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收下-(1)
在这套举动中,荻原明的动作是挺自然的。
但七海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心跳也在没来得及减速的情况下保持原样。
毕竟她是侧坐在躺椅扶手上面对荻原明的,扶手肯定比坐的地方要高,于是被这么一
抱,她的胸部就挤在了荻原明肩膀上,几乎快到贴到荻原明的脸。
在以前的相处里,七海的胸部倒也不是没让荻原明碰到过,但从上胸位置把脸埋进来
,和这种正对着脸的感觉,又是不一样的。
豁达点说, 上胸和下胸都是可以在穿衣时露出的,重点在于中间。
而现在,这个所谓的中间,就和荻原明的脸保持着平齐的高度,与此同时,荻原明又
在吃着喝着,动着嘴。
那么只要荻原明稍一扭脸, 就可以“吃到”了。
七海在心里疯狂埋怨自己想太多,但这种近在咫尺的危险感,又让她怎么都不可能不
去想,甚至已经想象到荻原明的“稍一 扭脸”。
但她也不可能抗拒的躲开,所以只是死死的抿着嘴,咬着下唇,目光发直的看着荻原
明吃完喝完,还擦了擦嘴。
最后这个似乎能解读出别样意味的举动,让七海的内心骤然汹涌,不断的翻涌着一句
活:
要被吃了,要被吃
这份汹涌,在荻原明真把脸转过来的时候提升到了最高点,又随着荻原明正正的把脸
埋进胸部中间,而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七海深吸了一口气,又在微微的颤抖中慢慢呼出,满脸通红的抱住了荻原明的头。
荻原明察觉到了那不自然的呼吸声,问道:“怎么了? ”
七海抿了抿嘴,说出了一句不算谎言的假话:“太, 太近了,有点紧
荻原明笑了一声:“不是说从身 到心都是我的吗,看你平时一副没点防备的架势,我
还以为你不会紧张了。”
“怎么可能七海稍稍嗔怒道,“毕竟, 还没被碰:
荻原明调笑着问道:“那是不是碰过之 后就好点了?”
“荻原先生!”
像是要施以惩罚似的,七海收紧了抱着荻原明脑袋的胳膊,同时也挤压着胸部两侧,让荻原明的脸感受到了更多的柔软。
和窒息。
七海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这个曾通体现在方方面面,包括普通的正常发育。
没料的挤一挤都能有点,那正常有点料的挤挤,就能拿来收拾男人了。
在这充满幸福感的折磨中,荻原明努力支撑了半分钟,终于闷声闷气的开口道:“七
海,我要死
原本憋着口气的七海心里一惊, 赶紧放开了胳膊。
随着支撑的消失,荻原明立刻脸飘忽的倒回了躺椅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七海慌的不行,毕竟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有“胸杀”这种本事,只以为那样会让荻原
明舒服,但看着荻原明那显然缺氧的喘着气,却又脸愉快的表情,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
该慌了。
凌乱到最后,七海只能偏过头去,苛责般的嘀咕了一句:“荻原先生 越来越坏
这话荻原明不承认,他自认绝对没有越来越坏,只是随着和七海身体接触的一次次增
多和“突破”,动作上越来越缺乏收敛罢了。
比如刚才随着往后倒下,他原本揽在七海腰上的手也随之后移,似是无意的放在了七
海的腿上。,
这真的称不上有意为之,只能说是一种本能, 嗯,本能。
如此想着,荻原明的手就动了动,摸了摸。
七海的呼吸又仓促了一下,毕竟荻原明的手离她腰部挺近的,手指的位置还倾向于内
侧。
而以前被摸的时候,通常都是被摸不会产生那么高危险感的外侧。
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荻原明的手,但那个力度又称不上阻止,无法妨碍到荻原明的抚摸
只能说是一种羞耻的表态。
可这种只表现了羞耻,却没有表现出明确反抗的做法,对于男人而言,反而是可以更
进一步的暗示。
荻原明刚才就坐起来一回了,结果这一下子,他觉得自己还得坐起来。
今天的七海,到底是像往常 样顺从着自己的为所欲为,还是真的在勾引?
虽然没有明确的撩人举动,但她毕竟是反常态的穿着女仆装来了,而女仆装这种东
西,不论视觉效果还是实用效果,都比睡衣要高上很多。
至少睡裤在看起来和摸起来这两点上,绝对没有贴身而带有清纯感的白色的裤袜带感。
荻原明终究还是坐了起来,也不敢再摸下去了,收回手来正常的喝了口酒,吃了几口
菜。
但刚才那只要稍进步,就几乎等于突破最后底线的“差点”,还是让荻原明有点降
不下火
哪就不能再喝了,现在这个状态还好,要是再醉下去,今晚就只能憋着火了。
最后自斟自饮一杯,荻原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行了, 不喝了,收了吧。”
七海的手还捂在腿上,人也还沉浸在差点被摸进去的慌乱中,闻言心里一空,微微喘
息了几秒,才轻声回应道:“是。 ”
她将盛着小菜的小盘和酒放进了托盘,随后也没再看获原明一眼,急匆匆的离开了。
之前那极度危险的抚摸,和最后步是有本质上的不同,可在某种意义上,又没什么
不同。
因为那代表着最后一层防备,如果在并非意外,而是如此暧昧的状态里被入侵了,触
碰到了最为隐私的地方,就几乎必然要发生什么了吧
七海确实希望荻原明少喝点,看到荻原明今天确实没准备喝多,也会感到安心,可那
样的戛然而止,终究让她心里产生了不小的落差。
毕竟她当初收起乱七八糟的念头计划,是因为发现了荻原明和诗羽在夜晚的另一面,
在震撼的同时,又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乱来。
可是今天,她才刚刚知道,诗羽已经彻底离开个月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导致她收起想法的理由已经消失的情况下,在主人变成这样是因为自己翻出了那封
信的愧疚感中,七海抱着赔罪与负责的心情,重新做好了准备。
所以她在洗完澡后,换上了她最为漂亮最有自信的衣服,又有意的向着荻原明,做出
了撩耳后头发的这个听说具备魅力的小动作。
所以对于今天的各种情况,她想的有点多,反应有点大
但也到此为止了,这种连勾引都称不上的程度,已经是七海能做到的极限。
剩下的,不论是相对保守的观念,还是以下犯上的冒犯感,都能刹住七海的车,更重
要的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倒掉剩菜,洗完杯盘,七海抽出一张吸水纸,细致的擦干了手,之后取下搭在架子上
的手套,重新戴上。
这之后,她没有立刻离开厨房,而是迷茫的站在那里,心想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再试着去引一下?
还是算了吧,荻原先生今天,可能没有那个心情。
想着这个,七海暗道自己太过莽撞,光想着自己该怎么办,却没好好想想荻原明今天
理应难受的情绪。
不过,虽说不打算勾引了,但还是要去陪陪荻原先生吧。
放心不下的七海泡了壶解酒的茶,端着离开了厨房,打算上楼。
可刚走到楼梯口,她就遇到了正在下楼的荻原明。
七海目光凝。
因为现在的荻原明,已经换上了外出的衣服。
看着七海端在托盘上的茶,荻原明下来楼说道:“喔, 该提前给你说一声的,茶不用
了,我今晚出去。”
七海呆呆的“嗯”了一声。
这个所谓的呆呆的,只是七海自己脑子 片空白的描述,出于女仆要保持沉稳的守则
她哪怕人懵了,表面上也还保持了一个勉强的平静。
听到她的应答声,获原明往外走去。
七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荻原明的身影没入玄关,稍停片刻,又传来了
开门与关门声。
这个声音,仿佛将七海从梦中惊醒。
她飞快的将托盘放到餐桌,没有理会那剧烈的晃动让壶口的水洒了出来,紧接着飞奔
到门口,把打开了门,对着还没走出院子的荻原明喊道:“荻原先生 !
荻原明回过头,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
“您
七海扶着门把手,往外走了两步,带着爆发式奔跑后的细微喘息问道:“您是 要去
那些地方吗?”
这个所谓的“那些地方”很好意会,虽然七海想说的应该是风俗店,而荻原明要去的
是只隔了一条街的出租屋,但都是出门上床,意思上没什么问题。
所以荻原明点了下头:“是, 早睡吧,不用等我了。”
七海抬着脸,没有说话。
荻原明等了一下,看七海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回了一句:“行了, 没事就去睡吧,我走了。”
说着话,荻原明就转过了身
结果脚步刚迈出一半,七海突然再一次喊道:“用我不行吗? ”
荻原明那 脚差点踩空,晃了一下站稳后,再 次回过了头。
从七海突然追出来,荻原明就意识到她应该是不想让自己出去,但荻原明这又烦闷又
压不下火的酒醉状态,憋在家里着实难受,也着实危险,所以就算平时乐意顺着七海,此
刻也并不想在家呆着。
所以他刚才没有多问,扭头就想走。
结果七海喊出了他预想中不想自己出门的理由里,似乎最不可能的一个。
这比见了鬼还严重的状况,让荻原明也有点发愣,问了句:“你想什么呢?'
七海的声音像是鼓足了气,从某种障碍中艰难硬挤了出来:“我 我想让荻原先生
,不用晚上还得辛苦出门
“就为了个这理由?”荻原明被逗笑了一般的说道,“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
“我知道
“你不知道。”
荻原明的笑容突然消失,大步走了回来,抬手抓住了七海的脑袋。
在今天之前,别说疼痛了,七海连戾气都没从荻原明身上感受到过,对荻原明的印象
,只有一味的温柔,安心,可靠,最负面的也只是 个懒。
可是现在,那五指张开充满学控意味的抓法,和第一次受到的来自荻原明的少许疼痛
让七海产生了一种面对粗暴的战栗感,着实的吓到了她。
这是她没有遇到过,甚至完全没有想到过的对待,
随着那只手的稍微用力,七海被强迫着抬起头来,面对着荻原明从未见过的眼神。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荻原明嘲弄般的冷声说道,“是什么让你觉得, 你
的清白该廉价到用来给我解决性需求?”
七海直直的盯着那样的眼睛,面对着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荻原明,鼓足勇气努力说道
:“不,不是廉价,女仆本来就是主人的,本就应该给荻原先生,而且我不是什么都
不知道。”
荻原明挑了下眉头:“你知道什么? ”
七海抿了抿嘴,将缠绕在心底的最大震撼说了出来:“上个月的晚 上,我听到霞之丘
小姐房间里的声音了
这着实是让荻原明意外的“知道”,但这种程度还无关痛痒,于是荻原明继续问道:“然后呢?
七海压抑着杂乱的呼吸,努力的说道:“既然有 霞之丘小姐这个恋人,我显然不该这
么做,但霞之丘小姐走了,那么身为女仆,我也该承担起这样的义务了。”
“那不是女仆的义务,七海。”荻原明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冷声说道,“我和你之间
不是恋人,你也不是想找个炮友的女孩子,那么仅仅因为‘不用晚 上辛苦出门’这么简单
的理由,要么是你把自己看得太廉价,太糟践,要么就是一种向我的终 身托付。”
在七海开口之前,荻原明又先 步说道:“别把这俩都否了 ,给我说什么你只是不介
意,这件事,我介意。
七海的眼中闪着某种异样的明亮,心中的某种畏惧感,在这一刻上升到了顶峰。
如果是平常的对话,七海可能会退缩,但穿着这身让她焕然新的女仆装,在下定决
心后的争执中,她反倒充满了勇气,也更关注胜负,像是一个赌上一切的赌徒般,掷出了
她的筹码。
“那就终身托付,不行吗?”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夜色似乎变得更加寂然,细听下去,才能听到抽出新芽的灌木植
物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虽然以前也说过不准备离职一类的话,但很显然,那些都没这一句来得认真,也没像
这句一样,以最直白的方式挑破了四面八方所有的窗户纸,再也没有任何的遮掩与躲避。
那么现在,轮到荻原明回应了。
荻原明的笑容有些奇怪。
“你知道你要托付终身的是什么人吗?”
带着那同样让七海感到陌生的奇怪笑容,荻原明再一次用力抓住她的脑袋, 看着她的
眼睛说道:“首 先解开你一个误会,我和诗羽的关系,并不是你想象中的恋人,她只是我
的情人,情人和恋人的区别,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七海的瞳孔骤然缩小,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离开吗?”荻原明笑着继续说道,“因为 当初约定给我当情人的
日期,就是持续到她毕业,最后那段日子,是她最后好好尽职了一把。”
“现在,明白了?”
从之前表情反应来看,荻原明觉得七海应该是明白了的。
可在他问出那句话之后,七海的神色却产生些变化,少见的以质疑的态度问道:
霞之丘小姐不是会接受交易的人,也不像是接受交易的样子。”
这确实,虽然中途不断的动摇挣扎过,但她最后选择的,其实还是放下手中的笔。
荻原明随意的点了下头:“嗯, 她确实没接受交易,是我先难得好心一回,把她的事
情处理了,之后她才选择给我回报,从此两不相欠。
七海轻轻的松了口气:“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是我的话,我就算不这么做,也会尽力
做点能让您满意的其他事。”
荻原明的笑容更加奇怪,俯下身凑到了七海耳边。
他的下一句话,让七海的瞳孔再一次骤然紧缩, 甚至微微颤抖了起来。
“如果我说,岩永和早坂,也都是我的情人呢?”
七海的呼吸为之一滞,身体如同泥塑般僵住,没能发出一丝声音。
安静的程度,就仿佛失去了所有身为生物的灵性。
嗯,看来这个消息还是够分量的。
荻原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再 次转身,离去。
这一颗重磅炸弹的效果,如荻原明预计的一般好,就是可能有些好过头,说不定明天
的回来的时候,七海就已经收拾好东西,将一张离职申请递到自己面前了。
再极端点,搞不好连人都见不到,毕竟荻原明不是开公司的,没有什么雇佣合同,也
用不着什么离职申请。
之后问问早坂爱愿不愿意来吧?不过她干了十来年的活,大概不太愿意全职工作了,
所以也不用像七海这样顾着一日三餐,只要适当帮忙处理处理家事就行,实在不行重新靠
家政也是可以考虑的。
荻原明的脑子里转着这些念头,他的下一步,就要迈进由灌木丛所组成的影壁墙。
也就在这步还没迈出去的时候,七海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那为什么只有我不可以啊!”
荻原明觉得七海疯了。
他回过头,看向双手紧紧握着,保持着呐喊样子的七海,清淡的月光映在她的眼帘上
,泛起了晶莹的水光,刺的荻原明有点眼睛疼。
荻原明是真的奇了怪了,回了一句:“那是情人啊, 玩玩而已不用负责的情人,你就
这么想让我糟蹋了吗?”
七海以同样的方式问了回来:“那为什么 只有我没被糟蹋啊?”
这次换荻原明被震惊到了,半天就吐出了一个字: 哈?
七海的声音低了一些,但是依然清晰可闻:“是因为我没 有岩永小姐那么聪明可爱?没有早坂小姐那么漂亮?还是身材没有霞之丘小姐那么好?是因为我太普通了,所以荻原
先看不上吗。”
这话一出。
荻原明就发现七海是真的疯了,疯的毫无B数。
他再一一次走了回去,扣住了七海的脑袋,不过这一次没有用力。
其实之前也真说不上用力,虽然想用力,想好好的吓住七海,但始终下不去那个手。
“七海
荻原明有些无力的叹息着,缓缓说道:“你以为, 从你在我面前晃悠开始,我的性需
求增加了多少,性生活频率增加了多少?感觉让憋着的时候有多少次?”
这个问题对七海而言显然超纲了,让她呆呆的静默半晌,只发出了一声:“诶?
于是荻原明换了个说法:“你以为我有 多少次想把你按在床上,最后死忍着没下去手
,只能赶紧跑出去找地方泻火?”
这次依然是超纲题,不过在已经发了一次傻之后,七海很努力很努力的让僵硬空白的
脑子动起来,试着回答了一下。
“那个我不知道。”七海弱弱的说道。
嗯,不知道确实也能算是回答,何况七海是真的不知道,回的很诚实。
荻原明像是被气过了劲,很费力的吸了一口夜晚的凉气,跳过了这个让他崩溃的话题
,并转回了之前的问题上。
七海出神的懵了一会,好好的想了一下,又呆呆的问出了并非第一次问的问题:“荻
原先生以后会辞退我吗?”
荻原明摇了摇头:“目 前没这打算,也想不到以后有什么理由。
“比如我年龄大了,皮肤变差了,变得不好看了?”
“要是你真干到那个时候,怕不是我一个眼神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日子会过的特别舒
服,应该不至于为了外貌就把你辞了换个新的。
七海又想了想:“那比如我, 不听话了?”
荻原明一指头戳在了她脑门上:“你现在就够不听话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