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成为头狼,巡视领地。-(1)
刘世雨微微冷笑,冷笑中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他面部迸发出愤怒,似一头激怒的野狼。
他的愤怒是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的,愤怒被锻造出一道闪光的越王宝剑,千年血雨腥风的淬火,让宝剑折射出含在剑中的权柄。
尚方宝剑握在手中,一道寒光闪过,在坐的每一个人的心脏,宝剑寒光令人敬畏,刘世雨狂暴的力量,令人心生畏惧,他身上有一股杀气。
他身上的杀气压垮了郭成奎,在这种场合,大坝水管站职工就是一群野狼,他在争夺头狼位置,失败的野狼,被逐出狼群,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他也一样,在一个落魄者郭成奎面前失怯,以后在工作中,口里说出的话,出不了水管站大门。
甚至会遭到水管员张宽的鄙夷,伙食管理员余得先的嘲笑,在职场中哀伤和可怜过了头,平庸的生活,让他自掘坟墓,卷起铺盖灰溜溜的走人。
这片曾经住过爱过深埋着所有过往的大坝水管站,无论他以何种方式离开,都会得到村长张春山,支书胡成,蒋混混,牛无赖的鄙夷和嘲笑。
刘世雨的离开,将会成为村民的谈资和笑柄,现在大坝村村民遵从强者,这些人随大流,不越轨,不出格,随风倒,见风使舵,没有自己的独立见解,谁得势喜欢谁,已成为一种秩序。
如果刘世雨有幸有了一点小权利,村民就会跑到他面前,任他宰割,任他凌辱,任他奴役……
他们也会祈求自己那点小利益,这种被主宰,被施舍的命运,双方互相对峙,互相博弈,直到一种新的权力平衡被打破。
大坝村终于形成一种畸形的权利交接。
一个没有主见的村庄,不能靠村民的觉醒,而是得到滋养生命流淌的没有污染的水,浇灌心灵之花,渗透麻木的灵魂。
看世界必须有一双清澈眼睛,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能否给大坝村带来公平公正,放下一股清澈的雪水?
啪啪···大坝水管站院子里响起了清脆的鞭梢声,原来大坝水管站雇佣的牧羊人老孟放羊归来。
他每天下午放牧回来 总要在大坝水管站院子里挥动几下鞭子,以显示自己的存在。
他看到水管站长郭成奎宿舍里围着好多村民,就知道一定是水管员在喝酒。
曾经就是那样,白吃村民羯羊,白喝村民土地换来的血汗酒,每当站长郭成奎和大坝村支书们,吆五喝六猜拳行令,水管站长那点小权利就被无限放大。
村民用羡慕的眼神瞄着郭成奎,有时郭成奎也很大方,自己输得酒,端几盅给门边看热闹的村民,郭成奎要是端给那一个村民,这村民必定受宠若惊,端起酒盅一饮而尽,喝酒的啧啧声,清脆而响亮,在用眼睛的余光扫旁边的人,有一种莫大的荣幸。
要是给一块啃完的羊骨头,或者下脚料的鸡翅膀,
村民好像自己就是,皇帝刘盈聘请的商山四皓之一,辅佐皇帝的隐士,那种满足感,村民啃一块没肉的羊骨头,拿回家炫耀,这是郭站长给的羊骨头,陶醉在其中。
所以大坝站雇佣的牧羊人老孟,他也有一种荣耀感,推门进去也想讨几盅酒喝,或者拿一块羊骨头啃,显示与众不同,他跨到门边上,感觉气氛不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郭站长。”
没有人应答,他探头张望,郭成奎趴在桌子上,旁边一个年轻人,眼睛射出一道寒光,低沉着脸,威而不怒说了一句:“郭成奎,今天到此为止···”
牧羊人老孟不知事情真相,他曾经见过的郭站长,就是最大的官,“你好无礼,对郭站长敢亲呼其名,没大没小。”
管理员余得先,善于察言观色,于是心领神会,看到这个场景,知道郭成奎斗败的野狼,对胜者遵从,恭维,于是一呼百应:“走我们帮刘站长搬行李。”
大坝水管站在这一时刻,城头变换大王旗,从郭站长变成了刘站长的领地。
大坝水管站还遵从强肉弱食的生存法则,牧羊人老孟最为知晓,二百多羊群中,每年夏天母羊到了发情期,羊群就会产生一种争夺配偶权的行为。
在羊群里,只有强壮打败对手的公羊才会赢得配偶权。
两头强壮的公羊经过一场厮杀,胜利的公羊会高昂着头,获得了心爱的母羊,趴在母羊背上,不过羊群里只有寥寥几只公羊,牧羊人老孟人为的干预,公羊之间争斗很少发生。
牧羊人老孟很懂这个自然法则,他也心神领会,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现在大坝站的刘站长,能把曾经呼风唤雨的郭站长降的服服帖帖,也不是一般人。
公羊之间的争斗同样是让人值得尊敬的一种方式,不过人类合作的方式并不是那么简单,人是合作的动物,于是就出现了计谋,狡诈暗算窥视伺机而动·····复杂多变的方式。
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是复杂多边的结合体,牧羊人老孟早就看穿了大坝水管站的规则,强者为大,老孟放下了鞭子,吆喝着:“郭站长喝醉了,抬到那边宿舍让休息,这边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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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身就是郭站长的宿舍,单人宿舍,只有郭站长有此殊荣,众人恍悟。
于是水管员张宽,会计赵雷,村长张春山,支书胡成,二社的蒋混混,三社的牛无赖牛贤智一涌而上。
抬腿的抬腿,拽胳膊拽胳膊,把郭成奎抬到另一间偏僻的宿舍。
郭成奎睁开眼睛掠过周围,曾经殷勤谄媚的笑脸,个个冷若冰霜,他闭上双眼,干脆佯装一醉方休。
他心里暗暗骂起来,“老子遭到今日,都是水管员张宽惹得祸,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得志猫儿雄过虎,落毛凤凰不如鸡。”
他又睁开了眼睛,水管员张宽正好抬着郭成奎的腿,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收腿,狠狠地踹了水管员张宽一脚。
张宽一个趄趔,倒在院子里。
郭成奎又闭上了眼睛,醉翁之意不在醉,他另有所图,开始装怂,男子汉东山再起,指日可待。
水管员张宽是县长的外甥,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哪里受得了这般委屈,此时的郭成奎不当站长,连一名正式职工都不算,轻如鸿毛。
他开始反击,站起来一脚,踩在郭成奎肚子上,郭成奎‘呕……’的一声,味美的水煮鸡变成了污物,拥在郭成奎嘴角边。
一股难闻的酒味扑鼻而来,众人捂住了鼻子,快步抬着郭成奎,把他丢弃在大坝站一间偏僻的宿舍里。
众人七手八脚,把郭成奎行李搬出去,帮刘世雨铺行李,打扫宿舍卫生。
刘世雨愕然,他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他看到郭成奎这副惨样,心里掠过一丝快感,不过这种快感很快就消失了。
他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同时心里有一种悲哀涌上了心头。
他的生活好像是被铁链束缚在山洞中,被迫看着一面石墙上不停掠过的背影。
大坝村村民自从出生,就一直生活在幽禁封闭的村庄里,见识有限,对外面的社会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