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从初中更早是小学,郑珈音对女儿的教育态度便如此。年轻时没能考上大学中年没能教育好儿子成为了她一生都难以迈过的坎,因此她将所有的遗憾和不甘都倾注在小女儿身上,望女成凤。可无论是对儿子还是女儿,她都躬行事业,疏于看护,宋惊晚印象里的郑珈音已经变成了模糊的轮廓剪影,唯有幼时淘气或考砸,妈妈落下的责骂和笞打一遍遍清晰。
每逢大考,她总会久旱逢甘霖地突然关心,表面问询实则桎梏枷锁,勒得宋惊晚喘不过气。她会在不厌其烦地宣讲完自己给女儿定制的规划后,再轻飘飘地添一句。
“你一定可以的吧?”
“考第一名也一定可以的吧?”
“景大一定没问题的吧?”
看似反问实际陈述,便是用这样暧昧的问句强迫她必须要去做到。
不得不做到。
久而久之,宋惊晚开始恐惧接她的电话。
女孩浑浑噩噩地合上笔记,心境岌岌可危,她太想逆转如“女生理科比不过男生”这样看似既定的命理,也太想在妈妈面前证明自己,可事到如今,压力期望过满过荷,脑子里只被下咒般的盘旋一句“妈妈会关注你们学校的公众号,希望在月考排名的第一栏找到你的名字。”
第二天上午先考数学。
宋惊晚交完试卷出来,明显的不在状态。
午休,班里如同菜市场喧哗,几个男生平常就热衷对答案,现下正聚在一起声势浩大地讨论着数学试卷的压轴题,全然不顾其他人愿不愿意听。夏芝芝人菜瘾大,装作被他们烦得怨气死深的样子来宋惊晚这里避避,其实耳朵忍不住抻去老远,“啊?最后一题选择题选D?我第一个排除!”
“都让你不要听了,白伤心。”宋惊晚支着颌,心不在焉地翻书。
夏芝芝作哭泣状:“呜呜呜明知道对了答案会影响下场考试的心情,对的多还好,错的多的话依我的心理承受水平,岂不是下场考试考都不用考了,可我就是戒不了嘛,死也要明明白白的死。”
“我发誓下面绝对不听了!好好复习我的英语什么!?最后一道填空题答案不是根号二??”
宋惊晚头疼地叹气。
那帮男生在讨论数学填空题的最后一道,答案众说纷纭,不过大致可以归为三个派别,一方认为是根号二,一方认为是一,另一方认为是根号二减一,数学大佬邹豪鑫坐镇根号二减一阵营,令他们士气大增。华凯拍胸脯保证:“我再去问宋惊晚,她说根号二减一的话那这个就是正确答案,满分大神你们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