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2)

　　 “戈登去世了，这几年都是他陪伴着我教导着我, 虽然不算是一个多么靠谱的长辈, 却至少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乌塔至今为止接触最多的人, 除去童年时生活在红发海贼团中的日子, 就只有戈登与她为伴。

　　 她的生活环境与世隔绝，每天与戈登的交流大都也是围绕着音乐进行, 之后就是在孤独寂寥中眺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

　　 乌塔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于是只能更加迷茫的呆愣愣等待着一个改变的发生。

　　 她没想到在等待与外界重新建立联系之前，反倒是身边人再一次与自己离别，以一种好过“不告而别”的方式。

　　 “虽然书本上告诉我生老病死是很寻常的事，甚至于他离世时都是松了一口气笑着离开的, 我却还是为此感到难过。”乌塔的成长道路上从未有过正规的教导，身边没有同龄人存在, 授课老师也更多是围绕音乐本身, 乌塔很难再用自己的烦心事去与在音乐之外始终阴郁忧愁的戈登交流。

　　 埃莱吉亚的藏书不少, 类别却不算丰富, 乌塔只能在半自习中野蛮生长, 有越来越多的疑惑萦绕心头，却无从得到回答，只能堆积更多困惑沉积心底。

　　 直到她遇见了从天而降般出现在自己身边的温特，乌塔想，她或许有了解答疑惑的方向。

　　 “这种难过是因为离别吗？”乌塔将双手张开放在了眼前，仿佛那个连呼吸都已然困难却依旧冲自己鼓励笑着的老人就在面前一般，她不愿戈登离自己而去，不愿再次遭遇离别之苦不愿再次被抛下，因此握住了老人的手，放声歌唱将他的精神力引入了自己创造的虚拟空间“乌塔世界”。

　　 作为歌歌果实能力者，在乌塔的果实世界里，她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人不是靠躯壳活着的，而更多是靠精神力的延长而存在。于是乌塔试图用这种方式，使困于肉身的戈登得到解脱，在虚拟的乌塔世界中继续健康地生活。

　　 可是果实能力总有限制，歌歌果实能力的强大自然而然带出的问题，是应用果实能力对能力者体力的消耗过大。乌塔为了留住戈登的意识创造的世界中，不管她再怎么努力，一天两天，她终归还是因为体力不支没能继续维持虚拟世界的存在。

　　 “要说再见啦，乌塔。”戈登慈爱地看向这个任性的无理取闹的，却是孤独的惹人怜爱的小姑娘，他抬起手摸了摸快要意识不清却依旧试图维持空间存在的女孩的头发，背负了一个国家的灭亡的老者难得露出一个温柔和善的笑容，对眼泪止不住往下落的女孩子如此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