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记忆深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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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惊叹中回过神来，忍不住追问：“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他们都死了。我一直记得那副场景，血液四溅，从半空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却没有一滴落到他的身上。那些血滴在触碰到他衣襟的前一秒，就凭空蒸发了。”荀人说，“我当时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杀人难道不犯法吗？他是怎么做到，一眨眼杀了这么多人的，直到我看清了地上的那群尸体。”

　　 满脑子的疑问几乎让荀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而眼前的场景更加令他愕然。

　　 地上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青绿色，他们身体比正常成年男人大上好几圈，身后有一条长长的尾巴。衣服和鞋子都被撑破了，青黑色的指甲在月亮的映照下泛着幽光。他们头颅变成了毛茸茸的，像是某种哺乳动物。

　　 天空扑腾的蝙蝠扑在那些尸体上啃食，下一秒的功夫，血花就从半空中炸开。

　　 荀人猜测，这些怪物的身上，大概是有毒的。

　　 其实荀人当时已经被吓傻了，这是在很久之后，他在回忆起那段记忆时，念念不忘的片段。荀人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一时分不清是虚假还是现实，但鼻翼间那股腥臭的味道总不是假的。

　　 黄衫男子手中的那把长剑转瞬即逝，雷声戛然而止，半空的乌云徐徐散开。他扫视了一圈，口中发出怪异的笑声，直到把荀人的鸡皮疙瘩都笑出来了，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年轻人，少走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好奇心太重，当心引火烧身。”

　　 男人转过脸，消瘦的脸上挂着一抹阴恻恻的笑意。

　　 荀人压根就没看清男人是怎么消失的，他瞪大眼睛，好似全世界就只留了下了那一句话。后来，荀人不记得怎么是怎么离开那的了，他从小树林里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一头栽到了马路旁不省人事。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荀人无法说服自己那晚的事情只是一个梦境，他更不敢与外人提起此事，他放弃了寻找亲人，跑回了家中，开始钻研这个，他全然陌生的世界。

　　 “我再次回到宁州市，距离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十年了。我也说不上，到底是为了寻找亲人才重新踏上这片土地，还是为了当初那惊鸿一瞥。可惜我五年前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黄仙本人。”

　　 五年前，荀人凭借着苦练多年的飞刀绝技，在宁州市崭露头角，成为宁州十二怪之一。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得知当初那名黄衫男子的身份，正是十二怪榜上的人。昔年的一面之缘，成了荀人踏上这条道路最重要的诱因。

　　 所以，荀人之所以会跟在黄仙身后，正是为了心底那一点残留的，说不清的情绪。

　　 直到现在，荀人依然会时常想起那晚的场景，那个改变他命运的夜晚，尤其是在踏上宁州这片土地之后，往日总会在脑海中不停浮现。

　　 “那，你很想当面见见他吗？”

　　 出乎意料的，荀人摇了下头：“我刚才看见他的时候，心底的确是很激动。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想想，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知晓了荀人和黄仙的过往，我心里只留下无尽的感慨。

　　 结束了谈话之后，我准备返回学校，就在我和荀人道别时，眼角突然瞥到了不远处的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