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2)
打火机是借到了,可这一支烟揉弄了这么多日的功夫,早已烂得不能再抽了,陈竟出来勉强抽了几口,不怎么如意,只好熄了丢掉。又在甲板踱步许久,思来想去,喉咙却瘙痒难止,一直催着陈竟去克拉肯的休息室再要一支。
可克拉肯不在休息室。
陈竟等了片刻,忽然上前拧了一把,门却竟然也没有锁,让他推开,看见他已经来了好几回,看得十分眼熟的那一张简洁的床,更简洁的置物桌,只有几本工作用的笔记本,一瓶墨水,一支摆放整齐的钢笔。
以及桌下柜格中照旧放着的那一只老得掉漆的箱子。
陈竟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又一次不请自来,去搬出那铁锈箱子,解下本就没锁起的锁,打开箱盖,失魂落魄地往箱子里去看。
首先是一个唱片机,旧是十分旧了,但肯定是屡次修缮过,以致它竟然到今天没有散架。另有一张保存甚好的唱片,以作配套,自不必谈。
上次便已看见的男人照片也仍在那里。
往下翻去,是一把磨得光亮的剃刀,几封发黄的书信,一盘也早已被时代所淘汰的录像带,但另配套有录像机。再往下翻,是两个差不多的描金漆红盒,像是旧社会遗留下的旧品。
陈竟心头一动,拿起一个小盒,迟疑打开。但却出乎意料,没有看见玉锁。
这小盒中,只见有一缕卷起的断发,陈竟用手指取出来,才看见原来是两缕断发,一缕有尺许长,另一缕却只有寸许长,两相缠结在一起。
不正是旧社会的夫妻结发礼?
而另一个小盒打开,才是那对儿历经一个世纪,仍然光洁如新的同心锁。
这些林林总总的物件都取出来了,才能看见压底的一张黑白相片,保存亦好,只不过年代所限,情景不容,两个人的面容微微地有些模糊。陈竟拿起来,才发现原来是正反两张,背贴背心连心,都放置在这里。
陈竟看罢,便除了录像带录像机,又都一件件放了回去。
但他未走,在休息室站了片刻,作思索状,最后拉开置物桌的左抽屉,果然在里面看见一个打火机与一包未拆开的烟。
船舱公共区禁止吸烟,但私人休息间未有此规。陈竟抽出一支软中华点起,微微呛了几口,又思考片刻,还算熟练地把录像带插进录像机,取出电脑,用视频连接线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