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白璐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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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默歪头笑着，声音又轻又柔，话语却在我心里打起了鼓。

　　 周遭沉寂下去，程默脸上的笑意不断加深，就在我斟酌着该如何接话的时候，她忽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我就是随口一问，怎么你们的表情一下子都这么严肃了。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

　　 “我啊，就是觉得孟良死的太惨了，如果死人真的能化作厉鬼的话，说不定他会去找害死自己的人报仇。”

　　 这句话更像是叹息，其中夹杂了太多的情绪，叫我琢磨不透。虽然程默自顾自的说着“心疼于阿姨”，“孟良死的可惜”，可在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秒钟脸上的惋惜是落到眼底里的去的，更像是在反讽。

　　 “对了，我听说孟良的尸体是被人在宁大的人工湖旁边发现的，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我怪异的看了程默一眼，心中的疑问却没有问出口。人工湖那边出了人命，别说是新来的转校生或是外人了，就连宁大学生都有些避之不及呢，怎么还有人主动要求去案发现场参观？

　　 隐隐约约的，我觉得或许程默与孟家之间，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牵扯。

　　 在程默的要求下，我们带着两人前往人工湖旁的凉亭。那两人死的惨不忍睹，凶手又没有抓到，大多数学生心里都留下了阴阳，都是绕着人工湖走。案发现场被封锁一段时间之后，警戒线就拆除了。

　　 程默并没有走进凉亭，而是站在远处，静静的凝望了一阵。

　　 安静已久的白璐然站在她身侧，忽然出声道：“你说，人在死亡的时候，心里会是什么感想呢？尤其是像那种，在疼痛和折磨中，一点点朝死亡逼近，自己却回天乏术的人。”

　　 她这个问题倒不如是想问，孟良死亡的时候有多痛苦，惜孟良本人已经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了。

　　 “孟良怎样我倒是想不出来，但是大部分人，应该都会后悔。”胡文书倚在树下，耸了耸肩，“就像你刚才说的冤魂索命，无非是出于因果。但这世上大部分人，是不相信因果的。所以做错了事情的人不会觉得自己有错，而那些信奉因果的人，满心的赤诚都被那些相反的人格消磨光了。”

　　 “但是当这第一种人真正面临痛苦和死亡时，大概就会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可事实上，他们依旧不觉得自己错了。”

　　 白璐然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她转过视线，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凉亭上：“我曾经也在想，这世上到底存不存在所谓的因果公平，后来细细思索，这个念头终于有了答案。其实啊，所有的信奉，都是自己争来的。”

　　 “我很好奇，你们觉得，杀死孟良的凶手，会不会被找到呢？”

　　 “那你希望他被找到吗？”胡文书反应极快的反问了回去。

　　 白璐然脸上的神情越发寡淡：“我倒是希望他们能找到凶手，我的心里，还有许多许多的疑问。”

　　 我怎么觉得不光是程默，连白璐然都这么奇怪。她们对待孟良的态度并不是同情惋惜，而是说不出的一种冷眼嘲弄。我更好奇的是，于慧明明是第一次见到白璐然，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心虚又害怕，就像是藏在心底的一颗毒瘤骤然开花，生怕被人察觉出什么似的。

　　 “喂？”

　　 就在空气寂静的一瞬，胡凡潭忽然接起了电话，听了两句，神情忽然变得紧张：“你说什么？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