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司乐摸了摸两撇小胡,老神在在道:“殿下,不是老夫维护小女,沈部像身着礼服,脚还抬那么高,动作粗俗,难登大雅之堂。严肃的炼魂祭,怎能容忍此等景象?莫非殿下在外见多识广,才不甚在意?”
真乃欲加之罪!
栖真知道自己服饰不适合大开大合,适才改了些许动作,腿自始至终没抬过腹部好吗。
但见司乐话头直奔太子去,只怕这样下去,会转为对太子私出结界的口诛。
栖真这就截过话头,对司乐行礼道:“兰珍承家父所学,不觉得拳法有何粗俗。人生于世学些武艺,退可强身健体,进可保家卫国,没有不登大雅之堂一说。”
这话放在现代再正确不过,放在大容,却是捅了马蜂窝。
连司文都不矜持了,下场道:“凭尔蹩脚功夫,妄想保家卫国?此话置陛下殿下和神宫于何地?别说大容得神明庇佑,有结界护体,不可能有外敌入侵,退一万步言,即便受了侵袭,凭四位尊上的法术还不堪抵挡?容尔小儿在此信口雌黄。”
栖真知道自己在祸水东引,但引都引了,只好硬着头皮不卑不亢:“四位尊上法术卓绝,和小女子习得拳法,本就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司文大人说话严谨,无须将两者引为矛盾。退一万步讲,即使尊上出马御敌,还不要些身强力壮的小兵鞍前马后探敌压阵?若大容人人只读诗书,不懂用兵,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届时,又有谁能为圣上之肱骨?”
司文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被一一驳回,阖宫瞧着呢,面子往哪里搁?
一个人只要开始考虑面子,就是不讲理的开始。司文斥道:“司军之女安敢圣前大放厥词?此话谅也不是尔等小小闺阁女子所能肖想,可是司军大人当年就不赞同大容诗书理国,位列九卿却无兵可带,挂了闲职,在民间落了不好听的名声便怀恨在心?”
这就越扯越远了。
司军一支虽然没落,但司军之名是兰珍唯一的依傍,怎么能让人踢断这杆大旗呢?
栖真道:“家父忝列九卿末席,向来珍惜陛下恩典,不曾对大容国策有半点微词。兴许他读的诗书不如司文大人多,但也知和平时读书躬种,危难时挺身而出的道理。即需挺身而出,便需身负挺身而出的能力。习武研兵,都需细水长流,否则临阵磨枪抵什么事?兰珍虽为闺阁女子,从小耳濡目染,也懂万事不可全托于外的道理,今日大容得结界庇护固然好,但因此放弃自立自强,有朝一日结界不存,又要依托于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