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陈竟不但强挣不开,四肢也好似魇住了动弹不得,登时觉察出不对,已开始疑心起压住他的不知是人是鬼……甚或是人鱼?
可……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他爷色欲熏心,要么是图新鲜,找一条公人鱼做相好也便罢了,可他爸哪能同他爷相提并论?他爸是正儿八经上过学念过书,干实业的知识分子,怎么也要干名不正言不顺没法理的这档子事啊?!
且退一万步说,就是他爸人面兽心,要子承父业……难不成人鱼是地里的大白菜吗,想找就能找上?!这年头可没有姨太太了,这就是犯流氓罪啊!
陈竟眼不能睁口不能言,直是冷汗涔涔,却只能受着,甚至于说是细细体会他爸的流氓罪罪果拿冰冰凉凉,过过水的粗铁钎子似的手指头在他胸口打圈,一遍遍写着他爸“陈光中”的大名。
陈竟亲眼看不着,却觉着他爸流氓罪罪果的手指头跟刀片子似的,直往他左胸膛的心口割,好似下一霎便要给他……给他爸来个黑虎掏心,替国家替法律提早结果了他爸。
陈竟头回想骂都骂不出来,全憋在心里头……他妈的,这都什么事儿啊?!
且这回说不成话,还不如上“捉龙号”直面他爷相好,至少性命无虞,且能说话了,周旋的余地也大了,哪能像这,着急也是干着急,害怕也是干害怕……陈竟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招了,索性心下一宽,心道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按道理说,他爸当年不但是活着从前苏联回来了,而且是肢体健全精神正常地从前苏联回来了,那他这好儿子还怕什么?
陈竟已是听天由命,他爸的流氓罪罪果却得寸进尺,便好似陈竟即使是从头至尾都动弹不得地在床板子上当死鱼,他爸的流氓罪罪果也把得出他心里头这点小九九。陈竟听见一声男人的低笑,且是饱含了某种叫人不安的凶险意味。
他爸的流氓罪罪果进一步挤上陈竟这张不足一米二的狭窄的床板子,床板子不堪重负,钢架构接缝处发出锐鸣似的撼动声,陈竟遽然叫他爸的流氓罪罪果给翻了个个儿,面朝下背朝上……继而他爸的流氓罪罪果用好似能把他给开膛破肚的手掌,用一种在这样情境之中,堪称可怖的柔情走过陈竟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