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残杀无辜-(1)

　　 周国卿和黄道长以及几名匪兵都握着枪，凶巴巴地将骡马客逼到路边的大石头后面，喝令他们：“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快点！”

　　骡马客们不敢反抗，慌忙往下脱衣服。

　　向财东坐蹲在路边，嘴上叼着烟斗，划根火柴点燃了烟，一边把风一边慢慢吧嗒。不一会儿，黄道长换上一身骡马客的衣服从石头后走出来，手上拿着紫竹棍，怀里抱着一套衣服，殷勤地递给向财东。

　　“司令，这个领头的骡马客身材和你差不多，你穿他这身衣服，拄上紫竹棍，正好象个领头的。”

　　向财东叼起烟斗，解掉腰间系着的棕叶，麻溜地穿上衣裤，将半截围裙系在腰间，又把褡裢朝肩上一甩，拄着紫竹棍走了两步试试，还真象个骡马客的样子。

　　石头后面忽然传出几声沉闷的枪声。

　　几个匪兵也都换好了衣服，从石头后跑出来。周国卿走在后面，把枪藏在衣襟下，从地上捡起一根马鞭伸进背后挠了挠痒痒，咧着嘴说：“这帮赶骡子的，衣服真他妈臭，老子穿在身上就痒痒。”

　　向财东老着脸道：“此一时彼一时，先凑合着，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几个匪兵饿慌了，围着骡马乱瞅，想找点吃的填填肚子，转了一圈却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说：“这帮家伙，还赶骡子哩，连个生红薯都没带，真是些穷鬼！”

　　向财东往头上缠好了青帕，说：“先忍着点，往前面走走再说。山里面虽然人户稀少，总不至于沿路遇不到一户人家。”学着骡马客的样子，拄起紫竹棍，一走一晃，领头走过老拱桥。

　　周国卿朝几名匪兵吆喝一声：“打起点精神，跟着司令走！”催动骡马，尾随着向财东，一路晃晃悠悠向山谷外走去。

　　山谷外边，远远望去，虽然到处依然是延绵起伏的群山，但狭窄的视野却一下子豁然开朗。更令向财东一伙喜出望外的是，路边果然出现了一座棚屋，屋檐下悬挂着一块斑驳发黑的木板，上面隐约可见写着一个“茶”字。

　　在人烟稀少的大山里，路边偶尔会出现这样的茶棚，棚主靠给过往路人和行商走客提供茶水饮食及临时歇脚的地方，赚取些盘资维持生计。条件虽然十分简陋，但能给出门在外的人们带来实实在在的方便，因而也很受欢迎。

　　棚屋里摆着两张小桌和几条长凳，靠墙角还打着一个小土灶，灶上一把大水壶正突突地往外冒着滚烫的热气。一对大约六七十岁的老年夫妻坐在茶棚门口，巴望着有人停下来歇脚。

　　忽然，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由远而近。向财东等人赶着骡马出了山谷，加快脚步向茶棚走来。

　　老婆婆见突然来了一队马帮，忙吩咐老头：“来人了，往灶里再加把火。”

　　老头走进棚里，往灶膛里加了些柴禾，灶上的大茶壶“咕咕”地沸腾起来。

　　向财东一伙大摇大摆来到茶棚外，见路边有个水槽，勒住骡马，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茶棚周围的动静，把缰绳系在路边的树上。黄道长吩咐几个匪兵把骡马背上驮的东西斜下来，让骡马歇会儿脚，喝点水。向财东和周国卿则径直走向茶棚。

　　老婆婆站起身，笑脸相迎：“几位客，屋里坐。”

　　“喂，老不死的……”周国卿粗声大嗓，气势汹汹。向财东朝他看了一眼，鼻子里哼哼一声。周国卿反应过来，连忙换了副嘴脸，笑眯眯地哈着腰：“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

　　“我晓得你们是过路的。到了我这儿，谁不停下来歇会儿脚，喝口茶呀。”老婆婆是个见人熟，把他们迎进棚里，笑吟吟地问：“几位哥儿，你们是要喝茶，还是吃点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