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石彪事件与石亨结局-(2)
安边营之战,石彪与寇贼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他带领着士兵们奋勇杀敌,一直追杀到昌平墩。在野马涧和半坡墩,他们大败寇贼,斩杀鬼力赤平章,擒获了大量的兵马物资。石彪的英勇表现再次得到了朱祁镇的赞赏,他被进封为定远侯。
当石彪回到京城的时候,正赶上北使入贡。北使们在朝堂上看到石彪,急忙对他行跪拜礼,称他为“石王”。石彪的威名在北庭可谓是如雷贯耳。他的心中充满了自豪,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骄傲自满,因为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
然而,石彪的秉性却给他带来了麻烦。他阴险狡诈,凶狠残暴,在大同经常侮辱总兵官。这让总兵官对他怀恨在心。石彪曾经上奏朝廷要修筑威宁海子城,总兵官就抓住这件事散布流言,说石彪图谋不轨,必有异志。
朱祁镇早就怀疑石彪,所以尽管他屡立军功,却还是被召还京师。石彪心中明白,自己陷入了一场政治斗争之中。他不甘心就这样被人陷害,但他也无能为力。
石彪暗中指使大同于户杨斌等五十人进京朝见朱祁镇,乞请挽留石彪镇守大同。朱祁镇知道这是石彪用的诡计,就把石彪逮捕入狱。石彪在狱中悔恨不已,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在狱中,石彪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他为国家出生入死,却落得如此下场。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他们一定在为他担心。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思念。
与此同时,朱祁镇也在为石彪的事情烦恼。他知道石彪有罪,但他又念念不忘石亨拥戴他复辟帝位的功劳。最终,朱祁镇决定免了石亨的罪过,不予追究。只是剥夺了石亨的兵权,令他回到自己的家乡养老。
五个月后,那是一个格外寒冷的时节。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寒风呼啸着穿梭在大街小巷,吹得人们的衣衫猎猎作响。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在白天赫然出现,那璀璨而神秘的光芒让整个天空都变得诡异起来。太阳在彗星的映衬下,也显得格外昏暗,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笼罩着。
锦衣指挥逯杲站在巍峨的宫墙之下,仰头望着天空中那颗奇异的彗星,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走进了宫殿。他的脚步坚定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沉重的使命。
逯杲来到朱祁镇的书房,恭敬地跪下,双手呈上一份奏章,声音沉稳地说道:“陛下,臣有要事禀报。近日天象异常,彗星现世,恐有不祥之兆。且臣发现石亨怀有异心,与他的从孙子石俊图谋不轨。”朱祁镇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他接过奏章,缓缓展开,那一行行文字如同沉重的石块,压在他的心头。朱祁镇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忧虑,他拿着这个奏章遍示群臣,群臣们看到奏章后,顿时一片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朱祁镇沉默片刻,然后威严地说道:“把石亨逮捕起来,押到锦衣狱中。”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锦衣卫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身着黑色的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迅速冲向石亨的府邸。
此时的石亨,正坐在自己豪华的府邸中,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阴霾,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这座府邸是朱祁镇让工部为他营造的,房舍多达三百余间,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石亨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觉得朱祁镇对他的疏远是一种背叛,一种不公正的对待。
石亨站起身来,缓缓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心中的怒火愈发强烈。有一回,他曾经往来于大同,经过紫荆关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久久地凝视着那雄伟的关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野心和欲望,手指着关门对左右人说道:“若把这个关口牢牢守住的话,然后占据大同,京师之兵就无路可通大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决心。左右人听了,心中一惊,却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一天退朝以后,石亨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格外沉重。他的步伐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他的心事。这时,卢旺彦敬跟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着。石亨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说道:“我所当的这个官,都是你们所想要得到的官职。”卢旺彦敬不知道石亨这话是指什么说的,心中一阵慌乱,他们连忙回答说:“我们两个多亏主公提挈,才官至此位,至于其他的,我们怎么敢说呢。”石亨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只是史书上不说他阴谋篡位罢了。你们肯于助我一臂之力的话,我如果当上了大官,岂不等于你们也当了大官!”卢旺彦敬听了这话,吓得大腿战栗,脸色苍白。他们惊恐地看着石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盲人名叫童先,是个算命先生,缓缓地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卦书,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童先说道:“只有石头人,才一动也不能动。”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石亨听了童先的话,心中一动,他觉得童先的话似乎有着某种深意。他对跟他一党的人说:“大同的兵马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我对待他们一向都是体恤深厚,现在石彪又驻镇在那里,可以依靠。有朝一日,石彪能够取代李文,佩戴上镇朔将军印,由他一个人来镇抚大同的话,那么,北边堵住紫荆关,东边据守临清,再把高邮湖堤打开一个缺口以断绝运送粮饷的漕运河道,京师就可以不战而困毙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野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功的那一刻。
石亨接着说道:“他于是请求由卢旺镇守里河。”卢旺听了,心中一阵犹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答应石亨的请求。他看着石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石亨看出了卢旺的犹豫,他脸色一沉,说道:“卢旺,你难道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吗?”卢旺连忙说道:“主公,我并非不愿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需要考虑一下。”石亨冷哼一声,说道:“哼,你好好考虑吧,不要让我失望。”
待到孛来进犯延绥(明代九边军镇之一,治所初在今陕西绥德,后移至榆林)的时候,朱祁镇命令石亨带兵前去抵御。那个算命瞎子童先又极力劝说石亨乘机起事,童先说道:“主公,此时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您一定要抓住啊!”石亨看着童先,心中有些动摇。他说道:“图举大事并不难,但全国各个都司只有代地(今山西大同和河北蔚县一带)的都司还未准备周全,待它准备好了,再图举大事也不迟。”童先焦急地说道:“时机难得,可是却很容易失去呀!”石亨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听从童先的建议。童先无奈地叹了口气,私下对他的朋友说:“像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图成大事呢!”
这时,石彪被下狱,朱祁镇还念念不忘石亨的功劳,置而不问,只是削夺了他的兵权。石亨得知石彪被下狱后,心中更加愤怒和不安。他觉得朱祁镇这是在故意打压他,是对他的不信任和背叛。他的图谋则越来越紧急,事情也越来越泄露。他家里有人到朝廷告发石亨谋反,朱祁镇才下令把石亨逮捕下狱。
锦衣卫们冲进石亨的府邸,石亨惊恐地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他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他被锦衣卫们押着走出府邸,一路上,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知道自己的一切都完了。
最后,石亨死在狱中,石彪也被斩于街市,石亨的同党童先等人都坐罪被杀。以前,朱祁镇让工部为石亨营造府第宅院,房舍多达三百余间。朱祁镇由恭顺侯吴瑾抚宁侯朱永陪侍,登上翔风楼。朱祁镇望着远处那座豪华的宅院,心中感慨万千。他指着这个宅院问吴瑾和朱永,朱永谦恭地表示不知道,吴瑾说:“这个宅院,肯定是一处王府了!”朱祁镇笑着说:“不是。”吴瑾叩头说:“既不是王府,什么人敢营造这么豪华的宅院呀?”朱祁镇看着太监裴当说:“人们就是不敢说是石亨的宅院!”
石亨生了一个儿子刚满月,朱祁镇就召见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宫殿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朱祁镇坐在龙椅上,看着怀中的婴儿,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他用手抚摸着小儿的头顶说:“真是一个虎儿子,好好抚养着,朕这辈人一定与卿结为姻亲。”说着,拿过一把金锁挂在小儿的脖子上,并命名叫“锁定侯”。这实际上是对石亨的一个绝好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