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品茗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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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是在连精神都无法承受的疼痛中，等待死亡。

　　 那种感觉，陈明月已经不想再去回想了，因为她话说到一半，整个人都在颤抖。虽然在我眼里她是血肉模糊的一团，甚至我都不敢相信，这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

　　 陈明月生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有可能就是杀害她的凶手，找到这个人，说不定就能揭开人皮一案背后所有的秘密。陈明月的前男友，名叫周纪良，根据陈明月提供的位置，他住在宁州市一处偏远的巷子里。

　　 入了夜，车子停在路边，马路对面的小巷子里没有灯，月光落到巷子深处犹如石沉大海。

　　 “你确定就是这了吗？”我回过头，重新确认了一遍。

　　 为了避免影响视觉，胡凡潭研究了好半天，总算在那堆血肉上套了厚厚的衣服，连手套和围巾都没放过。现在陈明月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看上去要比之前顺眼多了。

　　 我刚推开车门，就灌进一大片凉风，就在我裹紧衣服准备下车时，衣角被人扯了一下。

　　 “怎么？”

　　 胡文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

　　 有人？我刚才怎么没看见。我缩了下脖子，顺着车窗朝外看去。一道红色的人影，正缓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女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她拐弯时，那半张侧脸映入我眼帘：“是她！”

　　 “颜茗菁，茶坊的老板。我上一次见到人皮风筝，就是她的。”

　　 胡凡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转过头迟疑的问：“恕我冒昧，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人皮被剥下来，除了制成人皮鼓，还做了什么？”

　　 陈明月一脸茫然。

　　 单是我们见到的，人皮制成的东西就有三样了，人皮鼓是陈明月，那人皮娃娃和人皮风筝又是谁？被害人究竟有多少？

　　 “先别管她，找到周纪良那王八蛋再说。”

　　 胡凡潭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我心下一惊，连忙推开车门跑了出去。不对，颜茗菁也跟人皮案有关系，如果杀害陈明月的人真的是周纪良，那他们两个之间，至少是有牵扯的。颜茗菁大半夜的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做什么，杀人灭口？

　　 顺着陈明月的指引，我们一路跑到了巷子最深处。随着距离目标越来越近，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淡淡的怪异味道，我动了动鼻子，这味道，好像是血腥味。

　　 暗夜遮住了所有的颜色，我们站在门口，手机微弱的亮光将眼前的情形展现出来。院子大门敞开，地上有一层薄薄的雪，白雪之上，覆盖着几滴鲜血。通往室内的台阶上，血液还没干。我缓慢的朝着房门走去，屋内的灯关着，血腥的味道浓郁的我已经猜到了结论。我在墙边摸索了一阵，按下房灯开关，房间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沙发上半趴着一个人形物体，散落一地的衣服上布满鲜血，那个人身上来流着血，血液顺着地板流淌。他垂在沙发边的两只血手上露出森森白骨，那双眼睛呆滞着，已经没了气息。

　　 亲眼看到尸体，与之前看到陈明月的鬼魂有着截然不同的画风。不仅更加真实可怕，鼻翼间充斥的血腥气也叫人心中胆寒。

　　 “这个人，是周纪良？”

　　 陈明月显然也被眼前的情形惊了一下，她盯着这张还算是完好无损的面容看了一眼，笃定的说：“对，他是周纪良。可是他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