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作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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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下意识的捂住了嗓子，就算饿了的时候我都没有做过这么不着边际的梦，吃老鼠毛，疯了吧。等会，刚才说什么来着？

　　 “张文斌没有吃东西，哪来的食物中毒？”一直专心听八卦的胡凡潭说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我偏过头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么说来，张文斌是撞了邪。

　　 范林张了张口，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一旁的李晨接过话来：“你们大概猜想不到，张文斌洗胃都洗出了些什么东西。”

　　 我联想他们之前的话，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医生说张文斌是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导致食物中毒，其实从他胃里洗出的东西，就是老鼠毛。灰色的，一团团，看上去就有些恶心。”李晨伸手捂住嘴巴，差点被自己的想象力逼吐。

　　 “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张文斌有梦游的毛病，可仔细想想，寝室里哪来的老鼠。就算有老鼠毛，也不可能吃到胃胀，吃到食物中毒吧？”范林面色怪异，这么说下来，寝室里更不可能有人在张文斌睡觉的时候，往他嘴里塞老鼠毛啊！

　　 “食物中毒，一周过去也该好了，怎么他现在都没出院？”胡凡潭忍不住问了一句。

　　 “原本他前几天就可以回来的，现在，医生和他父母都怀疑他有异食癖。”说到这，范林似乎想笑，可却硬生生憋住了，“原因是因为，他每天从病床上醒来时，护士都能在他嘴边或者枕头上发现一些奇怪的东西。”

　　 “比如说，木屑泥土被吃了大半张的纸片，和被啃了一半的生土豆。”

　　 我来到宁州之后，学习了不少东西，其中异食癖也听说过一些。异食癖是一种复杂的综合征，也有医生认为它是病人的心里因素所造成的。患有这种综合征的人，往往会食用一些古怪的东西，就像范林刚才举出的例子。

　　 李晨紧跟着说：“最奇怪的是，张文斌完全否认他患有异食癖这一说，甚至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食用过这些古怪的东西。可检查结果发现，他的肠胃里，的确含有这些物质成分。”就连李晨都觉得，张文斌的确是患有异食癖，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想承认罢了。

　　 直到上一次他们去看望张文斌，李晨才意识到不对劲：“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张文斌如今有些惧怕阳光，他在病房里挂了一个厚厚的黑色窗帘，白天晚上都遮着。他的病房里几乎不开灯，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是方便护士查房换针用的。一开始医生和他父母都不赞同这么做，可他们只要将窗帘和灯打开，张文斌就会裹住被子躲到床下，时不时的探出个头，这样的情形我也见过一次。”

　　 “对，而且他还有点怕人，一有点动静就会缩到被子里去，怎么拽都不肯出来。”范林补充。

　　 听了李晨的话，我觉得，张文斌如今的倒是更像一种动物。

　　 只不过好好的人，怎么会拥有跟老鼠一样的习性？

　　 “那马思涛呢，他有什么异样？”

　　 “若说异样，起夜算不算？”范林想了想，回忆着说道，“大概一周多前吧，马思涛时常在熄灯之后，十一点多悄悄溜出去。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去跟女朋友打电话的，有两次我去卫生间时正巧撞见过他，他蹲在角落里，一个劲的晃着头，跟喝多了似的。我寻思他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心里不痛快，也就没上去打招呼。可我第二日问起，他愣是说自己从来就没离开过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