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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小艳家灌钢凭都是他父亲送,他父亲取,她也没送过也没取过,今天他同样也是给父亲打了电话,他父亲来取的,她自己的问题是解决了,那宫主任的和黎威的怎么办?她总不能叫父亲把宫主任的和黎威的都送家去吧,而她自己即使是有时间也不敢驮灌了满了汽的液化汽钢瓶,液化汽钢瓶的空瓶就有三十来斤,再灌十公斤的汽就五十来斤,驮钢瓶和驮人不一样,驮人能驮一百斤,但驮钢瓶五十斤都驮不了,因为纲瓶不会配合,且骑自行车驮着钢瓶要是摔倒了,危险很大,钢瓶倒不至于爆炸,但能砸伤人,所以谭小艳也不敢驮这个钢屏,尽管当时用自行车驮钢瓶都有一个专用的架子,但她还是不敢驮。
她到街上雇了一个小驴车,把宫主任和黎威的钢瓶都送家去了,那天宫主任和黎威果然都没有回单位,回到家的时候听说是谭小艳用驴车把钢瓶送回来的,都非常感动。
其实谭小艳不用驴车送钢瓶也不是什么过错,就把钢瓶放在收发室寄存一晚也不是不行,一个小姑娘骑着自行车跟着一个驴车送钢瓶,苦倒也不算苦,但来回一得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一般的小姑娘都不会这样做的。
从那天起,黎威的心里就生出了一个概念,这个小姑娘的心眼真好使,他有机会一定要报答她。
一个二十年前的故事从他的大脑里闪过了,虽然他的嘴上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眼睛里却丰盈了很多,好象有泪花在闪动。
“也许时间还短,咱对人家还没认识到位。”
谭小艳并没有注意黎威表情的变化,她也不会想到在刚才的一瞬间黎威会想起她过去的故事。
“这人的思想真是不好琢磨,有时你用简单的奸和傻来衡量一个人还真衡量不了。”
他有点感慨地说。
“有的人就是又道劲。”
她脱口而出,似乎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那就把人分三等,奸人傻人和又道劲。”
他顺着说。他觉得又道劲的说法非常切合实际。
“那你说这奸人傻人和又道劲是道德标准啊还是智力标准啊。”
黎威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问题,他觉得把人分成三种已经很圆满了,但如果是用两个标准考察,那可能还不止三种。
“奸和傻是侧重智力,又道劲是侧重道德和性格。”
他不假思索地说,好象他对这个问题早就有考虑。
“还有一种人是慵,也不奸也不傻。”
她又说。显然她对人的思考也不是一天的了,作为一个领导可以说天天都在研究人,谭小艳也研究了这么多年了,她觉得应该用这几个词来区别人的程度。
“你说这四种人是不是就把宣传部给概括了。”
他觉得他完全是总结了宣传部的情况才得出这个结论的。
“没概括。”
她看着他,有一种诡秘地微笑。
“那还有一种吗?”
他似乎猜透了她想说的话。
“还有一种。”
她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
“那一种是什么呢?”
他平静的样子。
“是德才兼备。”
她一字一板地说。
“那一种就一个人。”
他笑了。意思是说,那就是你。
“那是你了?”
她也笑了。
“是你。”
他非常温和的口气。
“是我们两个人。”