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1)

　　

　　 这样的动作明明在过去的十年间，发生了无数次。

　　 但这一次，我总觉得楚妍的眼神不太一样。

　　 她的目光太直白了，直白而空洞，她好像一个在世间踽踽独行的旅人。

　　 孤独麻木太久太久，只是万分之一的时间里透露出，对被爱被填满的无限渴望。

　　 本来这一份振聋发聩的期盼，如果没有被我发现，或许在明天太阳升起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可是偏偏我发现了，楚妍这十年间都不曾展现出的脆弱，竟然在这里，被我精准地捕捉到了。

　　 我没有窥见过这样的楚妍，所以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行动面对。

　　 下意识地，我逃避了，我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她握得更紧了，那是一种无声的挽留。

　　 “苏晨，”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你能不离婚吗？”

　　 我闻言，心中五味杂陈。

　　 从我叫嚣着要离婚开始，楚妍都是用强势而不容否定的态度拒绝我。

　　 要么指责我没有资格提离婚，要么以我身边人的安慰威胁我。

　　 这是第一次，她用了疑问句，带着一丝请求。

　　 过去，那些甜蜜与苦涩交织的日子，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回放。

　　 我知道，她只是一时不清醒罢了，但我心底还是有一丝期待升起，或许在我们相爱相杀的时光里，她也舍不得我的。

　　 我知道这样想很傻，可是这么长久的时光，我若说，我丝毫不期待爱意来临，根本是不可能的。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这十年间一直在失去，若楚妍也对我有一丝恻隐之心，也能间接证明我这十年不太虚度。

　　 这么想着，我压着嗓子问她：“为什么？”

　　 她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问，眼眸一瞬清明了起来，闪烁了下，无所谓地开口：“不离婚，你就永远对我有救助义务，就像今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