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我也得哄一哄自己-(1)
这是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
虽然天气有点冷,但如果是去游乐场玩,稍稍运动身体所产生的暖意加上厚度合适的衣服,反倒正让人感到舒适。
也就在这样的日子里,一男二女和节假日的人群走在一起,进入了游乐场。
云霄飞车与摩天轮是游乐场的标配,远远便可以看到,还可以听到些许刺激的叫喊声当然,这份叫声来自云霄飞车,要是来自摩天轮,事就有点大了。
不过普通的游乐场加普通的周末,让这里也并没有那么喧闹,至少门口的广场处没有。
“这是游乐场的宣传册,上面也有地图。”七海向两人展示着派发的宣传册,示意着入口广场处的分岔道,“左边和右边,咱们走哪边?”
荻原明指了指旁边的诗羽,示意让她决定。
诗羽的选择困难症顿时犯了,看着标注在地图上的游乐项目,满脸纠结的道:“青山小姐的想法呢?”
七海困扰的点了点脸蛋:“感觉哪里都可以……”
眼看俩人纠结半天拿不定主意,荻原明随性的说道:“那就不看了,又不是太大的地方,早晚都能逛完,带着不知会发现什么的新鲜感边走边看,应该也挺有趣的。”
“有道理。”诗羽笑吟吟的问道,“方向呢?”
荻原明感觉到了坑,同样随口说道:“左边吧。”
“好。”
诗羽合上手中的册子,沿着广场边缘,走上了左边的游园路。
这让荻原明略感诧异。
在说方向的时候,他都已经做好诗羽和自己对着干的准备了,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听话”。
而且不仅是现在,从中午起床见到开始,诗羽的表现就一切如常,不仅没有冷着脸,没有对他说的话爱答不理或装没听见,连点恶趣味的冷嘲热讽都没,整个人都跟失忆了似的,而且是失去了白天和晚上的所有记忆。
听话是好事,按照关系,诗羽也确实没什么可介意的,再加上她早就知道自己有其他不正当交往,从道理上讲,昨晚只不过是一次比较特别的尴尬。
但道理归道理。
现实是,诗羽越是老老实实的听话讲道理,荻原明就越觉得,这场暴风雨可能会有点大。
反正早坂爱心态是崩了,似乎有点心理阴影的那种,加上要保留她回去和应付第二天的体力,荻原明在那一次有始有终的之后,也没继续折腾。
好好安抚一阵,抱着小睡了一觉后,就让她回去了。
至于诗羽当时的猫耳和尾巴,她没问,荻原明也没说,离那么远又是晚上,早坂爱不可能觉得是真的,显然会当成一种情趣游戏。
之后便是普通的起床吃饭出门,直到现在,都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是不可能的。
诗羽打了个哈欠,虽然平日的她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今天的精神似乎更差一点。
这让七海有些在意,也更加庆幸自己稍微劝了一下,没跟着荻原明的脑子一热跑去迪士尼。
“霞之丘小姐没睡好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诗羽活动了一下脖子,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嘛,是有点睡眠不足,因为昨晚上诞生了非常不得了的灵感,兴奋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呢。”
听到这话,荻原明拿出一根烟,想了想又收回去,做好了开始脑壳疼的准备。
用听的,他知道诗羽昨天差不多凌晨五点才睡着,之前一直在霹雳啪啦敲打键盘,也不知在写些什么。
“灵感?可以说吗?”
七海对此很感兴趣,虽然可能听不太懂,但这也正是她感兴趣的原因若不满足于家政工一般的本职工作,想要进阶为更加可靠的全能女仆,就需要涉猎很多东西,不求精通,但要略知一二。
审美也是其中一环,早在培训的时候,早坂爱就特意教过关于红茶的品鉴。
而说到审美修养,去了解画家作者那难以言说的灵感意识,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诗羽潇洒的撩了一下颈后的头发:“当然可以,其实说来也很普通,就是一个病娇女人某天没打招呼的去了心爱的男人家里,打算给他一个惊喜,却发现门没上锁,结果进去之后,发现自己心爱的男人正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的故事。”
七海当时就后悔了,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艺术,而是诗羽在发神经。
所谓的发神经并不是在骂人,而是一个中肯的表述与评价,毕竟七海见过诗羽最为疲惫压抑的样子,以及从那份绝望中解脱后的亢奋,多少也习惯了诗羽神经质的一面,比如阴着脸啃指甲,或一边敲键盘,一边带着诡异的笑容喃喃自语。
七海对此的接受度很高,毕竟她在全是怪人的樱花庄住过,而且搞创作嘛,没点神经才是不正常的。
相对于另一个真正站在艺术领域中的真白,偶尔抽一下的诗羽,已经算是个正常人了。
但这并不表示七海能跟上创作者的抽风时刻。
在懊恼的困扰中,七海看着诗羽张开双手,兴奋的说道:“你能想象那一刻的震撼吗!青山小姐!那种大脑在一瞬间陷入空白,完全无法理解眼前所见,又在刹那间恢复思维,意识到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无法相信的惶然,遭受背叛的痛苦,对心爱男人移情别恋的绝望,对不知从何而来的女人占有了自己男人的杀意,尤其是看到那个女人如同艺术雕塑一样健康美好的躯体,对比之下所产生的自我否定补充一句,看到的时候正好是进行中的女上位,所以一眼就能把身材看的很清楚。”
如果说之前的表述还在侧重于故事性,所谓的“搞在一起”还可以往健全的方向想象,这最后的一句补充,便彻底将情景拉入了18X。
七海当即就受不住了,飞快回头看了一眼荻原明,一把捂住了诗羽的嘴。
诗羽哪能在这刹车,拽开七海的手,带着那病态般的狂热继续描述道:“你知道她有多可爱吗?被我撞破之后,她的第一个反应不是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而是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躲进了男人怀里!”
七海捂不住诗羽的嘴,只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但诗羽却反过来抓着她的手,拽出了一点能让声音进入耳中的距离,将那些对七海而言的恐怖魔音通通灌进了她的脑子里: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呀,我的身体没有那个女人美丽,美丽得如同一件艺术品,我的性格也没有那个女人可爱,不会在这种时候躲进男人怀中。所以我该怎么办呢,我该如何是好呢?我要接受这样的结果吗?”
“不!我不要!我是多么的爱他!爱到纵然赴死也心甘情愿,又怎么可能放手!我一定要让男人的心回到我这里!”
诗羽从后面抱着七海的腰,将双眼直愣目光涣散的她牢牢控制在自己身前,将之前那充满恐慌的声音,突然转为了清幽的呓语:“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的魅力比不上那个女人,又少了新鲜感,这样的我,又怎么能夺回男人的心……”
她的语调又突然转向充满喜悦的高昂:“啊,我明白了,只要杀掉那个女人,她就无法再将那个男人的心从我这里夺走,然后再杀掉那个男人,剖开他的胸膛!就可以把他的心好好的留在我这里,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夺走,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
这一声并非诗羽的咏叹,而是在魔音中掉完san值的七海,终于承受不住所发出的惊叫。
荻原明扫了一眼附近游人那奇怪的眼神,寻思让诗羽继续玩下去,搞不好会有人来确认这是否是欺凌,只好过去拍了拍诗羽的头:“玩够了吗?”
诗羽那神经质的笑声与神色,瞬间转变成了乖巧而阳光的笑容,笑眯眯的说道:“嗨,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