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岁数也看不出来,不过绝非是毛头小子,且无疑是极其英俊的一张脸……英俊到叫人纳闷,他怎么会出现在给院士接风的商务宴上。
这位来宾来得也算早,同陈竟礼节性地握了握手,说话竟是标准的普通话,带一点北方口音,声音低沉,“贵姓?”
陈竟一愣,“……免贵姓陈,叫我陈竟就可以了。”刚才一打眼,他已愣过一回……即使在汉东,他也算高个里拔高个了,没成想这位来宾居然比他还高,大约目测快一米九五,这样的身高,实在在亚洲不多见。
这位来宾握握他的手,手是凉的,笑道:“Kraken Guaf。可以叫我克拉肯。”
酒桌
来前路上,张盛给华善明百般编排,好似罪大恶极穷凶极恶,酒桌人齐,才见是个个头不高的老头,穿着朴素,笑呵呵地,平易近人,看见陈竟,还记得陈竟的样子,同陈竟唠了几句家常,问了问学业。
张盛也是一样,等唠完了,陈竟瞧见他脸上惭愧的神色,看得一乐。
但叫他俩一块大吃一惊的,是接待宴上的这个外国人,按照华善明的介绍,居然是丹麦皇家科学院院士,哥本哈根大学海洋学的终身教授。
就算国外院士评选压力没有国内这么大,可也完全可以推知,克拉肯绝对不年轻了。
多看不礼貌,但陈竟实在震惊,多看几眼,竟也没看出年龄。似乎说三十岁可以,说四十岁也行,克拉肯这张有点儿过分英俊了的脸上没有衰老的痕迹,但人是一种极其成熟的气质,同酒桌上这一席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泾渭分明。
大约看太久了,隔着半张酒桌,克拉肯遥遥地向陈竟点点头,笑了笑。那双迥异于东方血统的深灰色眼睛埋没在高突的眉骨阴影下,微微的灯影之中,陈竟看见克拉肯的头发似乎也是某种深铅灰色。
酒桌上除了他俩,还有俩年轻人,一个是华院士的小儿子,另一个是华院士的学生。
华真思大约二十三四,刚刚硕士毕业,大约随母亲,个头高大,眼睛明亮,很有自信气质。张盛闲得在桌下给陈竟发微信,说华真思手上那块表是爱彼皇家橡树,一百多万呢,华院士真是藏富于内啊!
另一个华院士的学生刘杰,相比之下就暗淡多了,中等个头,戴一副黑框眼镜,不是东胶人,闽州口音,也不太说话,张盛打听出来是从国内本科考去德国读的硕博,毕业后就留在导师的海洋研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