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大选终章！胜！-(2)

　　 第二天，各大报纸仍然火力全开，他们继续为揭露杜鲁门的真实面目而造势，就在他们准备撰写明天的新闻稿时，被幕后的人紧急叫停了。

　　 在纽约的杜威竞选办公室中，杜威拿着报纸，手因愤怒与恐惧而颤抖。

　　 《世界报》的头版标题是：美利坚人民，你们会相信这样言行不一的人成为美国总统吗？

　　 在下方，《世界报》将杜威昨天抨击杜鲁门演讲尖锐且哗众取宠的评论置于最上方，紧接着下方则是1944年杜威抨击罗斯福时发表的报纸评论。那是相当尖锐了。

　　 这些怎么被翻出来了，麻烦了。

　　 这是杜威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接下来他的所有时间都被不断响起的电话所占满。

　　 直到夕阳西下，杜威才满头大汗地挂掉了最后一个电话，他的嗓子因不断道歉变得沙哑。

　　 这一下午，他听到最多的词汇是蠢货，第二多的词汇是自作主张。

　　 尤其是最后一个电话，是来自他的竞选搭档加州州长厄尔的：

　　 “杜威，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动，就不会输。

　　 你知道的，大家为你背负了太多的压力，不要让人们失望。

　　 你肯定会成为总统。别轻举妄动，你没问题的。”

　　 杜威端着一杯红酒，坐在沙发上看着纽约的夕阳陷入沉思。

　　 他的竞选委员会主席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生，我们的计划还继续吗？”

　　 杜威摆摆手说道：

　　 “是我天真了，以为竞选就是我的事情，停止吧。希望我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躺着也能赢。”

　　 从芝加哥返回之后，里奥和杜鲁门停止了火车远征，他们开始巩固之前通过火车远征开拓的新领地。

　　 他们开始对这些曾经是共和党地盘的政客们展开攻势，并再次核对已有的支持者名单。

　　 不过这么做，也不过就是尽最后一份力，求一份安心罢了。

　　 不到最后一刻，这些人电话里说的每句话，都不作数。

　　 10月31日，竞选办公室得到两个坏消息，纽约时报发表历时一个月完成的调查报告，根据他们的实地摸排，得出结论：杜威将拿下29个州获胜成为总统，而杜鲁门只能拿到11个州。

　　 同时，盖洛普更新了民调数据。最新民调数据显示：杜威49%，杜鲁门45%。

　　 “所以我们还是会输。”

　　 杜鲁门与里奥碰杯后笑着说道。

　　 竞选是一个意志与体力的极限考验。到了这最后时刻，杜鲁门与里奥已经不再受到数据的影响了。

　　 “哈哈，也许吧，但哈里，我就觉得你会赢。”

　　 杜鲁门耸耸肩说道：

　　 “我喜欢你的自信，不和你熬了，我要睡觉了。

　　 对了，投票那天我要回堪萨斯市，在我的老家，睡得更香一些。

　　 如果输了，我也就不回华盛顿了。

　　 那天会很忙，就全靠你了。”

　　 面对杜鲁门的退缩，里奥表示理解，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在失去成为美利坚总统这一极具诱惑力的位置上保持平常心的。

　　 失败后肯定很失落，与其灰溜溜地离开白宫，不如提前给自己一个体面。

　　 “交给我吧，哈里，你已经做到你能做的一切。好好休息吧。”

　　 杜鲁门走出屋子的时候，回头对里奥说道：

　　 “马歇尔劝我不要和你说，但我觉得还是得和你坦诚，在这最后时间段，所有认为我们输定了的人，担心落锤后分不到蛋糕，会提前下手。

　　 所以，这两天，你可能会被不少小人的行为感到恶心。”

　　 里奥拥抱了一下杜鲁门说道：

　　 “哈里，他们已经开始了。”

　　 送别杜鲁门后，丹尼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说道：

　　 “老大，查理打来电话，奥驰亚集团发来电报，要求明天召开紧急股东大会。我们给菲尼克斯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里奥皱着眉头，拿起了电话拨给了菲尼克斯，与里奥想的不一样，电话接通了，传来了菲尼克斯愤怒的声音：

　　 “里奥，你一定得赢，我的哥哥利用卑鄙的手段剥夺我的自由，父亲让他暂时代理我在美利坚地产集团的业务。

　　 只要杜鲁门赢了，我就能重新获得自由，我未来的幸福就靠你了，你不能输啊！”

　　 挂断了菲尼克斯的电话，丹尼尔问道：

　　 “他的话能信么？”

　　 里奥当然想相信菲尼克斯的话，毕竟两人很投缘，但已经到了他这个位置，身边的所有人其实都不可信了。

　　 “不知道，不过不重要，只要我赢，他们说的就都是实话。”

　　 这两天我看你没少接电话，说说看，都有什么坏消息。

　　 丹尼尔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摸了摸愈加稀少的头发说道：

　　 “入股波音公司的事情被叫停了，西雅图市政府以维护本市利益为由，说要审核我们是否有进入波音董事会的资格。”

　　 军方也在观望，里奥脑中闪过空军参谋长范登堡那张令人厌恶的脸。

　　 “继续。”

　　 里奥说道。

　　 “奥古斯都似乎被派往了英国，并且据我所知，他好像被限制出入了。”

　　 丹尼尔说道。

　　 “摩根家族的小动作应该不止这一点。”

　　 里奥说道。

　　 “您应该已经猜到了，奥古斯都很聪明地把一些重要文件放在了帝国大厦的办公室内，罗兰·摩根曾带着奥古斯都的私人纹章试图闯入办公室，不过被查理发现，提前阻止了。

　　 不过听说，他们已经给曼哈顿法院递交了强制执行申请。

　　 我们毕竟是外人，查理很可能守不住股份。

　　 另外梅林集团最近小动作也不少，他们在协会中四处串联，表示如果您不再担任会长，需要一个新的会长。

　　 与福音派共同建立的美利坚中美洲开发公司项目也陷入了停滞。

　　 他们给出的理由更蹩脚，凯德神父病了，签不了字。

　　 另外，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打压美利坚地产的股票，最近我们的股票价格波动很大。

　　 银行也收紧了贷款，奥斯丁对于宾州的攻势被迫陷入停滞。

　　 奥斯丁还和我说，他的前老板埃文最近又联系了他，让他背叛您，给了很多保证，其中提到了花旗银行最早的联合创始人，威尔和塞缪尔。

　　 奥斯丁猜测，这两个只念《旧约》的老家伙，似乎亲自下场了，股票的波动，很可能和他们有关。

　　 他托我和您说一声，要小心。”

　　 詹姆斯大大小小各种坏消息说了几乎一小时。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里奥感慨道，他的这些敌人，似乎都在等待他输掉大选，以便趁机瓜分他的势力。

　　 “不过，还算不错，丹尼尔，起码我的努力保证了我得罪这么多人后，输掉比赛，依然能保证生命和一定的钱财。”

　　 “没错，老大。特纳那边运转到极致了，没有发现要对您下手的人，”

　　 丹尼尔说道。

　　 “是啊，这次他们肯定不会轻举妄动，但等我输了，退回到西部后，恐怕就会有很多人趁机动手了。

　　 但，我真的会输吗？”

　　 里奥站起身来，指着丹尼尔手中的小本说：

　　 “收好这个本，等我赢了，这些账，我们一笔一笔地算。”

　　 1948年11月2日，大选拉开帷幕。全美的热心政治的人们手持选票，走向最近的投票点。

　　 此刻，主角之一的杜鲁门回到了密苏里。在带着家人在堪萨斯城北的埃克赛尔西奥斯普林斯投完票后，他前往了儿时的小店，吃了三明治，喝了牛奶。

　　 他表现得十分悠闲，然而在华府的竞选办公室里，每个人都在忙碌地工作。

　　 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墙上挂满了统计各州数字的黑板。

　　 所有人都显得十分紧张。

　　 此刻，里奥正拿着《纽约时报》上午的头版，这份一直支持杜威的报纸预测道：杜威将以341票选举人票当选。

　　 临近中午，当所有人匆忙吃了两口盒饭后，安静了一个小时的十几台电话同时响起。

　　 所有人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了工作。

　　 很快，弗吉尼亚州的票数被统计出来，计票员吼道：

　　 “总统先生拿下了弗吉尼亚州。”

　　 说完，他小跑进了里奥的办公室，在最大的黑板上写下了弗吉尼亚的选举人票数。

　　 弗吉尼亚就像一个开始，一个又一个州的数据相继统计完成。就现在黑板上显示的数字，杜鲁门远差于杜威。

　　 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来，要输了吗？

　　 就在这紧张又煎熬的时刻，里奥接到了来自塔夫脱的电话。

　　 “我们推测，今天晚上九点，局势就将明朗。伊利诺伊州的州长已经指示芝加哥论坛报提前印刷杜威胜选的报纸了。

　　 里奥，现在我受很多人请托，和你谈一个严肃的问题，你应该知道现在很多人对你虎视眈眈，尤其是身边的民主党战友吗？

　　 不过据我们所知，你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党派，作为共和党的一员，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共和党。

　　 如果你现在就加入并公开支持杜威，我们会尽量保证你的财富不会缩水太多。

　　 如果你在杜鲁门输了之后，我们可以护佑你退到俄亥俄州，不至于败走西部。不过到时候，你可能需要拿出一部分财富来酬谢那些在你事情上出了力的人。”

　　 罗伯特·塔夫脱说得很真挚，里奥是能感受到的，自己这位战友的父亲，不算是一个野心家。

　　 “感谢你，罗伯特，不过，我不觉得你会输。”

　　 里奥说道。

　　 “我就知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结果出来的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一旦去了西部，想再回来就难了。”

　　 说完塔夫脱挂断了电话。

　　 此时是下午5:00

　　 在堪萨斯城的杜鲁门还是没忍住问了自己特勤局的保镖关于选举的结果，当得知自己落后很多时，杜鲁门脸上露出一抹落寞。

　　 拒绝了亲人们的安慰，杜鲁门离开了家，来到堪萨斯城的一家酒店，开好房间，直接入睡了。

　　 华盛顿，竞选委员会办公室，晚上6:00，丹尼尔面色难看地走进来，对里奥说：

　　 “美利坚地产的股票大幅下跌了，有人在抛售我们的股票。”

　　 里奥盯着面前的黑板，面无表情地说：

　　 “不着急，股票不重要，不过是明天有人在股东大会上让我让权的借口罢了。真正的胜负还是在这里。”

　　 就在丹尼尔愁眉不展的时候，大厅接二连三传来兴奋的吼声：

　　 “得克萨斯州拿下！”

　　 “南卡莱罗纳州拿下！”

　　 “新泽西拿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了晚上10点，杜鲁门已经逼近了杜威。

　　 由于大部分州已经完成了工作，很多人完成了工作任务，但所有成员都没走，他们全部都紧张地等待着剩下几个州的结果。

　　 气氛凝重，所有人的每一次呼吸都非常沉重。

　　 这时，伊利诺伊州的电话响起，等候许久的统计员几乎是以俯冲的姿势冲向电话，接了起来。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嗯，好的，先生，感谢您提供的数据，辛苦了，祝您好梦！晚安！”

　　 年轻的统计员挂断电话，看着刚刚记在纸上的数据，反应了一下后，脸上露出喜色，一边冲向象征伊利诺伊州的黑板，一边向所有人吼道：

　　 “伊利诺伊州拿下！”

　　 “啊！”

　　 “呜呼！”

　　 各种欢呼声，口哨声响彻竞选委员会，因为随着伊利诺伊州的拿下，标志着杜鲁门的选举人票正式反超杜威！

　　 丹尼尔抱着里奥，蹦蹦跳跳，坐在一旁的托马斯更是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太刺激了，他这上岁数的真是受不了。

　　 数据的反超远不止如此，很快，竞选委员会的大门就被频繁敲响，一个又一个本来以为输定了的民主党大佬纷纷走了进来。

　　 他们所有人进入后的共同动作都是先到里奥的办公室黑板上看数据，当看到杜鲁门已经逐渐拉开和杜威的差距后，迅速转身拥抱里奥。

　　 到12点的时候，之前的功臣统计员们全被挤到了墙角，他们的桌子凳子都被民主党的大佬和政治新星们占据了。’

　　 不过结果还没出的几个统计员依然获得了帝王般的待遇，他们的水都是由一些头发花白的政客亲自倒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推移，此刻已经是凌晨3:30了

　　 大厅欢快的氛围再次变得紧张，因为杜鲁门已经拿到了大选的赛点，虽然拿到了赛点，但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因为决定命运的两个州是加州和俄亥俄州，这两个都是传统的共和党州，还都是选举人票数非常多的选举大州。

　　 这么说吧，杜威竞选办公室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放弃，主要就是因为，如果这两个州杜威拿下了，他瞬间就可以反超杜鲁门成为总统！

　　 就连里奥也不再稳坐钓鱼台，他亲自走到统计员身边等待着。

　　 铃铃铃，电话声音如重锤般敲击着每个紧张的人心，所有等待的人都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

　　 目光扫向响起来的电话，是俄亥俄州。

　　 此刻俄亥俄州的统计员压力巨大，颤抖地接起了电话。

　　 短短三分钟的通话，所有人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当统计员站起来下意识往黑板走去时，被里奥一把拉住：

　　 “去什么黑板，说结果！数据都在人们脑子里了。”

　　 统计员闻言因激动而呆板的脸终于恢复了神采，他兴奋地说道：

　　 “俄亥俄州，25张选举人票，拿下了。我们赢了！”

　　 跳跃声，欢呼声，不明意义的吼声响彻竞选办公室，各种资料肆意地在空中飞舞。

　　 如托马斯这般七十多岁的老头们，也激动地跳起了舞蹈。

　　 欢快的氛围持续了十多分钟，是里奥敲响了办公室的铜铃才让人们安静下来。

　　 里奥将早就准备好的发言稿交给了戴斯蒙德。

　　 作为竞选委员会名义上的主席，戴斯蒙德要将杜鲁门胜选的消息，汇报给在隔壁等待的各路记者们。

　　 身着西服的戴斯蒙德接过里奥递过来的演讲稿，轻声说道：

　　 “伙计，你又带我们创造了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奇迹，带着一群小镇男孩打赢了总统大选！”

　　 戴斯蒙德走进了记者等候室，看他进来，疲惫的记者们瞬间提起了精神。

　　 戴斯蒙德走上了发言台，严肃地说道：

　　 “截止1948年10月3日4:00，杜鲁门先生总共获得266张选举人票。

　　 这是胜选所需要的最少票数，所以我们宣布，杜鲁门先生获得了1948年总统大选的最终胜利，他将连任总统，继续服务于美利坚人民。”

　　 伊利诺伊州堪萨斯城，接到消息的特勤局保镖，敲响了杜鲁门房间的门。

　　 特勤局保镖看着睡眼惺忪的杜鲁门说道：

　　 “总统先生，您当选了。”

　　 而在纽约，同样在华尔道夫酒店等待结果的杜威，却没有杜鲁门那样的好睡眠。

　　 他一直在窗边踱步，突然他的余光发现，之前一直保护自己的特勤局保镖消失在黑夜中。

　　 杜威瞬间瘫坐在地上，他知道，和这些保镖同样消失的还有他成为总统的机会。

　　 杜鲁门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