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里奥·瓦伦蒂诺-(1)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价格，每字5美分太低了，这是四十年前的价格！”

　　 曼哈顿一家不起眼咖啡厅里，里奥不满的对着《纽约先驱论坛报》的主编詹姆说道。

　　 “当年知名作家的价钱，如今付给你这个新人，该知足了！”

　　 “啊哈？你靠着我的稿件，从战地记者一路高升到报社主编，现在你说我是新人？”

　　 里奥嘲讽的说道。

　　 “如果你还是那个受切斯特将军赏识的意大利裔青年军官，又或者你现在身在日本。

　　 我可以按照每字50美分。

　　 哪怕你依然留在海军，我也可以每字30美分。

　　 甚至，只要你无事退役，看在我们相交多年的面子上，我依然可以给到每字25美分”

　　 说到这，詹姆斯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继续说道：

　　 “里奥少校，这里是纽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格，而你现在就值5美分。”

　　 詹姆斯的话，让里奥颓然的靠在椅背上。

　　 “我们认识很多年了，詹姆斯。”

　　 “是，所以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朝麦克阿瑟将军脸上挥拳头。”

　　 “因为他就是个混球，因为他该死的情报，我整整十五个兄弟死在了冲绳！”

　　 此刻的里奥双眼通红，满脸戾气。

　　 “看来你确实没少杀人，不过这对身为一战老兵的我没有用。

　　 我认同你的说法，麦克阿瑟确实是个混球，但这不应该是你一个少校，向一个将军挥出拳头的理由。”

　　 詹姆斯边摇头，边从包里拿出拿出一沓手稿，推到里奥面前，语气中略带遗憾的说道：

　　 “5美分，你笔下这个戴斯蒙德的故事就能发表。我还有事，你请的咖啡也很难喝，所以做出决定吧。”

　　 里奥定定的看着手稿封面《血战钢锯岭》那五个字，耳边似乎又响起了炮火纷飞的战场，想起了战友们牺牲前的面孔，心底弥漫出的悲伤带走了愤怒。

　　 里奥抬起头，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詹姆，我不是为了自己发财，我牺牲战友的家属们需要它。”

　　 “圣人？耶稣在世？那你挥拳头的时候怎么没有考虑他们。”

　　 詹姆继续用他嘲讽的语气说道。

　　 里奥双手拂面，有些艰难的从嘴中吐出几个词：

　　 “詹姆，我有时候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听到里奥的话，詹姆脸色微变，迅速站起身，拨开里奥堵着眼睛的手，打量了一小会。

　　 曾将在中途岛，那双迷死无数战地护士的漂亮眼睛，如今已然毫无生气，甚至还有着一丝癫狂。

　　 “战争神经症，有心理学家这么称呼，当然在我们这些老兵嘴里，更喜欢叫这种病“炮弹休克”。

　　 看来你真的没少杀人，43年春，你就该听我的，去海军情报局。”

　　 詹姆斯面色复杂，他知道这个曾经让自己十分欣赏的年轻人算是废了。

　　 喝了一口咖啡平复心情，詹姆斯怜悯的说道：

　　 “里奥，现在我理解你为什么会挥出那一拳。

　　 但那是麦克阿瑟，你的书本来已经在我的垃圾桶了。

　　 如果不是门德斯神父看上了这本书的宗教价值，他连5美分也不值。”

　　 “麦克阿瑟真能一手遮天？”

　　 里奥有些不甘的反问道。

　　 “他不能，我之前没少骂他，但，他们能。”

　　 詹姆斯说着，指了指窗外高楼林立的华尔街继续说道：

　　 “战争结束了，谁都不能阻挡鬣狗们就食。你不行，我不行，白宫里的总统也不行！”

　　 里奥听罢，眼神复杂，嘴中喃喃道：

　　 “哎，我本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