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这是毫无疑问的回礼-(2)
如此说着,英梨梨又一次狐疑的瞅着诗羽:“那你怎么又笑的跟那时候似的,看着怪恶心的。”
诗羽很快明白了英梨梨说的“那时候”,那应该是自己还掉了债,又彻底决定拒绝交易,决定了放下笔的时候。当时的自己确实在逞强,而英梨梨在玩命的抱着自己,不停的哭着喊着,说“诗羽你别笑了”。
诗羽又一次摸了摸嘴角,不确定的问道:“我笑的有那么糟糕吗。”
英梨梨回味了一下,中肯的评价道:“倒也没有那么糟糕,嗯……只能说没难看到那个程度吧。”
哦,不那么难看就好。
诗羽安下了心,想说没事糊弄过去,话到嘴边又改口道:“确实有点烦心事,但也没什么影响,过几天就好了,所以有余力担心我,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迈过你的那道坎吧。”
“……嘁,算了。”
只要确定不是遇到了什么很棘手的麻烦,英梨梨现在确实没有余力去担心别人,毕竟最近的她真的画不出来了,准确说画是能画,但却无法交出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那一张张半成品,全部变成了垃圾桶里的废纸。
一起努力了那么久,她说什么也不想“还算可以”的凑合应付过去,可越是认真,想出满意的成品就越是困难。
说不好就需要闭关了。
看着低头暗自琢磨的英梨梨,诗羽在心下叹了口气。
那之后,三人在车站分别,各自回家。
学生的放学时间显然比成年人的下班时间要早,诗羽回到空荡荡的家中,进屋后随手放下书包,就把自己狠狠扔到了床上。
想要掩饰,却不小心用力过猛,被英梨梨一眼看了出来,这是她的失误。
而想要掩饰的,自然是从昨晚延续到现在的心情。
又不是喝了太多酒,也不是酒精过敏的体质,诗羽怎么可能不记得昨天那个夜晚,怎么可能不记得,自己在酒精的作用下冲动起来,甩开了所有如同枷锁的理智,清醒,道理,坚持,在尽情的亲昵温柔之中设下陷阱,去试探,去逼问,妄图探寻那个不可能有结果的答案。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一直想要清醒,明明刚得到了清醒,却又像是最后的疯狂一样,问出了那样的问题。
荻原先生,就没有一点……不高兴吗?
就真的希望我如此“懂事”吗?
看到如此“懂事”的我,不会感到心疼吗?
是因为心疼,才在这里喝酒的吗?
她从那样的深吻里得到了所有的回答,知道了荻原明心里有她,知道了在那喝酒是因为她。
更知道了自己不会得到任何答复,从而终于放下了不切实的幻想。
所以早晨起来,她什么都不记得。
做出缓和矛盾的举动,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先和对方搭话,给对方台阶下,这是成年人在冲突中维持关系的必要举动。
之前都是荻原明给她台阶下,而这一次,也该轮到她归还了。
就这么痛痛快快的一下子还清了,至少也是还了大半。
还挺让人高兴的,不是吗。
诗羽从床上爬起,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外面的温度让自来水变得很凉,泼在脸上也清爽,就是有点冷。
诗羽打了个寒颤,突然开始怀念荻原明家的被炉了。
自家因为楼房的抗震需求没有暖气,虽然有取暖的电器,但也不可能像荻原明那种不差钱的人一样,一直无所谓的开着。
没有铺着榻榻米的和风房间,所以没有被炉这种东西,更不可能在享受被炉的同时,还抱着一只毛茸茸软乎乎的猫。
倒是可以抱一抱自己的尾巴,但很显然,那没有整只猫抱着舒服。
真是令人堕落的生活。
诗羽晃了晃脑袋,甩掉一些脸上的水珠,看着水池发了会呆,然后擦干净脸,回了房间。
不切实际的幻想结束了,接下来就该回到现实。
而现实主要有四件事。
上课。
写稿。
催英梨梨画稿。
干死那只身材很健康的金发单马尾。
不是因为什么吃醋,而是感到被冒犯了。
很多事情不需要明说,也该产生大家都懂的潜规则,比如情人之间应该如何井水不犯河水。
虽然是诗羽先动的手,比如这个月的第一周被宣战后,她每次都在“另一位”的周六刻意留了下来,结果只在第二周,用一句“荻原先生没吃饭吗”挑衅成功,以巨大的牺牲留下了荻原明,还逛了一趟上野公园。
但那是因为被平白的宣战了,视若无睹或等着对方先做什么,都不符合诗羽的心气。
结果之后的第三周,荻原明有事去了四宫别院,目前的第四周,被偷家了。
第三周有事可以不算,但这一周就说不过去了哪有一个情人“在岗”时,另一个还跑过来偷人的?
这是毫无疑问的回礼,也是真正的行动。
诗羽几乎能想象到下一次再见面时,她在荻原明面前故作尴尬,却在私下时,露出设置为仅自己可见的冷笑。
那,是,做,梦。
带着计划,诗羽回归了自己的日常上学,放学,写稿,催稿,被编辑催稿,如此渡过了一周。
又在日期已经进入十二月的第一个周六,去了荻原明家。
时间是夜晚八点,行动是洗澡,晾头发,等七海睡觉。
最后穿着撩人的睡裙,跨坐在了荻原明身上。
“荻原先生是选择把我从身上甩下去,穿好衣服继续出门,让我成为一个妄图求欢而不得的下贱女人。”
“还是选择,跟,我,做……喵?”
想做的话,诗羽小姐还是不会失手的。
但代价嘛,就是之后的她喵喵叫了很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