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一定是我们内部的人，他断定，但杀人的目的是什么呢？他的头越想越痛，转过身对那个士兵说：“今晚所有的人都提高警惕，听清楚了吗？”

　　 士兵收直身体答道：“是的，将军”

　　 他从容而坚定地走上一个山坡，在山坡的一块白色岩石上坐了下来。他把剑插在地上，手扶着剑柄极目展望，巨石山灰暗的岩石渗透着冷漠。今天他想去看看那个被巨石山包围的象牙塔，他从未白天去过，他甚至不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他只能从模糊黑暗的光线里辨出她的轮廓，还有那棵生长奇速的竹笋同样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站起身，望了望那个黑漆漆的山隘大步向它走去。当他走到山隘入口的时候，满嘴乳牙的石猿挡住了他的去路。石猿一个劲地给他做令人无法理解的手势和怪异的叫声，他一个凡人又怎能知道石猿在向他说什么呢？石猿用有力的大手扯住了他，然后又做那些令人讨厌的手势。事实上石猿指着巨石山的那一面是要告诉他，他知道是谁杀死了那些人，并且那些人就在山的另一面。燕鸿只好退了回来，转身朝营地走去，石猿一路跟着他一路发出怪声，而他却充耳不闻地继续往回走。在营地不远处士兵们望着这个黑色的高大的怪物在将军身旁手足舞蹈，而将军却装作视若无睹，他们瞠目结舌地注视着这一切。石猿最终愤怒地大吼了一声，一路跑到山脚，石猿借着巨石山凸起的石块狂奔到山顶，消失在云层后面，这个过程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将军，那是个什么家伙？”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他举起手臂，朝巨石山望了望，说：“一个原始的猴子。”

　　 在微弱的风拂下凯伦闭上了眼，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肚子像只鼓一样咚咚地敲起来。她用双手捂着肚子，光滑的手指肚碰在皮肤上变得冰凉。她把小裙子一分为二，上面的遮住她的乳房，下面的就像一个短裙，这样看起来跟一个跳拉丁舞的演员一样。她光着脚，蹒跚地走到塔中央，跪了下去，用双手使尽全力拔下新生的竹笋。这是她的食物，她总共吃了不知道多少个，她记不得了。塔壁上奇形怪状的符号倒是围绕了她很多年，上面出现的符号她一个也不认识。她把竹笋伸到齿间，只听到牙齿发出的喀嚓喀嚓的声音，她忘记了生竹笋难闻的味道，她只想活下去，于是她不厌其烦地做同一个动作，拔了然后吃。当她抬起头看向窗子时，她看到了他，高大的身躯，硕大的眼睛正朝她望着，嘴里还不断发出让人听不懂的怪腔。他对她没有一点恶意，只是看看她，好多次那个石猿都趴在窗沿上看她，这让她感到困惑。这个每天以三叶草为食的家伙跟她的确有一点相似，至少他们都是素食主义者。凯伦站起身向窗子走去，她把剩下的竹笋递给石猿，并且告诉他这个可以吃。石猿接过来，他拿到嘴边嗅了嗅，塞到乳牙下面，喀嚓一声吞到肚子里了。石猿的食量当然要大，他一顿可以吃掉一大片三叶草，对于这截小小的竹笋对他显然是杯水车薪。然而他很高兴，他努力发出怪异的叫声，向山顶攀去了。

　　 “燕鸿，你为什么总是颤抖不止？”凯伦抓住他的手问。

　　 “我遇到了麻烦，有人杀了我的部下，可我不知道是谁干的？”他轻声而无力地说。

　　 “是海盗王吗？”她惊讶地问。

　　 “不是，海盗的船上岸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地回答。

　　 “你确定海盗的船一只也没有上岸吗？”她疑惑地问：“海盗王可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

　　 他望着她感到不可思议，她怎么那么了解沃克呢？他开始沉默，然后他说：“你很了解沃克吗？”

　　 “是的，燕鸿，这一切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她坚定地说：“我的故事还没有结束，你要不要听？”

　　 燕鸿暗自忖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讲吧，凯伦，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