不合适!老二,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开弓没有回头箭……老二,这成什么了?!”
可不料费德勒却揩着他口角道:“陈兄准我做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陈兄说说,怎么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陈竟有如当头一棍许多回了?!哪来的许多回?可陈竟哪里知道他爷那码子乌七八糟的风流事,便是算是他唯独知道的汉东那回,也不过算一回,还是他爷叫费德勒阴了,喝大了一头栽进阴沟里。陈竟愣住半晌,阴着脸道:“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和你上回在几日几日几时,又在什么地方?”
费德勒竟道:“几日记不得了,不过五月在广州靠港那日,陈兄已不记得了吗?”
陈竟心道:“这不会来真的吧?”可以费德勒做人的本事,这黑不隆咚地,陈竟哪里看得出费德勒是说的实话,还是有意诈他?更何况陈竟哪里敢判费德勒的真假,如果差之一着,便该轮到费德勒判他这个六耳猕猴的真假了。
陈竟左右一想,立即把他爷出卖给费德勒。他佯作好一番思想斗争,最后摆出一副有几分忍耐的笑脸,仿佛“那好吧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地说道:“那就等等明早吧,我今天也累了,先在你这车上歇一歇,睡一觉,睡到天亮,你……你要我帮你一把,那我就帮你一把,不过明日过后,桥归桥路归路,到此为止,你不要再提。”
可不料费德勒竟低低地一笑,好似逢见何等趣事,陈竟心道一句“奇怪,小杂鱼笑什么?”,不过不妨他推了推费德勒,继而老神在在地抖了抖叫费德勒压皱的长衫马褂,正要再取来礼帽,往脸上一盖,吩咐一句“那我睡了,贤弟明早叫我”费德勒忽而卷土重来,冷不丁给他来了个猴子摘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