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他说着,这一次他的攻击直接灌向身前,最初海浪重新的凝聚没有变化,赤犬却只是顽固地坚持着自己的做法,直至聚合速度一点点肉眼可见减缓下来,而那一直隐隐绰绰出现的女人的身形终于变得清晰。
赤犬毫不顾忌所谓毒液地握拳驱使岩浆穿透了面前的海浪,毒液粘在赤犬化为原型的手臂上,吞噬掉他的衣袖继续腐蚀着肌肉,然而赤犬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那张一贯严肃的脸上变为自顾自咧嘴大笑,恶犬般的笑容看上去属实不怀好意,因着这一击已然成功穿透了她体内大半的内脏。
虽然海浪看似依旧没有减缓的势头,但赤犬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注定活不了了。
温特攥住这穿透自己身体的手臂,岩浆滴落在她身上,上半身衣衫已经大半烧毁,变得破破烂烂。她甚至还有心情想,真遗憾啊,明明再次闪亮登场时还特意整理了下自己,希望能看上去好看一些。但没有人会觉得,身体残缺支离破碎的死相好看吧?
艾斯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抱紧了路飞闷头奔跑着,不能让大脑有一丝一毫停下的想法。身旁的同伴为什么如此哀伤?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是她的觉悟,他不能停留。
“不不别这样。”终于还是忍受不住的马尔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他试图挣脱同样哭泣的萨奇和比斯塔的束缚,身体不自觉开始燃烧起星星点点火焰,像是痛到极致只能选择自焚重生的凤凰在不断哀鸣。
然而他说不出别伤害她,无论是理智还是愧疚都让他无法说出口。因着他其实早已对她的打算有了预料,此时此刻他只是难以亲眼目睹接受这个结局罢了。
不死鸟马尔科终于停止了无用的挣扎,只是茫然地望着他的姑娘在远方受着苦痛,无意识开口呢喃,“我不该带她出海的我不该我不该带她出海的。”
这是一种刻骨的愤怒,愤怒于,人在受苦,而他注定孤独无助。他能保全自身,却护不住她,一切皆是徒劳。
温特在一片海浪之中回头看向马尔科,仿佛看到了这个男人这辈子一切不可示人的脆弱情绪。她视野中那个男人目光中的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全无焦点,摇摇欲坠的身型有些佝偻。
他的表情终于没能再继续遮掩,是破碎的,确实是破碎的,把自己被现实打击得支离破碎的信心和信仰全都摊开在脸上,像是一触碰就会全盘垮掉。
不死鸟这一刻痛苦地不加掩饰,仿佛只凭心死都要自燃重生才能继续生存。
抱歉了,她想,她心知他是这战场上最痛苦的几人之一。
二十年,她都没有第二个二十年了。
她握紧了在隐去身型于人群中重新佩戴的刀剑,那海镂石的刀鞘此时早已无法克制她从内部炸裂的能力,她握着尚未出鞘的陪伴了她多年的胁差,那振哪怕从香克斯哪里得到了无上大快刀后依旧没有被她舍弃的名为‘时彻’的刀,狠狠劈向了嵌入她身体之中的赤犬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