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她好像睡着了-(1)
作为可以继续窝在被炉里的代价,岩永小姐被贴上了嘴。
这样的她,看起来可爱多了。
荻原明窝在柔软的沙发里,仿若无事的聊着资助中的一些事情,包括用“想尽力帮助福利院需要心理疏导的孩子们,因为个人经济状况,征询愿意接受有限酬劳的咨询师”的慈善名义,引来的几个并非行业顶尖,也并非为了钱,而是愿意做点麻烦事的傻瓜。
又是如何提供足够的经济支持,慢慢扩大这个都不怎么“聪明”的队伍,与院长护工互相帮助制约,让那些原本境况较差的儿童福利院,不至于留下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阴影。
“当然,我也是有后续监察的,包括偶尔直接去儿童福利院聊聊看看,以及占卜一类手段,不过至今为止都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就算偶尔有些令人遗憾的事,也怪不到那些院长护工和咨询师头上,他们已经做得够好了。”
七海也仿若无事的听着,将之前的“不快”当做没发生过,不然她真的要找借口逃跑了。
被炉和懒人沙发的组合实在让人过分留恋,刚刚旅行回来洗完澡的疲惫也让人不想动弹,包括在那之后和荻原明坐在了一个懒人沙发里,除非是荻原明有什么要求,或者自己有了生理需求,否则她是真的不想离开。
在这放松的闲聊絮叨中,岩永琴子揭开嘴上的胶布,如同审视一般看着荻原明说道:“这种有组织有心思又有实效,还是针对有无限可能性的孩子的善行……怪不得总觉得你身上有很特殊的东西,原来是功德?”
荻原明略一点头:“是有一些。”
“虽然知道荻原先生你是很好的人,但看平日的样子,怎么都想不到你是个圣贤。”
这话让荻原明嗤笑了一声:“我哪里算是圣贤。”
岩永琴子的神情很正经,话语如同肯定,也如同辩论与反驳。
“济一人为善行,教一心为师恩,济百人为善者,教百心为贤人,当然,这里面还要参详那份帮助究竟有多少到了真正需要受助的人那里,对受助者的重要程度,对他们的人生产生了多大的改变。”
“就像昨天的那个女孩子,受到你的帮助和影响,她今后也许会由一个生存艰辛与社会格格不入,或被现实磨平了棱角,或抱着反抗勇气溺死的普通女人,变成一个秉持正义的警官,律师,检察官,以她的勇气和坚持带来更多的正义,这份功绩纵然是她努力得来,也多少要算在你头上一点。”
“我不清楚这样的孩子还会有多少,但如果你那边的咨询师都像你说的那样,是被慈善名义‘骗’来的有心人,习惯了你‘让孩子上格斗课’这种乱来行为,并会好好告诉他们应该将力量和心用在哪里,我想那些福利院里,大概会出现很多你口中的‘傻瓜’。”
“你用了心,投入至少有九成是产生了重要意义的,用的是自己的干净钱,又并不求取包括名声在内的回报,杜绝了任何‘交换’形式,是最为纯粹有效的善行,即便并非流芳百世的圣人,也依然配得上圣贤这个名头。”
没人不喜欢有理有据的吹捧,哪怕荻原明多少有点尴尬,但也得承认自己听的舒服。
如果她能一直这么会说话,荻原明倒是愿意让她多说两句,可现实并非如此。
在那论证般的长篇的话语后,岩永琴子瞅着如同离不开被炉的废物一般的荻原明,不可思议的说道:“所以看你平日的样子,真的想不到你会是个圣贤啊……”
怎么说呢,不管出于礼貌还是实际,这种时候都先商业互吹一波吧。
“唯独你没资格说这话,岩永小姐,我是既不耽误享乐又不威胁自身的额外之举,你是亲身承受麻烦和危险的投入之举,论起平日样子和某些行为的反差,你才是更让人想不到的那个。”
荻原明抚摸着七海仍旧带有微微湿意的头发,懒散的说道:“而且说起来,我的善行也并不纯粹,最初是沾了点大概叫做恶业的东西,为了洗刷抵消才去做慈善刷功德,结果得到了额外的满足感,就开始用这种行为弥补虚度人生的空虚,作为一项活着的意义。总的来说,我并非是不求回报,而是一种自我救赎与满足。”
岩永琴子并未接受这样的坦白,或者说接受了,但却并不在意那份不纯粹。
“善行应当论迹不论心,如果因为不求回报的行善之人是出于自我满足,或者中途感到麻烦烦躁,便否定了这份善良与功绩,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点。”
荻原明耸了耸肩:“有回报,我是阴阳先生,功德对我而言很有实际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