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严世蕃的放纵-(1)
1562年六月,骄阳似火,炙烤着大明王朝的京都。皇宫的琉璃瓦在烈日下闪耀着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融化在这酷热之中。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如同这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御史郑洛,身姿挺拔,一袭官服在身更显威严。他目光如炬,心中燃烧着对正义的执着追求。这段时间以来,他暗中调查万寀鄢懋卿万虞龙等人的不法行径,早已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然而,他也深知这三人在朝中党羽众多,势力盘根错节,此番弹劾无疑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但他毫不畏惧,决心为了朝廷的清明和百姓的福祉挺身而出。
郑洛站在自家的书房中,望着窗外炽热的阳光,心中默默思忖:“万寀鄢懋卿万虞龙这等奸臣,若不将他们绳之以法,朝廷将永无宁日,百姓也将继续遭受他们的鱼肉。我虽知道此举艰难重重,但职责所在,万死不辞。”他紧握着手中的弹劾奏章,仿佛那是他对抗邪恶的武器。
这一天,郑洛早早地起身,整理好衣冠,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皇宫走去。一路上,他看到街边的百姓们在烈日下辛勤劳作,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这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他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无辜的百姓讨回公道。
进入皇宫,朝堂内已经站满了大臣。郑洛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扫视着众人,心中默默寻找着支持自己的力量。他知道,在这场战斗中,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朝廷中还有许多正直的官员,他们同样渴望着正义的到来。
朱厚熜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威严地注视着下方。他对朝廷中的腐败现象也有所耳闻,但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今天,他看着郑洛,心中暗自期待着他能带来一些改变。
郑洛深吸一口气,向前迈出一步,双手捧着弹劾奏章,大声说道:“陛下,臣御史郑洛,有本弹劾大理卿万寀刑部侍郎鄢懋卿太常寺少卿万虞龙朋比为奸,贪赃枉法失职。臣恳请陛下为了朝廷的公正,为了天下苍生,严惩此等奸佞之徒!”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朝堂上回荡,如同敲响了一记警钟。
万寀鄢懋卿万虞龙三人听到郑洛的弹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万寀身体微微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强装镇定。鄢懋卿则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恐惧,他握紧了拳头,似乎想要冲上去与郑洛理论。万虞龙则低着头,不敢看向郑洛,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落,他的双腿不停地颤抖着。
“郑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污蔑朝廷重臣!”鄢懋卿终于按捺不住,向前跨出几步,指着郑洛大声吼道。他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同时也想震慑住郑洛。
郑洛毫不退缩,他抬起头,直视着鄢懋卿的眼睛,义正言辞地说道:“鄢懋卿,你莫要狡辩!你在任刑部侍郎期间,收受贿赂无数,利用职权干预司法,致使多少冤假错案发生。你可还记得那起富商杀人案?只因那富商贿赂了你巨额钱财,你便颠倒黑白,将无辜之人判处死刑,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鄢懋卿听到郑洛提及此事,心中一惊,但他仍嘴硬道:“你血口喷人!有何证据?”
郑洛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份卷宗,说道:“这便是证据!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敢抵赖?”
此时,朝堂上的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一些正直的官员纷纷点头,表示相信郑洛。而那些与万寀等人有勾结的官员则面露担忧之色,他们心中清楚郑洛所言非虚,但又害怕受到牵连。
朱厚熜皱起眉头,看着郑洛手中的卷宗,说道:“呈上来。”
小太监急忙上前接过卷宗,递给皇帝。朱厚熜仔细翻阅着卷宗,脸色越来越阴沉。他心中对万寀等人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但又有些顾虑他们背后的势力。
万寀见状,急忙跪下,哭诉道:“陛下,臣冤枉啊!郑洛此举定是受人指使,想陷害臣等。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此事。”
郑洛大声反驳道:“万寀,你还敢狡辩!你在大理寺任职时,与鄢懋卿相互勾结,为罪犯开脱罪责,收受的贿赂不计其数。你家中的珍宝堆积如山,这些财富从何而来?难道不是你贪赃枉法所得?”
万寀被郑洛说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仍心存侥幸,希望皇帝能够网开一面。
万虞龙也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说道:“陛下,臣知错了。臣只是一时糊涂,被他们二人所蛊惑。求陛下从轻发落。”
郑洛转头看向万虞龙,说道:“万虞龙,你身为太常寺少卿,本应奉公守法,却与他们同流合污。你在祭祀等事务中中饱私囊,挪用公款,亵渎神灵,此等罪行不可饶恕。”
朱厚熜看完卷宗后,愤怒地将其摔在地上,说道:“你们这些奸臣,竟敢如此肆意妄为!朕对你们如此信任,你们却辜负朕的期望。”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朱厚熜的裁决。
朱厚熜沉思片刻后,说道:“万寀鄢懋卿,你们二人罪大恶极,即日起罢官,没收全部家产,等候进一步审讯。万虞龙,念你认罪态度较好,降职调任,若再有不法行为,定不轻饶。”
听到皇帝的判决,郑洛心中松了一口气。
三个月后,秋意渐浓,京都的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一场政治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给事中赵灼,久居朝堂,深知朝廷内部的腐败已经到了不可容忍的地步。尤其是严嵩一党,凭借权势,结党营私,贪赃枉法,致使朝纲紊乱,民不聊生。赵灼经过长时间的暗中调查,终于掌握了工部侍郎刘伯跃刑部侍郎何迁右通政胡汝霖光禄少卿白启常副使袁应枢等人的大量犯罪证据。这一天,他怀揣着弹劾奏章,步伐坚定地走向朝堂,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决心要将这些奸臣揭露于天下。
朝堂之上,气氛庄重而压抑。大臣们分列两旁,各自心怀鬼胎。赵灼站在朝堂中央,深吸一口气,然后展开奏章,声音洪亮而激昂地宣读:“臣给事中赵灼,弹劾工部侍郎刘伯跃刑部侍郎何迁右通政胡汝霖光禄少卿白启常副使袁应枢。刘伯跃身为工部侍郎,本应负责国家工程建设,却利用职权,中饱私囊,在各项工程中偷工减料,致使许多建筑质量低劣,耗费大量国资。其女嫁与严嵩外甥,凭借这层关系,更加肆无忌惮,与严嵩一党狼狈为奸,为祸朝堂。”
刘伯跃听到赵灼的弹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想要开口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赵灼,你……你莫要血口喷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一般。
赵灼没有理会刘伯跃的狡辩,继续说道:“刑部侍郎何迁,在巡抚江西期间,搜刮民脂民膏,掠夺大量财物,这些财物并非用于江西的建设和百姓的福祉,而是尽数送给了严嵩父子。他身为朝廷命官,本应为民做主,却沦为严嵩的敛财工具,致使江西百姓生活困苦,怨声载道。”
何迁听闻,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我……我没有,这都是污蔑!”他强装镇定地喊道,但声音中的颤抖却无法掩饰他的心虚。
“右通政胡汝霖光禄少卿白启常,二人肆意贪污,行为不检点。白启常更是隐瞒家中丧事,不顾孝道,只为了升官发财。他充任严世蕃幕僚,为了讨好严世蕃,不惜粉墨涂面,极尽谄媚之态,此等行径,简直是有辱斯文,违背人伦!”赵灼言辞犀利,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胡汝霖和白启常的要害。
胡汝霖满脸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他低下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白启常则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地站在那里。“我错了,我罪该万死……”白启常喃喃自语道。
“副使袁应枢,身为严嵩女婿,倚仗严嵩的权势,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他与严嵩一党相互勾结,共同谋取私利,严重破坏了地方的稳定和公正。”赵灼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袁应枢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赵灼,大声吼道:“赵灼,你这是嫉妒我,故意陷害我!我对朝廷忠心耿耿,你休要污蔑我!”
与此同时,给事中沈淳也站了出来,他手中拿着弹劾奏章,神情严肃地说道:“臣给事中沈淳,弹劾湖广巡抚都御史张雨。张雨在任期间,肆意贪污,毫无作为,对地方事务不闻不问,导致湖广地区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他的种种行为,严重损害了朝廷在地方的形象和公信力。”
张雨听到沈淳的弹劾,心中一惊,他试图强装镇定,但脸上的慌张却出卖了他。“沈淳,你不要听信谣言,我在湖广一直兢兢业业,为百姓做了很多事情。”张雨狡辩道。
给事中陈瓒紧接着发言:“臣给事中陈瓒,弹劾谕德唐汝揖国子祭酒王材。唐汝楫乃吏部尚书唐龙之子,他不思进取,不学无术,却妄图通过攀附严嵩来获取荣华富贵。他对待严嵩如父,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得以在科举考试中徇私舞弊,中榜及第。严世蕃对待他如弟弟一般,二人与王材一同出入卧房,相互勾结,私相嘱托为政,严重扰乱了朝廷的选官制度和教育秩序。”
唐汝楫和王材听到陈瓒的弹劾,脸色变得煞白。唐汝楫心中暗自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一旦被揭露,必将身败名裂。王材则满脸惊恐,他试图向周围的大臣投去求救的目光,但众人都对他避而远之。“我……我是冤枉的,这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唐汝楫声音颤抖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